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精锐齐出的演绎
山东东平
东平城外鼓声震荡,旌旗林立,战马长嘶,兵列十二方阵,连绵数里地,远远看去清一色的黑衣黑甲,无数士卒身著战袍,腿扎行滕,足登浅履,批胄束发,手执利器,兵马未动,就已经杀气震天。
皆是摧锋之士!
达鲁花赤(元军监军)也里只哥畏惧的看着刘复亨麾下十二只军队,每军八千余人,十余万南征北战的摧锋之士集结在东平。
东平位于山东西南,西临黄河,东望泰山,南邻孔孟故里,北近济南,在这里刘复亨所部十万兵马牢牢的扼守住中原西部北上的通路,所有的叛乱,流民,还有居心叵测的人都只能远望黄河而叹。
但是这只军队如果从东平挥师北上,只需要三天,骑兵就能陈兵大都城下。也里只哥不知从何时开始,每每一想到此就不寒而栗。
退一步来说,东平是京杭大运河山东航段的交通枢纽,东平路节制整个山东半岛,境内拥有山东省第二大淡水湖——东平湖,易守难攻,更是当年八百里梁山水泊遗存的水迹。
此时刘复亨策马立于军阵前。
“大将军威武!大将军威武!大将军威武!”
排山倒海的呼喊声,直震云霄。
也里只哥震的耳膜都觉得略微刺痛,但是更加震动的是他忐忑不安的内心,这样的威势,他只见过一次,就是忽必烈远征漠北夺取汗位胜利后,蒙古骑兵山呼万岁的情景。
刘复亨麾下十三军,其中精锐之一的武卫军在外,生死不明,但剩下的十二军中精锐不逊武卫军的兵马还有两只,骁骑、昭义二军。
骁骑军精锐居十三军之冠,编制过万,选军中猛士充任,身强力壮,骁勇善战,习骑射,其中骁骑营更是精锐之极,为刘复亨的亲兵。
昭义军则是当年刘复亨平定顺德路叛乱时候在钜鹿募集的精兵处,钜鹿,汉代韩信曾经称赞道:“此天下精兵处也。”自古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钜鹿之兵果毅刚强,在战场上好勇斗狠,捍不畏死,刘复亨大喜之下,以钜鹿之兵训练了一只突骑,谓之“昭义军”。
此外刘复亨还有一只骑军,名为尚勇军,虽然战力不显,但至少是骑兵,十万大军中,骑兵占了三成,这让也里只哥等蒙古贵族深深的忌惮,尽管刘复亨表现得忠心耿耿,为元帝国东征西讨,南征北战多年。
“今日出骑兵,奉旨招讨淮南诸郡邑,骁骑、昭义、尚勇三军听令,立即开拔!”刘复亨横刀立马于十二军阵前下令道。
“大将军威武!”
在山呼威武声中,三万余骑兵整齐划一的策马而出,随刘复亨开拔淮南。
也里只哥看着刘复亨的三万骑兵南下伐宋,心中大定,宋元大举交兵之际,如此高机动的攻击兵种,还是远离兵力薄弱的大都比较好。汉军大阀势力过大,忽必烈汗近年采取了一系列分化瓦解的措施,刘复亨就是从严氏这个山东大阀的军队麾下分离而出的,二人瓜分了当年李璮的地盘,刘复亨的崛起更是踩着李璮等叛逆的尸体起家的。
东瀛
大军开拔,朝着京都出发。
刘淮带着骑兵先行,赵若兰等人随大军而行,身边只有佐贺良子随侍,包括安达堀内都坐在华丽的马车里落在了后面。
这时候刘淮才注意到他麾下的剩余1000余名武卫军骑兵,攻占镰仓后,有感于不会骑射,只会强袭,造成伤亡过大的轻车营,刘淮下令对轻车营士卒进行骑射的尝试,将赵若兰等人当初送来的神臂驽下发,配备给轻车营的骑兵。
在镰仓期间,沉迷于女色刘淮将此事抛之脑后,此时他才想起这件事,满怀期待的来到轻车营队伍中,询问使用情况。
“统领大人,这神臂弩不方便啊,太大也略重,要不是我们轻车营都是精锐,其它人还真不好在马上使用。”一个轻车营骑兵校尉回答道。
“骑射效果如何?”刘淮继续关切的问道。
“马上颠簸的厉害,这弩的射击一样要训练,才能掌握精确射击的技巧,而且弩矢射出后,神臂弩需要用脚力辅助撑开才能上弦,能够以手力上弦的人太少了。”骑兵校尉详细指出了弩的弊端。
神臂弩有些笨重,装填时候还需要大力,确实不便于骑兵在马上使用,刘淮有些失望。
“统领大人,神臂弩太过笨重了,只适合步兵使用,虽然也有可以适合骑兵使用的轻弩,但是射程太短了,不过是百余步。”一旁的骁骑营都统王孝忠说道。
百余步的弩明显不够用啊!刘淮心中感慨道。此时的火器还不够看的,冶炼技术不行,制作技术也没有革新。刘淮原本想从神臂弩上打主意,不过看来要落空了。
