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函昊将梁馨然抱回自己居住的别墅,管家马上迎来,被商函昊示意退下。一干人等好奇地瞄了眼少爷怀中的女子,琢磨着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少爷垂青。这也难怪,这栋别墅除了女仆,唯一居住的就只有过世的太太,少爷怀中的女子是十年来唯一进来的异性。想起可怜的太太,众人脸上抹上一层忧伤。
商函昊在客房面前犹豫了片刻,瞅着怀中的女子,像下了很大决心,朝自己的主卧房迈去。
女人,要知道你是唯一一个被允许进入我房间的女人,该知足了吧!
“热。”浑身如灼烧般炎热,梁馨然极不舒服地挪动身子,口中不断呢喃,额头豆大的汗滴不断冒起。
酒精刺激神经,活络血液,体温也就升高。
“别乱动,懂不?”商函昊低声嘶吼,他现在可比她更热好不好!天知道他受了多大煎熬,最好别再像蛇女般游动挑战他的极限,否则后果不是一般的血腥!
商函昊安顿好女子,转入浴室。片刻后,西装褪下,纯白浴袍裹住了精壮修长的身材,手中多了一条湿毛巾。专注地揩拭女子灼热绯红的脸蛋,身上的衣服因为捂着被子升温而被汗水****。黏糊糊的不适更让熟睡的女子不断地翻转。
突然忆起一直想要付诸实践的构思并为转变为现实,商函昊心情极好,转向壁橱,同一牌子各种款式的男式衬衣曝露于眼前,很认真地挑上一件,准备为他的小女人换上。
手下的灼热感让他思路凌乱,女子空灵纯净的面孔让他备受灵魂的拷问。
一件?两件?有完没完!他可是天人挣扎,还给他犹豫的机会!
天啊,难道她就不知道现在是夏天吗?还穿三件衣服,一条密不透风的长裤?抗热能力也腻强!
梁馨然自我保护的行为总算把他逗乐了!
看不出,身材还蛮有料的!难怪要里三层外三层包裹起来。
嗯,怎么看怎么适合。还是自己眼光独到,从上次在颐沁庄园惊鸿一瞥后,他愈发坚定小然适合穿男性衬衣!咳咳,前提是,只能在自己面前!
晨曦的亮光透过窗帘挤进室内。
梁馨然头疼欲裂,浑身粘稠稠让她发怵。咦,床何时变得又大又软?嗯,房间的布置会换成简易单调的冷色系列?呵,身边怎么有个暴露狂?自己还像橡皮糖般粘在他胸前,手脚缠上他的腰肢。
呜呜呜,怎么会做这么恶心的梦?
摸上男子的胸膛,手感不错而且很真实!这个认知击垮她所有伪装的冷静!
梁馨然捂着嘴,将所有的恐慌和震惊全数吞咽。滞后的条件反射让她顿生远离危险区的意识,又怕惊醒男子,小心翼翼地从他身上移开,后退再后退。身上松松垮垮的男性衬衫,纽扣只搭上中间三两颗,里面居然是真空!而且身上长了好多红斑点痱子!
她的衣服呢!为什么要换衣服!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多出了一个男的!
昨晚一幕幕浮现,她只记得和雯雯姐见面后心情很糟糕,给哥哥打了电话说是约了小美姐姐之后,就进了一间酒吧,喝了一杯酒之后,醒来就是这一幕!
这衣服,有点熟悉!商函昊!上次在颐沁庄园,雯雯姐也取过同样款式的衬衫给她穿。怎么又是他!每次出现问题他总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可这次,怎么会跑到床上了?
黑曜石般璀璨的眸子半张,欣赏着晨间某个迟钝人儿滑稽、欲哭无泪的表情。那表情丰富得几乎将她十八年来的所有表情都上演一边。
心情好,继续假寐。
昨晚只能浅尝辄止,那唇好甜,那肌肤滑腻感诱人,简直就是考验他的人格吗!他熄了战火,抑制欲望不止,还要饱受某个磨人精上下其手的。煎熬啊,一整晚无法入睡。
梁馨然撞撞跌跌地顺着敞开的洗手间移动,灌了铅的双腿泄露她的惶恐不安,浆糊般混乱的脑袋瓜子已经不能运转。
若之前是心有不甘想做最后的挣扎,那么此时她已经完全失去了争取的权利和资格!生不过两年奢望,难道她还应继续占据着不属于自己的幸福吗?确实应该结束了!自己何必厚着脸皮和雯雯姐“争宠”,于她,于哥哥,都不是一件好事!为什么会什么都不经过大脑,为什么要有那个该死的悸动的吻!
