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崖底部看上去,只能看到整片整片的白色,淡淡地白雾把整个云崖隔成两半,任上面狂风烈烈却牵不起一丝雾色。
在小莲看来,那层白雾更像是一层结界,至于蓝亦瑶掉进这个地方,他还真不好说,说是人间仙境吧,却无端端给人一种死气,花不香,草不动,虫不鸣,风不起,如果不是刚才确有东西爬到蓝亦瑶手上了,他都会以为这是块死地。
无端端看不见了,蓝亦瑶心里更是空落落的,此时耳边一阵寂静,便不由的张口唤道:“小莲,秦烈和豆豆他们……”
小莲拍了拍她,却有些无奈,他根本还没恢复,能显出身形的时间并不长,更不要说能帮她什么了,只得轻声哄道:“不要担心,可能掉到其他地方去了,那小子的气息可是比你强多了。”
身体的疼痛感搀和着小莲稚嫩的关怀声,蓝亦瑶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眸子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疼,不过好歹除了白色还多了点黑乎乎的残影,蓝亦瑶小松了口气,这样来说,应该过不了多久眼睛就能恢复了,虽然身上的伤到是好多了,有小莲的灵气滋润,除了内腑还一阵阵的痛,其他伤口基本都愈合了。
这会还看不清,一时也不便去探查这是什么地方,只得运转灵气,好好的吐纳调息。
心情平静下来,脑海中恍恍惚惚闪过这些日子以来的画面,说是浑浑噩噩也好,说是胸无大志也罢,她对长生不老不仅没有执念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厌恶,如果非要说追求,她只愿一世快乐无忧,只是这一次,她是不是真的错了?她要快乐却不是要任人欺凌,苦中作乐。
蓝亦瑶轻吐了一口浊气,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又全部抛开了,沉心潜修。
又过了大约半月,蓝亦瑶才勉强能视物,内腑受伤,她又没有功法可修,靠着小莲的灵气和自己吐纳,根本是杯水车薪,只是经过十几天的调养,每天能走上一段时间了。
这里青山隐隐,春水缭绕,花开遍地堪比人间仙境,可是这样的地方竟然没有一丝声音,仿佛这只是一副山水画卷。蓝亦瑶起初以为她聋了,拉着小莲大声说话,一则是为了减低心头的恐惧,二则是证实她并非失聪,总之,这样一个地方真是诡异极了。
蓝亦瑶揉了揉有些虚软的双腿,坐在地上休息,这几天她每天能走上一个时辰,虽然不算什么,但是相比前几天什么都不能做要好受多了,默默盘算着以后一定要去找一本适合自己的功法,她只是不擅争斗,可是不代表她愿意被别人欺负。
只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秦烈和豆豆……
落下云崖那么久,也不知过去了多少个日夜,还好这里一直都是白日,让她多少有些底气。
蓝亦瑶歇了大半日,又继续往前走去,她现在的速度可不比从前,拄着树枝,步履蹒跚,好几日的光景才攀上那个山坡。
一眼望下去,一座巍峨的宫殿隐于山间,只露出些鎏金雕漆的檐角和檐下的琉璃铃铛,铃铛似在摇摆,却诡异无声,蓝亦瑶深吸了口气,不管如何,还是先去看看的好。
上坡容易下坡难,加上她如今又有伤在身,干脆费了两日功夫,在附近砍了块宽木,一路滑了下去。
嘶~!蓝亦瑶一手撑着腰,一手拄着树枝,费了半天劲才爬起来,刚在木头上一阵抖动,让她差点把腰都弄断了。
宫殿渐渐展现在眼前,也不知是谁建造的,似是荒废了很久了,正门上的匾额都不见了,十六根金龙盘柱两边排开,大门虚掩,蓝亦瑶趴在门缝上观察了一会,也不见有什么动静,便唤了小莲在一旁注意,推开门走了进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年月,大门都已经腐化,蓝亦瑶的手方碰着门,还没用力,那门便倒在地上,虽然没有声响,但依旧把她吓得不轻。
前殿的光线有些昏暗,四周镶嵌的束光石已经渐渐暗淡了,只是看这个束光石的大小,怕这座宫殿荒废了不下万年之久,前殿有些凌乱,座椅茶几翻了一地,蓝亦瑶暗想该不是遭了什么强敌吧?
这座宫殿很大,蓝亦瑶逛了很多天,才不过转了一小半,只是这一路走下来,让她有些暗暗吃惊,哪里是什么强敌,分明是遭了土匪,一路下来,她连一件完整的东西都没见过,基本上不是被劈了两截,便是没什么价值。
蓝亦瑶深吸了口气,这里应该是主人房了,原本放床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个黑漆漆的地道口,她暗自摇了摇头,这群土匪,简直就是雁过拔毛。
来到地道口,拿了个物什扔了下去,没有声音,蓝亦瑶愣了半响,才想起这个地方的诡异,只是现在完全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她现在又受伤未愈,没办法,只能放弃这儿了。
蓝亦瑶转身要走,小莲却在脑海中急急地说了句:“有人。”
这个屋里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大型物体可以遮掩,蓝亦瑶只手握着碧瑶剑,小心翼翼的防备着:“哪儿?”
“地道里面,小心,快上来了。”
蓝亦瑶扬了扬修长的柳月眉,一路退到了卧室门口,靠着墙,往里张望。
“呜呜……”一个黑嘟嘟的小东西出现在地道口,昏暗的束光石一照,蓝亦瑶顿时喜上眉梢。
“豆豆。”蓝亦瑶惊喜的冲了过去,完全忘却了豆豆根本不会说话,一把抱住它,连声问道:“秦烈呢?”
豆豆不满地用爪子拨开蓝亦瑶的魔手,对着地道口龇牙咧嘴地叫。
蓝亦瑶不由地问道:“他在下面?”也不等豆豆作答,便想下去。
小莲赶紧叫住她:“下面有三种气息,你要小心点。”蓝亦瑶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地道里传来声音。
“秦烈,是你吗?”蓝亦瑶趴在地道口喊道。
地道里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越来越近,多久没听到声音了,现在突然听到竟紧张地手心直冒汗。
“快走。”秦烈的声音传了上来,有些虚弱,却让她心里颇为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