刘淮不知道弩骑兵历史上就存在过,秦朝的时候就有持弩射击的骑兵部队,秦军弩骑兵的制式装备有两种,骑弩和长剑,远距离以骑弩进行射击,近距离以长度约九十公分青铜剑砍杀,秦朝的骑兵威震天下,不过那时候弓弩的射程不过是百余步,对于现在蒙古骑兵使用复合弓高达二百余步的射程显然不够看。
挖空心思寻找对付蒙古骑兵的办法的人不只刘淮一个,和他一样,两淮的李庭芝也在打弓弩的主意。
扬州城外,宋军大营,李庭芝骑在马上,手持弓弩,策马急驰而过,对准二百三十步开外的耙子,迅速按动机关。
机发,破空声起,飕!飕!飕!居然连发三矢,其中二发直接命中二百三十步外的耙上,入木三分,虽然远离红心,但是这威力让李庭芝大感满意。
“这弩不错,轻巧灵便,而且能连发三矢,比上次要好上许多,所需几何?”李庭芝问向工匠。
“回大帅,需十金,三月。”工匠陈大合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十金!”李庭芝惊叹不已,相当于100两白银,100贯钱,十万钱。这让两淮的财政无法承受,即使南宋朝庭也不行。
“若是改为单发,所需几何?”李庭芝心有不甘继续问道。
“需六金!”陈大合回答道。
哎!李庭芝长叹一声,六金也不是他所能承受的起的。
“大帅,背嵬军已经整装待发,随时可以操练!”这时候一个小校上前禀道。
“出操!”李庭芝下令。
顿时数万军马从大营奔袭而出,军容整齐,精捍之色尽显其表,虽然还无法和刘复亨的精兵相媲美,但是在积弱的南宋,是当之无愧的精锐。
背嵬军当年是岳家军的精锐,铸就了岳家军“撼山易,憾岳家军难”的赫赫威名,然后岳飞、韩世忠之后,这只军队没落了,沦为南宋众多杂兵中的一只。
仰慕岳飞,以“还我河山”为己任的李庭芝,在两淮建立了骑兵部队,以背嵬冠名。背嵬的含义,理解颇歧,众说纷纭,一说本指酒瓶,将帅的酒瓶必亲信拿,故喻为亲信,一说是大将帐前的精兵,又有一说这是番语,当年岳飞只是借用了这个词。从实际情况来看,背嵬军既是亲军,又是精兵,战斗力极强。
李庭芝效仿当年岳飞的作法,经常在于军中比武,选择勇健者加入背嵬军,而且一入背嵬军,官自统制而下,不必跪拜,加上平时犒赏颇丰,因此网尽了两淮的精兵。
不过,此时的背嵬已经不是当年在在朱仙镇大破十余万金军的背嵬猛士,而现今的蒙古骑兵也要比当年金军强上许多。
新城
残破不堪的城墙依然顶立着,但是数轮攻击之后巨石炮砸出3处缺口。
“杀!”阿里海牙兴奋异常。
无数色目士兵又鼓起勇气发起冲锋,很快再进入射程,残垣断壁之上箭雨依然倾斜而下,不过色目人都发狂的向3处缺口冲去。
挥舞着弯刀的色目人,冒着箭矢朝前冲去,地上的石块大大阻碍了他们的行进速度。缺口后面箭雨如蝗,一时间,死伤惨重,急不可下。
阿里海牙大怒,区区三千的小城,就造成了自己近三千人的伤亡。现在城墙塌了,色目人仍然被阻挡在残垣断壁后,让他大感丢脸,此时吕文焕虽然一言不发,但阿里海牙看吕文焕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偷偷的嘲讽他。
“北庭精兵给我上!”阿里海牙一声令下,麾下来自阿里海牙家乡的北庭兵顿时加入了战场,这些苦寒之地的勇士,勇猛异常,不惧生死。
北庭兵一加入,顿时战场局面逆转,这些北庭的勇士,即使身中数矢,只要还能跑的动,就依然凶狠的向前,个个嗜血般的发狂冲向城内。所过之处犹如狂风袭来,宋兵不能抵挡,虽然也是死战不退,但是勇力上根本不是北庭兵的对手,弯刀所向,屠人如割草,缺口处的宋兵很快消灭怠尽,无数色目人顿时蜂拥而入。
“上火具!”早有准备的边居谊大喝。
早就集中到缺口后的猛火油柜,在宋军士卒的操控下,片刻,烟焰腾炽,火焰喷出十几米,攻入的色目军队被大火所阻,猛火油柜后招募武装起来青壮纷纷放箭,城墙上的箭雨也不停的倾泻而下,攻入城中的色目人纷纷倒下了,而且被猛火油柜喷中的人,皆糜烂起火,乱作一团。
阿里海牙楞住了,他麾下的一千北庭精兵,尽灭于此。
而此时边居谊却面带忧色,猛火油已经用光了,新城毕竟是区区人口二三万的小城,城内的箭矢也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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