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之中,一辆豪华马车随军前行。正行间,一道苍老且威严十足的声音从那车厢中传出:“两位将军!如今,车马到往何处了?”
“禀老太爷!”
车中话音刚落,只闻一阵马蹄声起,一员骁将快马赶到车前,于马上抱拳道:“现如今,车马己到牛头山境地。”
“牛头山?那岂不是说,我儿管辖之境距此地己不远矣!”车中一阵自语,那骁将正欲告退,车中突然传令,道:“张将军,可速传令,加快行军速度。”
“诺!”骁将不敢多言,闻言,一个扬鞭策马,从军中贯穿而过:“全军听令!急行军!违令者,斩!”
“呔!”
一路急行,正将过牛头山之境时,雷鸣般的一声大喝响起,一行高跨大马,手持大刀之人直挡在行军路上:“此路为我开!此树为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何方鼠辈!胆敢阻拦我徐州军!”大军刚停,一员骁将立即策马奔出,手中长枪直指拦路那干人等:“识相的,赶紧让路!否则……”
“张将军,发生何事!大军为何停止不前了!”两军正相持间,车中传出先前那道声音。那随车而行的骁将闻言,忙道:“老太爷勿忧,不过区区毛贼耳!”
“报!”那骁将话音末落,只听得一声大叫,一员小校跌跌撞撞地跑到那骁将马下,口齿不清,道:“大事不好,牛都尉被斩于马下。”
“这帮贼子竟如此厉害?”
那员骁将还末说话,车中顿时传来一阵恐慌声:“张将军,不若给那些贼子一些钱财,打发走人便是。”
‘消财免灾?若是贼人势众,这般便宜行事也就罢了。可若是贼人人数不多,那传扬出去,岂不让人笑话我徐州无人?’
车中话音落下,那员骁将脸色顿时阴晴不定。一番思谅,那骁将将手中长矛一紧,直视那员小校,道:“尔等可曾看清,贼子多少余众?”
“不过三百余人!”
‘三百余人!仅三百余众便敢在我徐州军前放肆。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我等还有立足之地乎?’听得那小校的回话,那骁将脸色顿时沉得似要滴出水来,马头一转,冲着马车提矛作揖,道:“老太爷不可长他人志气!贼众不过百余,而我大军尚有五千余人。末将张闿愿在此领下军令状,不破贼人,誓不罢休。”
“报!”
张闿话音末落,一声急呼随风而至。回头望去,又见一员小将大汗涔涔地策马奔来:“将军,大事不好!单都尉被人斩于马下。”
“不过数息之间,己有两将被斩于马下。这可如何事好啊!”此次,车马中人明显己经恐慌之至:“张将军,破贼之事休提,速备齐钱财,交予那群贼人。”
“来人!将老太爷车马好生看管!若有差池,军法伺候!”
因有徐州刺使陶谦吩咐,这一路之上,张闿等人唯己是从。可哪知此次张闿竟一反常态,车中之人顿时怦然大怒,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在车中大骂几声,正骂间,只听得一阵马蹄声从车外经过:“儿郎们!教那些贼子好好地瞧瞧我徐州之军!”
及至军前,百余骑一字排开。两军对阵,张闿身旁一员将佐一抖手中的长枪,策马叫阵:“贼子听着!某乃徐州大将张闿麾下部将,张三刀是也!谁敢与我决一生战!”
“小儿安敢如此放肆!”
张三刀叫阵声刚落,只听得对面一声战马嘶鸣,一彪形大汉怒目圆,策马出阵。那大汉手中长矛一抖,直指张三刀,道:“周兰在此!不怕死的过来!”
“找死!”此举,如同打脸一般。张三刀闻言,更是怦然大怒,手中长枪一抖,夹马直向周兰杀去:“接招!”
一枪刺出,直往周兰心窝而去。此击,借着战马冲刺之力,威力颇足。枪风灌耳,周兰不敢托大,一手拔转马头,跳着避开。
“不错!倒颇有几分本事!”
敌将这全力一击,顿时引起周兰兴趣,大喝一声过后,拍马杀向张三刀。二人你来我往,直杀得天昏地暗。二十余招过后,胜负仍末分出。
“好本事!”
项羽有令,此战不容有失。见久不能胜,周兰顿生一计,手中长矛探出,虚刺张三刀。不待其反应过来,周兰拔转马头,便向本阵奔去。
“要来便来,要走便走,视我徐州无人不成!”张三刀见罢,哪容得周兰从容退去,一个拍马,直追周兰:“贼子,哪里逃!”
寨中马劣,不过三息时间,张三刀已近追上。周兰见罢,一个俯卧,身子紧贴在马背,口中大声喝道:“宣高何在!”
此言一出,张三刀顿感不妙。不待自己勒马停住,一道寒光在眼前一逝而过。
“众儿郎!”箭如流星,直插在张三刀额头。张闿等人见罢,无不大惊,挥旗便令大军压上:“莫要放走那众贼子!”
“儿郎们,速退!”
敌军势大,以硬碰硬只会是以卵碰石,无疑非明智之举。一轮佯攻,救下周兰过后,藏霸一个策马,引着众人直往山中小路退去。
“休要走了那众贼子!”眼见周兰等人将走,张闿悖然大怒,一令下去,身先士卒地直追周兰等人。
“杀啊!”越追越近,眼见周兰等人身影己是遥遥可见,张闿心中顿时大喜,可就在此时,异变顿生,无边无际的喊杀声从周侧密林中响起。
‘不好!中计了!’
箭密如雨,直射得身侧众人人仰马翻。张闿心知不妙,正欲下令退去,只见一颗巨石从道上滚下,一路滚过,张闿等人避之不过,不过片刻,便己死伤无数。若非一员小校相救,张闿此时只怕己成石下之鬼。眼见林中人影蹿动,张闿惊出一身冷汗,连忙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向着山下拼命地跑去:“撤!快撤!”
“休要走了贼将!”
密林之中,一员纯黑甲胄在身的大汉策马走出,眼见张闿欲走,一手握弓,一手搭箭,只听得‘咻’地一声,利箭不偏不移地扎在张闿肩胛。
“走!”张闿吃痛,更不敢在此逗留。只得手捂在伤处,如丧家之犬一般,连滚带爬地向着山下跑去。
张闿欲走,那大汉岂会让他如意。手中丈八长枪一举,一声大喝,道:“射!”
话音落定,林中无数利箭飞出,直追张闿等人。一路逃去,身后早已不知倒下多少余人。张闿更是吓得如惊弓之鸟一般,一回大军之中,连忙下令择地就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