现在一切都没有退路了,不是吗?躺在商函昊的怀中醒来,她就不应该再奢望哥哥的怀抱,如此不堪入目的她怎能配上纯洁阳光的哥哥?
只想找一个紧闭的空间,什么都不要想,只是安静地感受心跳。
八月的天,让她如置冰窖般寒冷彻骨,抱着膝盖的双臂不禁收缩紧勒。或许自己前世真的是一只鸵鸟,遇到危险困难就本能地选择将脑袋掩埋,逃避总得比逼自己面对后不能接受的疯狂来得简易!
商函昊躺在床上等了半个多钟仍然没见小人儿出来,也没听见水声,耐性一点点消磨,担忧不禁上涌。闯进浴室,没想到会看到女子蜷缩成一团,躲在背靠窗户的一方阴影下,无助又脆弱,安静又冷静,心中的弦再次被撩拨,像是有什么东西欲挣脱缰绳驰骋而出。
“觉得冷吗?”温柔的嗓音有着万般的宠溺。
商函昊宠爱地将可怜兮兮的人儿抱起,环过她的双肩,将她纳入怀抱中。颤抖的身躯和冰冷的触觉让他莫名地愤怒,双臂缓缓收紧。他要的不是她的害怕惊恐,不是她的排斥疏离,他想知道,经过昨晚,她会怎样面对他们的“赤诚相见”!
“很抱歉,昨晚我喝醉了。”梁馨然压抑心内叫嚣的恐慌,不知道怎么办,但又不能什么都不做。
“哦?”本以为她会被吓哭或是揪着自己不放,如果这样,他或许会适当地放手,不再迷乱,但她此时的表现没令他失望,果然是与众不同!
如果此时商函昊若是明了梁小朋友强悍的基因组合,他就不会怀疑眼前看到的一切。不过,往后的生活,他切身体会到,梁小朋友的独特只是蛰伏于自我保护中尚未苏醒。若她依旧是乖乖小白兔,他以后就不会顿生抓狂到将一切都毁灭的念头!
“我会对你负责的。”做错事承担应有的后果,这点勇气她是有的!
第一次从女性口中听到如此无稽无礼的说辞,商函昊没有觉得受侮辱或自尊心受打击。一贯的强势不容置疑此刻早就被喜悦的泡沫覆盖了神经,若是平时哪个神经花痴敢对他说出这句话,吸引他注意力,他肯定会毫不犹豫一掌将她拍飞!
但梁同学这句话明显很对他的胃口,心中暗喜,原来喜滋滋的感觉着这般清凉爽快。
脸上的笑意还没保留两秒,就被梁馨然的一句话而凝固,染上霜雪。
“请你不要告诉哥哥,我什么都答应你。”这是她的底线,只要不将她的幻想击破,她才能继续伪装下去。
“你!”攥紧的拳头泄露此时的愤怒,可眼前的人儿骂不得更打不得。不打,气得咬牙发痛,打吧,心痛,横竖都是亏。
哼,他哪里胁迫她,威胁她,打她骂她了?居然说得那么委屈!凭什么要听她的指挥,做了还不承认,完全不符合他的风格!就算只吃到一点点,作为男人,肯定要诚实吧,总不能让女性委屈!
过了叛逆期的男性叛逆起来可真的不按牌理出张。商函昊心下琢磨这样不着痕迹地让梁熙骏“知道”这件事。虽然很无聊,可他不能委屈自己平生第一次爱现的心理。
身体被环抱无法松动,梁馨然放弃无谓的挣扎,反正都一起睡了一个晚上,再矫揉造作可就得让自己恶心了!
梁馨然保持抱胸的姿势,不反抗也不叫骂,对某人慑人的气势完全免疫。
“要我答应你也行,做我女朋友!”灵光一闪,商函昊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我没时间跟你折腾!如果知道我还剩两年不到的时间,你或许会避而远之吧?”空灵疏远的语气仿佛不是置身于现实而是飘离远方的解脱。
“谁准你胡说!你会好好的!”该死,谁让她知道了!
在获知小然的情况后,他早已以自己的名义发起心脏科专家进行讨论分析,权威的主治医生已经随时准备就绪,他已经马不停蹄地寻找适合的能移植的心脏,只是能配对且血型合适的心脏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而小然的血型又是罕见的,这无不增加手术的风险。
手臂收紧,商函昊被梁馨然淡然的语气气得不轻,没他的准许,她永远都不能逃离他的视线!
又是这一句,哥哥也是这样说,商函昊也是这样说。原来一直蒙在鼓里的就只有她一个,她是当事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