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的石蕊突然睁开双眼,一把锤子迎面砸来,尖叫着向旁一滚,“砰!”锤子砸在石床上发出的巨响盖过了石蕊摔在地上的闷声,石蕊惊魂未定的看着锤子撞击石床所撞出的火花。
拿锤的青年轻咦了声,由于背光,石蕊看不清青年的表情,只看到他勾起了嘴角。青年放下看起来很有分量的锤子,转手拿了把剪刀,就要向石蕊走来。
如果不是她尿急而醒来,如果她没反应过来,那一锤早已落在她的头上,她的头就要脑浆四溢了,这男人和她有什么仇啊!竟然这样对她,连死都不她留个全尸。眼见青年改拿剪刀,石蕊一阵轻颤,该不会是想剪开她的皮肤吧?不是她血腥,而是这诡异的开场,她不得不那么想。
石蕊已把这男人当作神经病来看了。
忍着摔的五脏移位般的疼痛,石蕊如兔子般弹跳起来,向门跑去。她不能坐以待毙,只要逃出去,找到人。
随着门被拉开,蓝天白云,小谢楼台,湖光荷景出现在石蕊的眼前,没时间欣赏风景,石蕊撒腿就跑。
她要跑到岸上去,岸上不一定有人,但茂密的树林能让她躲着。边跑边竖耳倾听身后的人有没追上,乱瞟的双眼,打量着环境,分析她的处境。当看到水中的倒影,石蕊愣住了。
这是她吗?石蕊不经停下脚步愣愣的看着水中倒影。这是她啊,但,这是十几年前的她吧?水中倒影出来的明显是七八岁的她啊。
石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不是在做梦吧?”
“一定是了,我现在一定是在做梦。”石蕊傻笑,“没听说附近有这样漂亮的水上庄园的,要杀人一定不会特意跑到这么漂亮的地方的,一定是了,呵呵。”
可是,闻着清香的荷花香,风吹的身无寸缕的身体冷飕飕的,不平的桥面搁的光溜溜的屁股生疼。
这能是梦吗?
时间不容她多想,那男人追来了。有些年纪的桥廊,人一走动就会发出“咯吱”的声响,这声音在安静的环境里有为突显。石蕊自然也听到了。
虽然这一切都不正常,但她不想死的太难看,不管是现实还是梦。收起情绪,石蕊再次跑起来,上了岸就会安全些,而她离岸边已经很近了。
怎么回事?明明她已经要踏上岸上了啊,可一转眼怎么回到了桥廊上?试了几次结果都是一样,就像光射向镜子,光又被反射了出来,永远也穿不过。
眼在咫尺的绿岸,越来越近的男人,石蕊咬咬牙,向庄园跑去。
这个湖很大,桥廊相互交错间,每道都能通向中间的庄园,条条大道通罗马之意啊。
她要找个能防身的东西,她要躲起来。远远甩开青年后,石蕊进入了一间类似杂货房的地方。粗略的扫过整个房间,石蕊被桌上的一把匕首吸引了。
藤刺绕着短柄,在柄首开了一朵红玫瑰,她就是被这朵玫瑰吸引了,红艳艳,娇艳欲滴。不觉的覆上那朵玫瑰才发现,这玫瑰不是真的。
“真是以假乱真啊,手艺真好。”
收回的手不经意的碰到了刺,才轻轻划过而已,那刺像利刃般划破了她的手指,痛像毒素般蔓延,她真怕刺上有毒,一慌神撞到了桌子,匕首落地,石蕊倒抽了口气。
那匕首离她的光脚丫一寸的地方,没入了地面,只留了个手柄。要是掉在她的脚上,后果不堪设想。没想到这匕首这么锋利,能削铁如泥了吧?
门外脚步声从远而近。
石蕊一惊,下意识的想去拿能防身的那把匕首,手一伸她就后悔了,手柄上缠绕的藤刺不是好惹的啊。
就在石蕊碰到刺的时候,匕首消失了,而她的手背上多出了一朵玫瑰花刺青,就和匕首上的玫瑰花一样。
来不及思索,石蕊匆匆的拿起角落里的一块布,往身上一盖,缩在了角落。
这杂货间很乱,东西很多,应该难发现她吧。
随着门被推开,石蕊的心提了起来。随后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没有脚步声,也没有臆想中的翻找声,能听到的只有她的呼吸声还有越跳越急的心跳声。
覆盖在身上的白布无征兆的突然被掀开,轻快悦耳的男声响起。
“玩够了吗?”
