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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刮目相看

吴梦雪来到训练场,对穆煌道:“穆煌,你暂时停一下,我有事情和你说!”

穆煌把轮胎向地上一丢,走过去问道:“什么事?”

“你能不能教我劈空掌?”吴梦雪的性格直爽,从来不晓得拐弯抹角,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萧峰让她和穆煌学,她直接就来了,而且还是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

穆煌故作不解:“咦,什么劈空掌,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心里却非常不高兴,他最不喜欢别人在一边偷看了,尤其不喜欢别人不经过自己的允许偷窥自己的私密。

“别装了,我都看见了。”吴梦雪伸手指了指墙上的监控探头,道:“这样的东西密布整个基地,你就是吃饭睡觉拉屎我想看见都能看见!”

穆煌顿时明白过来:“我靠,你们还有没有点尊重别人的意思,到处都是监控,这又不是监狱!”

“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秘勤局。”吴梦雪仿佛看白痴一样看着穆煌,板着脸道:“这里的每一件事对外界来说都是秘密,对于进到这里来的人来说,却不允许任何人有自己的秘密,这是王八的屁股——规定!”

穆煌听了大不以为然:“这算什么王八规定?”

“规定就是规定,哪儿那么多废话!”吴梦雪极不耐烦:“教还是不教,不就是一句话的事,男子汉大丈夫婆婆妈妈,成什么样子?”

对于习武的讲究,尤其是修习类似于紫霞神功这类秘传内功的讲究,穆煌并不是不知道,但对于这些神神秘秘看起来莫名其妙的规矩却一直不怎么认同,在他脑子里也就没有这样不传那样不教的观念了。他之所以犹豫,是因为很多东西其实自己都还不是非常了然,怕教出了问题!

当时被蒙面人关在山洞里的经历那可是记忆犹新啊,若不是最后关头慕容秋月献身相助,自己此刻能不能站在这里说话都还不知道。再者说,自己所修的功夫属于内家,内家功夫历来都是男师传男徒,女师授女徒,除非是夫妻,即便是亲如父女母子,也不能打破这个规矩。

慕容成的武功超群,而慕容秋月的内功修炼也还是她妈妈教的,有了那样的一场经历,穆煌脑子不笨,自然想得到其中的不方便之处,有些体验和讲究男女有别,真要对吴梦雪讲出来,那不成了耍流氓了?

当然了,还有一个隐隐之间的原因,尽管他不愿意往那方面想,那就是教她倒不打紧,可万一整出了事,岂不是对不住一直以来尽心教自己功夫的慕容秋月吗?

想到这些,穆煌道:“不是我不愿意教你,一来我自己的功夫并没有到家,按照规矩还没有收徒弟的资格;二来劈空掌属于内家功夫,你我男女有别,教起来非常不方便,容易出事,这可不好意思了。”

“稀罕么?”吴梦雪见他推推搡搡、犹犹豫豫,左一个原因右一个原因的,不自觉地感到闷气,于是不再提这些,板着脸道:“你的体能和理论方面到此为止,今天开始要学习另外两门外语以及各种枪械武器了。”

是个男孩子哪有不喜欢玩枪的?一听到要学射击了,穆煌便兴奋起来:“真的?”

“爱信不信!”吴梦雪转身道:“跟我来吧。”说着便转身往训练场外走去。穆煌连忙跟上去了,玩枪啊,多刺激,被整了这么多天,总算有点感兴趣的东西了。

这一开始训练,莫说把吴梦雪给惊住了,就连穆煌自己都吓了一跳,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起来?无论是多么复杂结构的枪械,只要吴梦雪在旁边讲解一遍,他就自然而然地记住了再不会忘记,仿佛从前就学过,此时只不过重新温习了一遍而已。

既然要讲解枪械,就免不了要进行实弹射击,从手枪一直到最为复杂的狙击枪,穆煌只要上手打几发子弹,很快就能找到感觉,最后枪枪上靶,发发十环。从固定靶到移动靶一直到飞靶,穆煌几乎没有费多少功夫。

吴梦雪看他熟练地把八八式狙击步枪拆成了一堆零件,然后又迅捷无比地重新组装完成以后,终于忍不住问道:“穆煌,若不是我看过你的档案,真要怀疑你曾经在特种部队服役过了,再这么下去,明天我可没什么能教你的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穆煌一边熟练地将子弹压上了膛一边道:“好像是我内功有所突破,这才变得眼明手快起来吧。”

吴梦雪吃了一惊:“内功还有这种好处?”

穆煌耸耸肩:“也许吧,我也不是很清楚。”说着砰砰砰几枪,远处的运动靶又被他一一撂倒,这才意犹未尽地道:“还有没有别的?”

