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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烤肉宴(下)

那边其乐融融,江四儿这边可就截然相反,赵思佳,齐叶伟,孙飞等人可谓是战战兢兢。

孙飞,端木磊幽怨的看了眼赵思佳,这小师妹什么时候才能学乖一点,当初找他们对她可是非常的信任,某女可是拍着胸脯保证,什么事情都没有的。

可是为什么现下的情况是,他们集体烤肉,师傅们跟掌门享受成果呢!这也就算了,徒弟孝敬师傅那是应该的,可是这小师姐身上冒着的凉气可是比那冰山的还冷啊。

端木磊,孙飞不自觉的往边上挪了挪,“远离冰山,珍爱生命”是此刻他们的宗旨。

而赵思佳则是撅着嘴,拼命的用魑准备的竹签串着一个个食材。她知道她这件事做的有欠考虑,不应该为了一顿烤肉把自己的师兄师弟们也搭了进来,小师姐也许不会为难她,但是却会恶整他们。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义务劳动,希望师兄师弟们会原谅她。

江四儿不管身边的七人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在忙碌,她只知道自己不停在烤肉上面刷着油的手很累。一想到这个,某四妞对某女的不忿又增加了几分,记账!

“油!”江四儿道了一声,伸出左手。

身边的七人凌乱了,开始在旁边的小桌上快速的寻找小师姐要的某物——油。

好在孙飞眼尖看到了,赶紧递上某女需要的某物。不得不说的说孙飞递上某物的那姿态要多虔诚就有多虔诚,低头弯腰,上递。

赵思佳,端木磊,一向端庄的梁子谦,一向冷漠自持的齐叶伟,一向泰然处之的柳子均,一向淑女的秦可卿,都嘴角抽抽的鄙夷的看着某人谄媚的姿态。

“盐!”

“蜂蜜!”

“酱汁!”

“孜然!”

“盘子!”

不知道江四儿是否是故意的,不停的变换着要着某物。

六人刚刚还鄙夷的看着人家孙飞谄媚,这会都各自去拿来某女要的物件,虔诚的,讨好的递给某女。

由此举动看来,江四儿在他们心中恐怖存在不亚于那位面具掌门啊!

“把这盘给先生们端去!”某女烤好一盘烤肉后,也不转头直接左手往旁边一递,直接甩下这么一句。

因为她知道身后的人不会让她端很久的,自会有人端过去。自顾自的刷着油,看顾着烤架上新放上去的肉片跟素菜。

果然,这次端木磊不给孙飞机会专美于前了,用上轻功早孙飞一步上前,端着江四儿左手的瓷盘,向面具男跟七尊者坐着的石桌前快步走去。

端盘子的时候还来这么一句:“好叻!”

听的江四儿无语的笑着,这巫山上看来是没有什么正常人了!继续埋头苦干,这身后的三张长桌上面食材可堆的还是很高啊,这天色都微暗了,不赶紧烤,今晚她怕是没有觉睡了啊!

“魑!”江四儿这回没有任余下的六位自由发挥,而是直接点名自己的贴身丫鬟。

“嗖”的一声,江四儿旁边出现一人,不错,是我们来如风去无踪的魑少女。

“小主子!”魑本来要见礼的,可是咱们的四儿姐没给她机会。

“今日不必多礼了,赶紧去把前几天我在王妈那定的新架子拿回来!”江四儿双手并用,左手刷着油,右手用竹子做的夹子不停的往烤架上放上新肉。

“是!”魑看眼看自家小主子都开始运功烤肉了,也知道今天这架子怕是搞不定这么多人吃食,于是也不含糊。

“忽”的一声又消失了。用最快的轻功前往巫山厨房总管王嫂所在的厨房飞去。

江四儿身后的七人,包括端碗盘子回来待命的端木磊,早已经习惯了魑的行为。

早在几年前他们也许会差异,惊呆一会。可是如今已经完全免疫了,见过了也就不怪了,魑的轻功他们是知道的,可是魑的武功到底有多深他们还是犹可未知的。

七人在江四儿没有发布命令的时候,都在用竹签串着食材。

没过多久,魑不负众望的,拿来了江四儿新定制的烤架。这烤架是经过江四儿改良过的,加长版的铁网,江四儿上次烤肉的架子是自己做的,毕竟不专业也就能小小的烤烤,像今天这仗势铁定会让烤架散架的。

得亏江四儿及时想起自己上回画了个图纸请王妈给她做了个新架子。不然看那桌吃的不亦乐乎的八人,身边还有七个眼馋的,哪个会放过她。

“架上!”江四儿直接命令。

这端木磊,齐叶伟,梁子谦,柳子均,孙飞身为男子,当然很有风度的,赶紧上前帮魑架烤架。

“端木、孙飞生火;思佳、可欣串食材;梁师弟、刘师弟扇风;齐叶伟你记着我烤肉放材料的顺序,等下由你来这里烤,我去新烤架烤!”

