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一通响,小孩子小土狗们兴奋的嗷嗷乱窜,罗云终于在老院子动土开工了。砖瓦什么的现在还没送到,不过地基已经可以挖了。
罗云准备起五间大瓦房,村儿里几个青壮丈量一下后就开始动手挖起了地基。挖地基其实很容易,因为是盖瓦房,只按着墙的走势挖几圈儿两尺深的浅沟就可以了,深了没必要,还浪费砖。
五六个汉子动手,一上午就挖的差不多了。罗云现在在村儿里是光杆儿一条,没家没业的,也没法留人吃饭,所以每人发了一包烟了事,倒是把几个干活儿的老爷们儿乐的不行,直说给的烟太好了。烟其实不好,只是十块钱一包的金渠,不过对于村儿里这些平常不出门只蹲在家里抽土烟的爷们儿来说却是非常好了。
等到下午五点多凉快了以后,送砖瓦的来了,好几辆蹦蹦响的拖拉机拉着罗云订的砖瓦给送来了。听到动静的汉子们也都从家里出来了,这点儿已经凉快了,几个人就把剩下的地基给挖了挖,然后又打起了线,准备第二天就开始动工砌墙。
最后地基差不多挖好的时候又有俩汉子在地基中间堂屋的位置挖起了坑,这坑和土是砌砖的时候和泥用的,农村盖房子都这样,先在屋里挖坑和泥,房子盖起来了再把坑埋上。
这事儿罗云一点儿忙帮不上,正跟他二大爷在一边儿抽烟逗小黑子玩儿呢。
忽然,挖坑的一个汉子叫道:“二爷,挖着东西啦!是个箱子,可能是老辈子埋起来的,你过来看看吧!”
老爷子一听刷的起身就跑过去了,那动作利索的把罗云吓了一跳。
罗云也忙跟过去看,只见在一个三尺来深的土坑里正埋着一个一米长半米宽的铁皮条包木头的大箱子,箱子被挖出来一半,还有一半埋在土里,看样式非常老旧了。
老爷子一看见箱子就很激动,连忙摆手道:“都回去吧!你们谁家没点儿老辈传下来的东西啊!今儿个就到这吧,都回家去吧,明儿清早再来干活儿。”
几个汉子也不恼老爷子的赶人,扛起铁锹镐头就准备撤,边走还嘻嘻哈哈的笑“要是挖出来几个金元宝二爷明儿得请我们喝酒啊!”
几个帮忙的汉子都被老爷子赶走了,只留下罗云柱子和小黑子。
老爷子看着那个被挖出来一半儿的大箱子感叹道:“这是老堂屋的地方啊,这是我爷那辈儿埋下来的,都断了好几代了,谁也不知道藏哪了,现在才挖出来。哎,云子啊,你这一支就剩你自己了,这东西都是你的。你跟柱子挖出来吧,我那院不去人,抬我那吧。”
罗云听的迷迷糊糊的,问道:“二大爷,这里边儿是啥?谁埋的啊?”
老爷子磕磕旱烟袋说道:“你祖爷埋的,隔了好几代又传到你这了。我也不知道里边儿是啥,可能是元宝跟玉石,抬出来吧!”
罗云听的眼前一亮,心底大是激动。元宝?我擦!这么一大箱子,要都是金元宝的话那可就发了财了!
罗云激动的心脏砰砰乱跳,好不容易才忍住激动跟柱子把箱子挖了出来。箱子一米长半米宽半米高,圆盖方底,上面有细铁皮条包着,两边儿有鼻环有锁,近处都用细铁皮做了花纹装饰着。箱子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做的,按祖爷那辈排的话怕有百十年了,可木头竟然没腐完。
罗云跟柱子一人抓着一个鼻环使劲儿往外抬,箱子抬出来了,罗云心底也失望了。这么大箱子俩人竟然能抬动,里边儿怕是没啥金元宝了。
把箱子抬到老爷子的屋里,老爷子拉着了一直没怎么用过的灯泡。
看罗云一脸兴奋一脸期待的样子,老爷子笑道:“云子,你去找个斧子把锁砸了吧,反正也没钥匙。”
罗云答应一声忙屁颠屁颠儿的去找斧子了,找来斧子对着那个一扎来长的铜锁就砸了下去。砸了好几下,锁没事儿,鼻儿跟木头却坏了,不过总算可以打开箱子了。
罗云满怀激动的打开了盖子,入眼的没有珠光宝气,也没有墨香扑鼻。只见箱子里面的空隙被黑黄色的油布填的满满的,想要得到箱子里的东西还得把油布打开才行。
老爷子转身找了把剪刀递给罗云道:“弄开吧,里边儿东西可能不少。油布裹着不返潮,放的年儿多。以前老辈子放坏了不少东西呢,我小时候还见过宝钞呢,都烂糊糊的碎了。”
罗云手拿剪刀心底颤抖,暗暗给自己打气后谨慎再谨慎的开始弄起了油布。