吴梦雪见他这才半天功夫,射击技术简直就是特等射手级别的水平,不无遗憾地道:“没有了,从手枪一直到狙击步枪,我军现役的各种步兵武器除了重机枪和肩扛式导弹以外,你都学完了。接下来就是外语和特种战术指挥以及战场实操部分,看你记性如此厉害,想必不难!”说到这里不由得心里有些沮丧和失落,自己以女子之身能通过严酷的特种训练并且取得了极其优异的成绩,一直以来让她颇为自豪,自诩天才。但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和穆煌一比,自己简直什么都不是!

想到了这些,吴梦雪心里不由自主起了强烈的好胜心,心想:“我不信你什么都能比我强!”一念及此,作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的决定,那就是和他比试比试。论年龄他不过和自己一般,论履历自己可参与执行过不少的现场实战行动,这些可是血与火之中磨练出来的,就不信你还能比我更强!

一念及此,吴梦雪笑道:“穆煌,我和你打个赌怎么样?”

穆煌一听,忍不住来了兴趣:“打什么赌,赌什么?”

“你和我来一场比武,别误会,不是比拳脚,动拳脚我肯定不如你。”

“那比什么?”

“综合训练场,特种综合越障!”吴梦雪道:“如果我赢了,那么你就要教我内家功夫,如果我输了,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特种综合越障,那是什么?”穆煌听了不解,随即又道:“你输了请我吃饭,我输了教你内功,怎么听上去还是我吃亏啊?”

“那你还要什么?”吴梦雪啐了一口:“难道还要我以身相许不成?”

穆煌双手连摇:“那可不敢当,好吧,赌就赌。”有了之前的经历,穆煌不由得自信心爆棚,特种综合越障虽说从没试过也从没学过,但好胜心起便顾不得许多了。等到来到综合训练场,不由得有些傻眼了。

特种综合越障是什么?其实大伙儿多多少少在影视剧中见到过,就是在一定的范围内根据战场的各种不同的地形设置特殊障碍,训练士兵综合越障的能力,以便到了战场上不会因为作战地形的千变万化而手脚无措。战场上手脚无措可是要送命的。特种综合训练针对性更强,比起普通连队实用的越障设施难度也更大,没有相当的军事素质压根就不可能通过的。

看到穆煌的神色,吴梦雪激他道:“其实你还没有学过相应的技能,此时认输不算丢人!”

一听到要认输,穆煌顿时不愿了:“比就比,谁怕谁啊?”

正在这时候,忽听到一个声音道:“你们要比综合越障,怎么不通知我啊,怎么也要有个裁判嘛!”萧峰带着十几个穿着作训服军衔高低不一的军官走了过来,道:“我来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龙牙特战大队第三支队副支队长穆煌中尉,今天应邀来这里交流,大家欢迎!”说完当先鼓起掌来,紧接着一群和穆煌年龄相仿的军官也纷纷鼓噪起来,人群中不时还传来一阵阵口哨声。

秘勤局平时除了各种秘密任务,就是训练再训练,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也是一支特殊的特种部队,只是负责的职能不同而已。都是年轻人,哪里有不喜欢热闹的?吴梦雪的军事素质在这高手如云的地方,也算是佼佼者,尤其是综合越障的成绩,至今还无人能够超越,听到有兄弟单位的人来这里要和她比综合越障,自然是个个兴奋不已了。

吴梦雪转脸对着穆煌道:“这么多人见证,一会输了可不许赖!”

“咱可是一口唾沫一颗钉,说了的话从来算数的。”穆煌脖子一挺:“你输了的话也得说话算数!”

萧峰在一旁道:“废话不多说,开始吧,我来发令!预备,一,二,三,开始!”

就在穆煌惊讶的眼神中,吴梦雪犹如灵巧的豹子一般冲了出去,一路上翻墙过壁如履平地,果然是训练有素!穆煌一愣神就落后了十几米,连忙也冲了出去。虽然动作不像吴梦雪那般的标准,但却也是灵动异常。刚开始的时候,动作还显得有些笨拙,看得一旁的军官直皱眉头,但十几米以后,便逐渐适应了。

内功成就如穆煌,对身体的控制和了解已经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每一根肌肉的控制都是无不如意的,这就是他为什么学枪械的时候那么快的原因。综合越障考验的核心就是身体的协调性和灵敏度,而优异的协调性和灵敏度又需要非常雄厚的体能做基础和支撑,所以综合越障同时也是对耐久和绵长的体能的一种训练!