江四儿头上已经微微可以看见小颗的汗水,看样子靠自己一个人是不能满足那八人的速度了,刚刚递去的五盘烤肉早已经见底了。

那边的端木洪还在大声的喊着:“四儿啊,多考点牛肉啊,先生我爱吃牛肉!”

也就因为端木洪的不良开头,其他的尊者也相继喊着:

“四儿啊,先生我喜欢烤蘑菇!”

“我喜欢烤鸡翅!”

“我喜欢烤鱼!”

“我喜欢烤羊肉!”

“我喜欢烤猪肉!”

“我喜欢烤兔肉!”

......

江四儿脸色越来越沉,这都什么事,在现代她可是个伸手不碰柴米油盐的懒人,自己吃饭都是去街上随便混一顿,这倒好,穿到这云荒大陆,还当起了烤肉的。

这要是卖钱谋生她江四儿绝无怨言,可是却是因为某个小女子的一个歪点子,她江四儿才遭了这份罪。

江四儿狠狠的撇了一眼,正在偷看她的赵思佳。

赵思佳一看江四儿瞪了她一眼,赶紧埋头串着竹签。

好在,他们七个正在跟她江四儿同甘共苦,不然她江四儿铁定放下手里的活计,跟她赵思佳先打上一架才算数。

赵思佳,秦可欣,端木磊,孙飞,梁子谦,柳子均,齐叶伟都按着江四儿的吩咐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他们看到江四儿忙的不可开交,那脸颊正有颗颗晶莹剔透的某物轻轻的滑落到江四儿脖颈处。

也都心甘情愿的为江四儿所用,这事情是他们做的不妥啊。

“齐叶伟,你看明白了吗?”江四儿把一架烤好的食物装盘交给了孙飞跟端木磊,回头看向齐叶伟。

“嗯,可以试试!”齐叶伟一个大男孩,原本是不愿干这烤肉的活计,他情愿生火,串竹签,端盘子去,可是看到江四儿累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反驳的话语也就那么悄悄的咽回肚子里,认真的看着江四儿烤肉的操作顺序。

“不是我欺负你,也只有你学东西快,这也就是赶鸭子上架,这样的事情以后绝不会发生!今日就麻烦你帮我一起烤肉了!”江四儿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跟齐叶伟说过话,眼下她江四儿脸上挂着一丝无奈的浅笑,也有一丝尴尬。

她江四儿怎么会不明白齐叶伟想什么,明明有两个女孩,偏偏挑中他齐叶伟来烤肉,那是有原因的。七人里,齐叶伟年龄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小的,却是心思最玲珑,做事最细致,学东西最快的。

“嗯!我知道!”平常言之甚少的齐叶伟看着眼前擦着汗跟他解释的江四儿,莫名的笑了。这个女孩真的很有意思,能这么快的就捕捉到他的顾及跟不快,他动容了。

“谢谢!”江四儿看见齐叶伟的对着她微微一笑,也投桃报李的还以一个温馨的笑容。

其余六个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话,没有人起来反驳,也没有人敢抬头,安安稳稳的干着自己的活计。

“不客气,我试试,要是错了,你纠正我!我毕竟是第一次!”齐叶伟在说“第一次”的时候脸刷的一下红了,赶紧转头看向别的地方,不敢正视江四儿。

“嗯!给!”江四儿递上自己手里刷油的刷子跟竹子做的夹子。

齐叶伟依旧不敢看江四儿,低着头接过还存着江四儿独有的馨香气味的物件。走向江四儿刚刚烤肉此刻已经让出来的架子。学着江四儿的样子运用内功,右手翻转着肉片,左手刷着油。

江四儿看着有模有样的齐叶伟,也走到了新的烤架面前开始摆上新肉片,刷着油。

因为有了齐叶伟的帮忙,和其余六个人的努力,烤肉的速度总算跟得上那边吃的不亦乐乎的八个人。

江四儿也减轻了不少负担,速度稍微的慢了点,头上的汗也少了点。

这厢烤的忙忙碌碌,这边也喝的欢乐舒畅!

