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瓦那的公交的模样五花八门,有的公交车像是一颗苹果,有的像是荷兰的花车,最奇特的像是一座囚笼,前后立着钢铁栅栏,让人不寒而栗。
一行人挤上公交车,蓝晴扇扇鼻子,低声道:“木琼,我怎么问道一股腐臭味?”
纪木琼透过车窗,指着路边一具腐烂的豪猪尸体,笑了笑。
“这什么地方,真受不了!”俞潇潇咧嘴道。
纪木琼也没有办法,谁让韦陀告知他见面的地点就在古巴首都哈瓦那呢。依纪木琼本人的意思,他其实很想带着俞潇潇廖凡这些大城市里衣食无忧的人出来闯荡闯荡,人生的精彩真的不止于面前的一切,景色其实都在远方。
相比于其他人,陶叶子却觉得这种旅行很刺激,毕竟她从来没经历过。
纪木琼这趟公交车上有护士,有军官,也有乞丐,大家穿着工作服出行并不觉得不自然,反而用奇怪的目光盯着纪木琼一行人,亚洲人在哈瓦那挤公交当真也是一道风景。
经过了一个小时的车程,一行人刚刚下了公交车的时候,从一座哥特式建筑里走出来两个白种人。
他们两个直奔纪木琼而来,后者看到他们微微一愕。
“纪师兄?怎么在这里遇见你?”两个白种人中有一个毛毛卷头发的人,迎面走来对纪木琼道。
“约瑟扎雷?”纪木琼回应一声,又对约瑟身后的白人道:“勃涅夫也在?”
勃涅夫点点头,看看纪木琼身后的四个人,奇道:“纪师兄不是在休假吗?难道度假地点选择了哈瓦那?”
俞潇潇、陶叶子、廖凡和蓝晴面面相觑,纪木琼竟然他乡遇故知?
纪木琼警觉地扫视四周,把身后四人叫上来,低声介绍道:“这是我雷神盾的同事,约瑟和勃涅夫,一个是西班牙人一个是俄罗斯国籍。”
其实,就算是这种场合,纪木琼也不该这么堂而皇之地介绍双方的,毕竟雷神盾的成员身份不是能说提就提的。但是,如果纪木琼在廖凡他们面前一直神神秘秘,又怕他们心里不自在。没办法,纪木琼只能大大方方地道出雷神盾的名讳了。
约瑟和廖凡、陶叶子和蓝晴点头微笑,对俞潇潇却用了吻手礼,而后道:“若我猜的没错,这位是纪师兄的女朋友吧?”
俞潇潇脸一下红了,雷神盾的人果然都是慧眼识珠,她笑着连连摆手。陶叶子上前一步道:“这个什么约死炸雷,你好好看看,我才是你纪师兄的女朋友好吧?”
大家都笑了,约瑟尴尬地赔礼道歉。
纪木琼把约瑟和勃涅夫叫到一边,道:“发生什么事了么?你们怎么会出现在古巴?”
约瑟和勃涅夫对视一眼,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纪木琼道:“纪师兄可曾见过这个人?”
拿过照片,纪木琼看了一眼,上面是一个女人的肖像,他摇摇头。
“国际刑警通缉榜排名第五的人,绰号妖姬,现在就活跃在古巴。”约瑟对纪木琼说道。
纪木琼明白了,原来他们是在追捕第五号通缉犯。真是赶巧了,诡龙刚刚在四个月前被纪木琼干掉,这个妖姬又出现了。
约瑟低着头,心情格外沉重,对纪木琼欲言又止。勃涅夫不善言辞,却开口了:“纪师兄,苏珊殉职了!”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纪木琼惊诧地看着他们二人。
苏珊也和他们一样,是雷神盾异能组的成员之一,拥有独到的寄生异术,是和纪木琼同一时期进入雷神盾的人之一,二人的交情十分深厚。离奇的是,苏珊的老家就在古巴首都哈瓦那。
“苏珊会被杀?谁干的?”纪木琼森然问道。
约瑟指了指他手里的照片,道:“妖姬!”
纪木琼一把抓住约瑟的领子,喝道:“组长知道苏珊殉职吗?你知道苏珊的身份,她不能有丁点的闪失!”
勃涅夫看着突然发飙的纪木琼,他张口结舌,过来说道:“是我们失职了,没有保护好苏珊!纪师兄要帮我们啊!”
纪木琼看着他们俩,愤恨地咬了咬牙。
另一边,廖凡听不到纪木琼在和约瑟二人聊什么,他转头对俞潇潇道:“潇潇,跟着他来这种地方你真的不害怕么?我们还是回去吧!”
俞潇潇想了想,看着他说道:“其实,决定跟他走之前我真的很不情愿离开北庭,直到父亲也被他说服后,我才意识到他说的没错。”
她看着纪木琼的侧脸,心里有说不出的慰藉:“跟着他,我才能摆脱花月阁。我不想再成为别人的目标,也不想整天住在别墅里想着会不会还有人想抓走我。在北庭,我会觉得很累,出来走走或许是件好事。”
蓝晴握紧她的手,贴心道:“我也相信他,从他和学姐在红妆手里救下我之后,我就知道他们的异术对我们来讲是多么有安全感。”
陶叶子不满道:“我现在也是有超自然能力的人好吧?越王八剑的传人啊!你们不心动吗?”
蓝晴笑了,捅捅她:“越王八剑是男的还是女的,你想明白了么?”
“这个……”陶叶子支支吾吾,傻里傻气。
廖凡叹口气,纪木琼总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让他看了就不爽。要不是因为俞潇潇,他才懒得理纪木琼想去哪。
纪木琼跟约瑟和勃涅夫交谈一阵,后者两人和俞潇潇他们道别,转身离开了。
“走吧!穿过前面的街区,就到了事先预定的旅店了!”纪木琼指着路口,背着旅行包走去。
在哈瓦那老街区的一个转角,一行歪歪斜斜的当地汉字写在门牌上,纪木琼引着他们走进旅店。
店员是一个带着金链子的黑人汉子,确认身份信息后,和纪木琼击拳问好,领他们走向二楼。
这是一所平民旅店,在哈瓦那也很难找到什么高档酒店,那种地方都是国营的,进出都很拘谨。纪木琼在这预定了两间房间,女孩住一间,他和廖凡住一间。
在安顿好几个人之后,纪木琼站在二楼的大阳台上,这里是旅客晾衣服的地方。他拨通了韦陀的电话。
“我到了,什么时候能见到您?”纪木琼面无表情地对电话道。
韦陀似乎没想到他这么快,对他回道:“两天后,我告诉你地址。”
挂断电话,纪木琼望着影影绰绰的LC区建筑出神,天色见暗,黄昏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