如催命的钟声,重重的敲在石蕊心头。
青年的手上还拿着那把剪刀,泛着寒光的刀刃刺激了石蕊的神经,像疯了般,一脚揣上青年的手,剪刀脱手而出。这反而让石蕊傻住了,她不过是想最后做下挣扎而已,以现在她的力气不可能把大人手上的东西踢掉的吧?看他拿的挺稳的。
这一晃神,她的手被抓住提了起来。
“既然你玩够了,该是我了。”青年笑。
近距离下,石蕊看清了青年的长相,不是绝美,看着却很舒服,干净清秀,墨黑的长发只在发梢用条缎带简单的绑着,白底绿边的衫衣衬托的他,更是清爽脱俗,可惜性格是个变态。
见逃跑无望,石蕊的神经也就放松了下来,很有破罐破摔之意。这一放松,憋了很久的尿就出来了,刚好尿了青年一身。
风华的脸立刻黑了下来。
一时兴起,陪这小娃玩了一会儿,也让她出来跑跑放松下,见她害怕剪刀,他也顺便让她踢掉了,一切的好心却换来了一身的尿臭?
风华一声不响的拖着石蕊走进隔壁房。
原来她跑了那么久只是跑到隔壁啊,青年把她放到石床上后就进了里面的房间,大概是洗手间。
跳下床试着开门,结果可想而知,门被锁死了,怎么开都开不了。认命的继续坐在石床上,等着某人的“临幸”。
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石蕊细细打量这个蛮大的房间,像是实验室的房间。以石床为中心,摆放药瓶,试管的柜子镶嵌在墙上,很是有条不紊。右边半个房间都是书架,满满的书。
打量完周围,又开始观察身下的石床,之前那一锤竟然没在石上留下一点痕迹,这石头真够硬的。
不消片刻,换好衣服,石蕊想不仅换衣服,连澡和头都洗了,绝对的洁癖。
看着青年在那整理各种仪器试管药剂,像是要准备做试验般,石蕊忍不住问道:“喂,要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还有能不能让我死的痛快点,就像最初用锤子砸我头一样。”
被爆头虽然难看了点,比用剪刀慢慢剪开皮肤好很多。
听到问话,风华一愣,别有深意的看了眼石蕊,然后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我的名字就要把我杀了?”
看着青年挑眉,一想,忘记这人是精神不正常,乱杀人什么的也正常。为之后能死的痛快点,还是老实的回答道“石蕊。”
“石蕊,你是什么人?”
风华拿着剪刀走向石蕊,吓的石蕊想都不想跳出一推话:“我是很普通的人,在家餐厅当服务生,闲暇时看看动漫,偶尔玩玩cosplay,之后,之后没了,我毫无长处,生活很简单,人际交往也简单,没男朋友,没父母,二十七岁了还没接过吻。”
眼见青年离的越来越近,以为他是不满意自己的回答,她很是努力的回想她是什么人,但想来想去,她也只是个很普通的人,只有平常事而已。
“真的只有这样啊,我在家睡觉来着,醒来就发现在这了啊!”
剪刀已经伸了过来,要剪她耳朵吗?石蕊闭上了眼,心里一直默念着视死如归,痛痛就解脱了。
“咔嚓”一缕发掉入如玉的手掌里。
“二十七岁?”
“是是是。”只是剪头发啊,石蕊松了口气。“不是你让我缩小的吗?我以为你给我喂了什么药,或抹了什么呢。”她满身的怪味。
麻利的把头发剪碎倒入试管,再配药水,倒入试管,轻晃了下,头发瞬间化入药剂中。
只见青年闻了闻,喝了口。看的石蕊一阵反胃,那药剂的颜色不大好看呢,也不怕喝坏肚子?青年含着那口药剂细细品味,石蕊看的直瞪眼。
品完后,拿了根银针,“把手伸出来。”
风华看到她手背上的玫瑰刺青动作一顿,继而无事般,继续他的工作。银针刺入石蕊的食指,一滴血被带了出来,把银针含入口中,风华笑了,笑的很是满意。
转身进入里面的房间,从里面拿出了一块布盖在她头上,“在这等着。”不等石蕊回答,就直接去了图书区,翻找着什么。
这样就好啦?石蕊眨眨眼,不是要杀她吗?只是尝了她的头发和血?那之前用锤子那么大的动静干嘛?
满脑的疑问无人回答,很想问个明白,“喂,这样······”话没说完就被布绊倒了,一头撞上一个柜子,石蕊捂着头,静静等待掉落下来的瓶罐,等了半天,风华都回来了,瓶罐也没掉下来。
“快起来,要走了。”风华踢踢躺在地上装死尸的石蕊。
石蕊愣愣的站在那,还没从刚刚的事回过神来。从房里出来,平静的湖面突起漩涡,而风华拖着她直接跳进了漩涡中,一转眼就到了这个很欧美风格的房间。
这都什么世界啊,缩小成七八岁,她当是吃了什么药,但那诡异的上不了岸的庄园,能跳跃空间的漩涡?
相对与石蕊的呆滞,正和风华面对面的奥亚却是异常的紧张,身为卡兰学院的院长,魔法协会的会长,不敢说是蓝华大陆第一,前十总有的,这样的他竟然觉察不到一位青年和一小孩的到来,直到那小孩被绊一脚发出点动静,他才察觉,如果他们是来杀他的,那么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