仅凭外在的身体锤炼,需要花很长的时间,这才能使形体跟得上永远在前面的思维敏度。这一点其实大家都有所体验,就好比是看到别人一拳照自己脸打过来,虽然知道侧脸就能躲过,但身体总要慢半拍乃至好几拍,甚至照脸挨了一拳以后这才想到:“哎呀,我怎么不侧脸呢?”

合格的特战队员,必须要客服这种眼高手低,手不应心的困难,使手眼心达到同一个频率和敏度,这才能拥有超人的军事素质。这也就是为什么优秀的特种兵往往能一个打十个的原因所在,双方的技战术水准根本就不在一个平面上!也只有如此超卓的技战术水准,这才能再严酷的特种作战的环境中存活下来!

内家功夫起手修炼的就是这神形一体、内外无别的功夫,当突破了元神境界以后,就获得了类似的成就;再进一步突破了病促之困,使得身体内外脏腑在精纯的真元洗练之下,达到了近乎完美的健康状态以后,这种形神一体的成就更加变得不可思议,甚至可以内气外发,隔空伤人!也只有达到了这种成就,才有资格修习传说中的“轻功”!

穆煌的修习紫霞功本就颇有根底,再加上被关到了深山中被慕容秋月逼着坐在寒玉床上练气,经这精纯无比的纯阴寒气的激发之下使得内功更进,又在近乎酷刑一般的体能训练之中突破了‘病促’,他此时内功的浑厚绵长即便是放眼天下,也算是中上水准了。

以这样的功力面对这样的障碍,其调整之迅速是匪夷所思的,几乎不过是十几秒的功夫,他就几乎彻底适应了这种超高难度的综合越障的状态。随着穆煌速度越来越快,他和吴梦雪之间的距离在迅速缩短。

四周观战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丈二金刚摸不着后脑勺,这唱的是哪一出?一开始穆煌的动作笨拙无比,简直就是个毫无训练基础的新兵蛋子,可这才多大功夫,其动作之协调、速度之迅捷,前后简直判若两人!

不过一开始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即便穆煌武功不错,内功也深,和吴梦雪这种经历过了严酷的特种训练的人来说,还是有着先天的不足。只见吴梦雪离终点已经不过两百米了,而穆煌还有着一堵徒手攀援的障碍。

来到这登山壁面前,穆煌更不思索,连安全绳都顾不得系上,浑身内息流转,手钩脚蹬,几乎是瞬息间就登上了十几米高的障碍,随即纵身一跃,竟然跃过了七八米的距离,直接就跳到了索桥上,又是如法炮制,犹如脚踩风火轮一般地,居然和吴梦雪同时撞线,到达终点!

众人看得都快傻了,直到萧峰宣布双方不分胜负的时候,这才回过神来,然后纷纷鼓起掌来。吴梦雪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结果,看向穆煌的眼神变得有些不同起来,真正的军人个个好胜,但也都敬重强者。

穆煌心中暗道好险,但却受了一个不轻不重的教训,千万别小看了任何一个人。自己身怀紫霞神功,最后关头连轻功提纵术都用上了。平心而论,若是单凭身体素质,自己必输无疑的,这毕竟是人家的领域。在别人擅长的领域里想要和人一争长短,那就只有真正在这个领域里不依靠任何的附加手段才对!自己最后关头用了轻功,深究起来其实是自己输了,因为有作弊之嫌啊。

等到周围众人散去了以后,对吴梦雪道:“你赢了,愿赌服输,我答应你的条件!”

吴梦雪一愣:“你根本就没有经过专门的训练,却能和我打成平手,按道理该是你赢了才对。”

“不,最后关头我用了轻功,算是作弊!”穆煌道:“要赢就要赢得光明磊落,靠轻功赢了你,这算什么本事?”

吴梦雪没想到穆煌如此坦荡,心里自然是佩服:“要说作弊也是我作弊在先,这……”

“你们别让来让去了,我说平手就是平手!”萧峰笑道:“如果你们要自认输了比试,我也不反对,自己下去商量吧。不过小吴,你说穆煌是不是可以结训了?”

吴梦雪:“自然可以结训了,但他还有两个科目没有完成……”

“这些就让他到龙去学习吧,以他的天资,应该是不难的。”萧峰说着转脸对穆煌道:“你到了龙牙以后,我会在必要的时候直接给你任务,而你当前的任务,那就是好好呆在龙牙,然后成为一个合格的军人!现在我宣布,中尉穆煌,结训!最后三天算是给你的休假,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但三天后必须到龙牙特战大队报到,到时候会有人来接你的。小吴,这我也放你三天假,这几天我也知道你累坏了。”说完了这番话,萧峰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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