端木洪劝着离秋忛喝酒,周琦也跟韩志明对饮,司琴也跟邱雨泽对酌,只有两个人默默无语,自己喝着自己的,各怀心事的看着那厢忙碌的几人,似乎若有所思的感觉。偶尔附合着其他人的闲聊。

面具男端起自己刚刚满上的酒杯,看着那厢正在忙碌的江四儿。慢慢的抿了一口清爽性烈的“青竹酒”。(青竹酒:巫山有名的名酿,年代越久远越醇烈,后劲比较大,是用巫山独有的青竹的嫩芽酿制的,巫山弟子最爱喝的圣品,也就在巫山你能喝到,其他的地方可是坚决看不见,买不到的。)

眼神里有着不知名的某种情愫在流动,也有着丝丝苦楚,有着淡淡的孤寂。

即便此刻他的身边有着很多门人,有自己的师弟,师叔,师伯,徒弟。可是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还是那么孤独,那么凄楚呢!

刚刚江四儿跟齐叶伟的互动,他看在眼里。他心有千千结却不能于他人道,他苦笑,仰头喝掉了手中杯子里仅剩的酒。

那是他的徒弟,他是她的师傅。她八岁,他二十八岁。她是江家四女,他是个道不清过去说不明未来的老男人。他们只是师徒,仅此而已!

似乎是想说服自己,又似乎像在陈诉一件事实。

面具男继续为自己的空酒杯斟酒,然后一饮而尽,小心的收起自己刚刚不小心外露的心绪。

坐在面具男旁边的许青,也一口口喝着自己杯中的酒。他从刚刚面具男不说话,独自饮酒的时候已经开始注意面具男了。

许青苦笑,还记得他江湖人称神算子神医的师傅,曾经跟他说过他的师兄,现任的巫山掌门人,今生最大的灾劫便是“情劫”,还记得师傅的原话是如此说的:此子人中龙凤,游戏人间。才华横溢上至霄穹,下至五洲六国。却难得一人心,终到老啊!情字会是他今生最大的灾劫啊!

从小到大,直到现在,他都不曾看见自己那无敌变态,游戏人间,运筹帷幄的师兄对哪个女子上过心。师兄不缺女人,他知道。他似乎对师兄的了解,仅限于师兄对外人表露的那样。

他从未看到过师兄伤心过,从未看他难过过,从未看他有着刚刚一瞬间流露的孤寂跟凄楚。他的师兄,从来都是笑着,流氓着,潇洒着,淡然着,冷漠着,也无情着。

许青看了看烤架旁忙碌的江四儿,他蓦然,师兄的心意会是他想的那样吗?

他们之间的可能基本是不可能!希望是他许青想多了!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面具男放下手中的酒杯,对着江四儿那厢烤肉的人群喊了一句:

“四儿,别忙了!为师吃饱了,你们也坐下来吃点吧!,这里还有很多烤出来的没有吃!”

如临大赦一般,以江四儿为首忙碌了几个时辰的八人,眼放金光!就差眼含热泪的感谢面具男的恩德了。

江四儿看了看那厢吃饱喝足的几个人,叹了口气,总算喂饱了!

“魑,把屋内的那张闲置的长桌搬过来放在那边,等一下你跟我一起吃一点吧!”江四儿接过自打给她拿来新烤架后就一直站在她身边给她擦汗,递东西的魑少女,此刻送上的一片方巾,一边擦着汗,一边微笑着对魑少女说道。

“是,小主子!”魑递给了江四儿擦汗的方巾,独自进屋内把自家小主子一直闲置着的长桌搬到了院子里。咱魑少女也不矫情,更何况她也馋了,看了那么久。

院子原本就有一张足够大的石桌,可是如今被八个高级别的尊者跟掌门占据着,江四儿只能把自己平时不用的长桌拿出来,跟其他七个人一起坐了。

“你们先去吃吧,我把这架烤肉烤好装盘就去。”江四儿对着身边看似已经迫不及待想去吃饭的七人说道。

看来她是天生的劳碌命啊,再烤一架子吧!他们这八个人还没有吃饭啊!

