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何其不明之甚也!”项羽方才道完,耳边忽然响起一声大笑。抬头望去,但见贾诩紧捻额须,一副摇头不止状。
项羽看了,心下好一阵不快,顿时皱眉道:“吾何不明?”
贾诩聪明,此时又如何能听不出项羽语中不快?听罢,心知不宜再卖关子,连忙一个拱手,道:“骠骑杀戮,虽强,却是为护国保民,天,又何忍收之?其薨,实乃人为!”
‘先生先前方道非武帝小儿惧彼功高震主,此时,却又说乃人为之,究竟哪般?’项羽听了,眉头紧紧一皱,却是久思不得其解,只得望向贾诩,开口道:“孤不明矣!还望先生尽数告来!”
“诺!”
贾诩得令,自是不敢有慢,略一沉吟,忙道:“大王可还记得某先前所言,霍骠骑战外夷左贤王于居胥山否?”
“孤,尚未垂垂,自是记得!”
贾诩话音方落,立闻项羽不悦地闷哼一声。贾诩听罢,不由尴尬一笑,连忙开口,道:“此役,外夷左贤王败逃而去,霍骠骑一军亦是紧随其后,欲将彼除之,永绝外夷之患。不想,物极必反!一路追袭,却是将彼之随军巫师,逼出一计来。”
说到此处,却见贾诩一停,不多时,一阵长叹声己是直绕梁间:“此计之毒,一出,莫说百万追军,便是外夷视之如虎者,霍大骠骑,亦损命其中。”
“究竟是何计策,竟能如此!”
项羽听了,双眼顿时一圆,正是震惊不己,一阵长叹己是直传而至:“教外夷屠牛宰羊,遍掩河源四处!”
‘屠牛宰羊?’项羽听罢,双眼己是圆瞪如铃,良久,方才回过神来:“先生教孤破绍之策,便是出此典故?”
“正是!”
得贾诩回答,项羽稍为释然,旋即复望向贾诩,疑惑道:“若依先生所言,此计定是能解萧关之围无疑,只是,孤依旧不明此计中究竟有何神通!”
项羽说罢,只见贾诩手中额须猛地一捻,数根胡须顿时应声而下,眼神阴森地直答道:“大王,可曾听过伤寒乎!”
‘此计所酿者,莫非竟是伤寒!’得贾诩回话,项羽浑身一寒,良久,适才开口,道:“彼,外夷与我,是为两国。加计于霍骠骑身,无可厚非。今,先生教孤,加此毒计于我众人之身,孤,何忍邪?”
“凡欲成大事者,无妇人之仁尔!”项羽一番话说完,贾诩双目立是一闭,不紧不慢,道:“往昔,大王与汉王争雄时,本可数次将汉王置之死地,未想,终究却为汉王夺鼎,此时,难道大王还不明白?”
“贾文和!”
贾诩一番话,无疑正中项羽痛心,不及贾诩道完,早己是双目圆睁。阴晴变幻良久,终是一叹,道:“也罢!孤,便依汝所言!”
“大王英明!”
贾诩听罢,双袖一撩,直冲项羽一揖到底,无意之间,却是见得项羽双手早已握得溢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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