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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邳城中浓烟四起,四面城头大旗早己换下,张昭默立在山头良久,终屈指弹剑而叹道:“想不到!吾张子布生得一双眼眸,却是有眼不识泰山!”
‘主公方克下邳,百废待兴啊!’
感叹良久,下邳城中哭声震天,饶是自己立在山头,也能听到一二,不由甩了甩头,马腹一夹,引着山上五十骑直向下邳城中奔去。
末至府衙,只见府门大开,五口大鼎一字排开,挡在府门。其下大火不止,哭号声于内久久不息。
张昭见罢,顿时一皱,也知夺妻之恨,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更何况陶谦鞭项羽祖上于城头。若是项羽真对此不管不顾,当真不知天下人当如何小觑之。
只是张昭腹藏经史,乃大儒也,如何能见其中惨状?连忙一摆头,不忍再看,直寻项羽而去。行不过片刻,正见项羽大马金刀地端坐在刺使大堂之外,正对门口之鼎,正细细地擦拭着剑上余血。其案前摆有一席,布满祭祀之物。
“主公!”
项羽闻言,自顾擦拭着剑上余血,头亦不抬,道:“张长史脚步勿勿!此行可是欲问罪乎?”
张昭敢于直谏,项羽内心早己将张昭比作亚父范增,出此一言皆是因为项羽每有失误,范增必当头棒喝。
果不其然,项羽话音刚落,张昭大步走出,拱手而道:“主公!活人烹之,此举是否太过残暴?试问,城中之民又将作何感想?”
“死者为大!陶谦老儿竟鞭孤祖上于城头!以致尸首无存!籍若不活烹此些贼子,天人共愤!!”言中,项羽一按案上之剑,虎头微微扬起:“至于下邳城中,自有子布助籍。可是否?”
自董卓强行迁都,汉帝历经数手,均为掌中玩物。汉室积威日下,聪慧如张昭者,如何不知汉室气数己尽,天下大乱己至。
有道是生逢乱世,当择木而擒。项羽百骑能破下邳,又焉为池中之物?相一对比,张昭心下己定,决以倾囊相助。闻言,拱手而答,道:“子布敢不效死力!”
食君之禄,分君之忧。不过一天的时间,一纸安民榜于张昭笔下跃然走出,城中百姓终不复往时惶恐。
只是下邳初克,城中暗潮急涌却是难以为他人道哉。月黑风高夜,沛相陈圭府中万灯己灭,却独留一间小房星光闪闪。
昏暗灯火之中,陈圭正端坐在堂上,案下,一名青衫文士双手负于背后,来回走动不止:“今日,陶恭祖一族为项贼所烹,孩儿听闻,皆因此项贼乃是城头所鞭之尸后裔。他日若是项贼细察之,只怕我陈家也难过此劫。我等何不如趁其尚且不明,一走了之?”
话音刚落,却见堂上陈圭双眼一闭,缄默不己。陈登见罢,不由急道:“父亲!家中田产、财物何足道哉!只需我等尚在,何愁此些钱财不能复来?”
“非为父不舍家中财物,只是我等逃走谈何容易!”闻听此言,陈圭长叹一声,摇头而道:“项贼大军囤于城中,城中四门皆为其掌控,我等如何脱身?”
言尽于此,陈圭双眼一睁,望向陈登,心中一声长叹,道:“为父年迈,己是半脚踏进棺木之人!死,又有何惧?只是连累我儿,为父羞愧!”
说完,父子两人对望一眼,其中伤愁难以道尽。一阵长嘘短叹声中,陈登眼前突地一亮:“父亲,既然我等难以脱身,我等何不借他人之手,除去项贼?”
“我儿之意?”
于陈圭不解眼神所望,陈登负手于背,傲然道:“引人入城,我等将徐州上下托于此人之手,借刀杀人!如此,我等性命得保不说,还能富贵荣华,何尔而不为?”
“项贼勇武超群,单骑能一路独杀至府衙,无人能挡。麾下仅有百余骑,却能破下邳。放眼天下,又有何人能是其对手?”
希冀之光燃起,却又瞬间熄灭,由不得陈圭一阵长叹。事关家族兴亡,陈登眼中寒光一闪,紧攒双手而道:“孩儿知此世间有一人,必是项贼对手!”
“此人是谁?”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闻言,陈圭那混浊的老眼一亮,下案急道:“我儿快快道来!”
“此人暂驻在小沛,姓刘名备!”
“刘备!不错!此人麾下关、张二人,均有万夫不挡之勇,或可敌之!”闻言大喜,只是不过片刻,陈圭老脸又变为苦瓜状:“只是如今下邳城为项贼所控,我等如何能引刘备入城?”
正当陈圭焦头烂额地苦思良策,陈登双眼狡狤一转,一计顿上心头:“父亲,孩儿有一计,或能成之!”
二人密谋许久,待雄鸡啼鸣,方才吹灯散去。可不及躺下,一阵催命的战鼓声于下邳上空扬起。
“报!”
时侯尚早,城中人影尚无多少,宽阔的大道之上一骑扬尘飞过,直奔下邳府衙而去:“主上!下邳城外发现大队人马,约有数千骑!”
“哦?”房门打开,穿戴己毕的项羽手中长枪一提,翻身跃上马去,一个夹腹,飞奔直上下邳城头。
夹马驻在城头,果真在城下千步开外的密林中发现攒动的人影。不过多时,一旗打出,白底黑字的一个大大的‘吕’字顿时出现在众人眼帘。
字如游龙走虎,一笔一画中,尽带狰狞杀气。将旗之后,一将缓缓策马行来: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手,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
“此人是谁?”初见那将,项羽兴趣大起,不由回头问道。话音刚落,身后顿时传来一道惊呼,却是徐州军中降将:“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人中吕布?’
项羽闻言,不由抬头向城下那将望去。有道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几乎同时,吕布手中马缰一勒,驻马抬头直往下邳城头而望。
只见城头一将高跨在一匹青白带黑的骏马之上,体挂乌金甲,身后虎皮红战袍为风吹得烈烈作响,一杆长枪负立在后,枪尖寒光摄人,似欲嗜血。
“此人英气,只怕一身武勇不在某之下,徐州竟有此等人物,公台可识得此人?”
话音刚落,一文士策马而出,驻马望向城头良久,不禁摇头叹道:“世间英豪层出不穷,在下眼拙,却是不识此人。”
棋逢对手,此乃人生一大憾事。虽不知城头之人姓甚如谁,吕布心头却如熊熊烈火燃起,提马而道:“若某与其相比,孰胜孰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