“师姐,我们等你一起去!”赵思佳这小姑娘此刻很是愧疚的看着江四儿。就因为她的小小的算计,算计的江四儿忙碌了几个时辰。

“是啊,我们等小师姐你弄好再一起去!”梁子谦也符合着,这小姑娘真的很不凡!原本他拜入尊者门下的时候,他一直认为这个女孩天生好命,被那么多人宠着,一定会是一个娇纵,孤傲的女娃。

可是这五年的相处,还有今日这莫名的烤肉宴,他梁子谦其实蛮佩服这八岁的女娃的。无论是气度,还是品德都是上层的。

“是啊!一起吧!”那边还在烤肉的齐叶伟也没有停止烤肉,在听江四儿说再烤一架子肉供他们吃的时候,齐叶伟也放上了一架子新肉,用行动表示跟江四儿同在。

“嗯,嗯!”端木磊一边加着木头,一边附合!

“必须跟师姐一起吃!”孙飞哪能落后,赶紧声明。

“小师姐,我们一起吧!”连秦可欣都笑着附合众人的提议。

“那好吧,我们烤完这架子再去,你们喜欢吃什么,赶紧摆上吧!我可不会再烤了哦!”江四儿其实很感动,面上虽然没有怎么表露,但是嘴角是翘起的,语气是松暖的。

“是!”其余七人都相视大笑。

江四儿也不仅露出了百年难得一见的笑颜。这次烤肉也不是那么讨厌嘛。

魑少女也尽职的站在江四儿的身边,为她继续擦着汗,递着盘子。

“四儿,你们怎么还不过来!”端木洪看自家掌门都叫过了,这群小崽子怎么还不来,看着他们几个为他们这八个人忙碌了几个时辰,一口水都没有喝过,心里总有些心疼的。这群孩子,他们几个都是当成自己家孩子疼的啊。

“老爹,小师姐说了,我们烤完这些就去!”端木磊看自己老爹站起来要来看看他们怎么还不去的架势,赶紧回道。

“噢,那你们快点!这天都黑了,你们也赶紧吃饭!”端木磊一听自家儿子说明了原因也就作罢,又做回自己的位置。

“四儿这丫头,总是出人意料啊!”周琦老爷子看似无意的一句话,成功的引起了石桌上其他几人的注意。

“是啊,一个八岁的丫头,比某个小子小时候还让人惊讶!”韩志明无意的瞥了眼某男。

“可惜,可惜啊!这丫头还有两年就要下山了,我还真的舍不得放她走!”离秋忛端起酒杯仰天一饮而尽杯中酒,闷闷的说道。

“这女娃,以后的造诣都会在我们七个之上啊!”邱雨泽摇着跟孙飞同款的紫檀木折扇,无限感叹啊。

“四儿的琴艺快要超越我咯,可是这丫头似乎善于藏拙啊!如果不逼她,她懒得就像那缩在壳中的蜗牛一样。”司琴也借着酒劲说着不符合他气质的话语。

“这丫头除了当初让我们决定教授她七艺的太极外,还有一套善于女子修行的身法啊!”端木洪用慈爱的目光看着不远处忙碌的江四儿。

“掌门,两年后你真的会让四儿下山吗?”韩志明用筷子夹起一片瓷盘中有点凉掉的烤肉。

许青没有发言,也没有陈诉四儿在学医毒上的不凡,只是默默的看着身边的师兄。

面具男苦笑着摇摇头,如何舍得,这样的妙人,怕是巫山弟子中再也找不出这样的一个了!可是自己当初把四儿抱回来的时候已经和四儿的亲娘约定,十年后一定会让四儿活蹦乱跳的回去。

其实四儿现在就可以回家了,可是他不舍得啊!恨不得这丫头就是他巫山的,可是巫山不能留她,因为巫山是个极重承若的,所以注定了四儿不属于这巫山,也不属于——他。

“两年后,四儿会回家!”面具男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青竹酒”,这一杯他没有喝,只是拿起杯子放在鼻前,闻了闻“青竹酒”独有的清新香气。

众人不再说话,看似一句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回答,陈诉着一个结果,也是一个事实。

他何尝愿意!他又能怎么做,他此刻已然没有了主意。

看着被跳动的火光照亮,面色红润的江四儿。某男的眼中此刻只映入了她一个人的身影,似乎想把此刻的江四儿深深的刻在心底珍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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