半个小时后油布终于全部弄开了,箱子里的东西也展现在了眼前。两个卷轴,几块玉,两个饺子大的金元宝,五个银元宝,两块砚台,一个巴掌大的有点儿像石头的圆盘,圆盘上刻画着圈圈道道的,别的什么也没有了。
罗云看着这些东西心里五味陈杂,又激动又兴奋还有点儿小失落。有黄金有玉,玉不知道价钱,黄金和那些银子加起来最起码也得大几万块钱。可是元宝太少了点儿,跟罗云先前幻想的一箱子元宝差距太大。不过单单是这俩金元宝就最少得几万块钱了,平白无故的从地下挖出几万块钱,罗云还是兴奋大于失落的。
罗云没动元宝和玉,而是先拿出了两个卷轴。两个卷轴一个五六十厘米长,一个稍短,大概四十多厘米。
罗云慢慢的打开了一个,入目的是一幅中国传统的水墨画卷。很简洁的画,两个小山头,一条小路,石头上几颗小树,树上连个叶子都没有。罗云看不出好坏,只好看起了签名和印章,可惜,罗云对文字没啥研究,对着印章瞅了半天也没瞅出是什么字。那个签名倒是又大又清晰,不过罗云还是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字,有点儿像哭之,又有点儿像笑之。不过不管是哭之还是笑之,罗云都没听过哪个历史名人叫这名字的,估计不是什么名家的画。
罗云有点儿失望的又把画卷了起来,然后又打开了哪个较短的卷轴。这也是一幅画,画上画的是几块大山石,一颗没叶子的小树,树上有只个儿挺大的呆鸟。这画跟先前那画上的签名印章一模一样,都是个不知道是哭之还是笑之的人的。
罗云看来看去也看不明白,只好把画重新卷起放到了一边儿。放好了画罗云就有点儿小兴奋的拿出了几块玉,玉有五块,都是雕成了玉佩样子。玉佩没佛没观音也没有龙凤,都是代表福禄寿祥之类的花纹和样式。几块玉佩都是白玉,也就是中国古人最崇尚的羊脂白玉。几块玉佩光泽都有些暗淡,罗云摸在手里却能感觉出温润细腻,仔细看去,只有一块玉佩上有点儿淡黄色,其他几块都是纯白如脂。
俗话说黄金有价玉无价,这几块玉佩是祖爷悲儿埋下的,那至少也是百十年前的古董了。而且虽然色泽有点暗,这应该是长期埋在地下没经把玩的结果,要是让人把玩一段盘一盘绝对是好玉。罗云没接触过也不懂玉,但是现在信息这么发达,耳濡目染的也多少知道一点儿,他估计这几块玉少说也得几十万上百万。一想到这罗云就乐的找不着北了,画不知道值多少钱,这金元宝和玉佩的价值应该远远超过百万了。不过是在山村老宅基动土盖大瓦房,这一砖还没砌呢竟然从地下挖出上百万来,罗云想想就觉得梦幻。
罗云他二大爷见罗云手拿几块玉佩陷入了痴呆,忍不住拍了他一巴掌。
“啊?哎,二大爷,这是谁埋的啊?这可值不少钱呢!都归我了?”
老爷子往烟袋里塞了点儿烟丝点着,吧嗒了两口才说道:“不管值多少钱都是你的,这是你家祖上传下来的,到你这就是你的。我跟你说说咱村咋来的吧,也让你知道知道老辈子的事儿。柱子说你爹你爷都没跟你说过,那这会儿我给你说。”
罗云一听忙拿个小马扎递给柱子和他二大爷,自己也拿了个小马扎坐下认真听讲。
“咱村啊,祖辈上是不是河南的就是山东的,现在也说不清了。那会儿都到清朝了,黄河发大水把啥都淹了,人都没地方住了,也没啥吃了,到处都闹灾民土匪。咱老祖宗那会儿是土豪地主,水把地都淹了,就带着人想逃难去四川找当官的亲戚。走到半路迷路了,又碰上天天下雨,走着走着就钻到咱这会儿住这地方了。这有平地能种庄稼,也没人烟,老辈的就不走了,就安家在这了。住了几年有人想出去,到外边一看外边打仗呢,吴三桂反了。往后就没人再出去了,这虽然没人烟,也没水灾旱灾,也没打仗的闹土匪的,这一住就住到这会儿了。你这一支就是当年的地主老爷那一房的,其他的都是你家的长工佃户啥的。以前小罗村那边还有个山头,没有进山的路,就那个山头有个山洞能进来。到你祖爷那一辈那个小山头下雨下塌了,山头都冲山沟里边没了,从那才有进山的路了。这老东西基本上家家都有,不过都没几样,就你家最富,传下来的东西也多。”老爷子说到这咳嗽了几声,又吧嗒吧嗒抽了几口烟。
罗云趁这时候忙起身倒了两杯水说道:“二大爷,您喝点儿水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