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怜心往云虚庄赶的时候,巡查的武士终于在崖边见到了魂不守舍的云芸月欣二人,将二人带回庄里,然而无论云翎夫妇怎么问,月欣始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云芸则是不断的哭。
“庄主,怜心姑娘求见。”次日清晨,怜心终于来到云虚庄。
“请进来。”书房内,云翎正查看着典礼密辛。
“见过云庄主,不知公子和月郡主……”怜心话没说完,然而云翎知道她的意思了。
“你知道了?”
“巫咸说的,他给月郡主施了噬魂蛊,想借月郡主之手谋害公子。难道公子他……”听到噬魂蛊云翎脸色一变,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而怜心看到云翎的表情也明白果然出事了。
“辰儿被月欣推落通天崖,我们也是听芸儿说的大概经过,如今月欣还神志不清,已被关入密室,芸儿受了惊吓,由她母亲陪着,你去看看吧,或许能知道一些。”云翎不愧是老江湖,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虽然眼里怒火一闪而逝,还是能保持平静。
“属下告退。”退出书房,怜心径直来到云芸闺房,云虚庄独占昆仑山顶,云芸闺房竟是个方圆一里多的花园,花园内各种奇花异草,任谁也想不到,寒冷如冬的昆仑山顶却有一座如春天般百花盛开的花园,这些都是特意培植的耐寒植物,花园中央乃是一幢玲珑精致的秀楼,抬眼望二楼四面通透,四周朱漆栏杆设有美人靠,可随意观赏园中美景,又挂着白色纱幔,正中是一把古琴,一只香炉,再看一楼,由东进门是外间,简单的摆设着一些桌椅,花瓶等事物,右侧拱门进入是书房,对门看见的是书桌,文房四宝整齐摆放,西面墙前雕花古董架上陈列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还有本该在国库的古玩珍品,古董架胖一道小门进入就是里间,也就是闺房了。
来到门前,请示过后便进入里间,苏若韫正坐在床沿,床前一只小白狼蜷缩成一团,见人来了抬头看看又埋头睡觉了,云芸则躺床上,一双小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有两道泪痕。
“见过夫人。”
“巫国的是我们都听说了,有你们辰儿死也瞑目了。”苏若韫欣慰的看着怜心,萧辰虽然去了,但还有这么多人记着他,忠心于他,也值了。
“怜心姐姐,哥哥他不要芸儿了,芸儿没有哥哥了……”侧头见着怜心,想起萧辰又哭成了泪人儿。
“谁说哥哥不要芸儿的,哥哥还会回来的,他只是仇家太多了,借此躲一躲”看着云芸小眼睛都哭肿了,怜心也是于心不忍,虽然自己也很想哭,却也只能强忍泪水安慰着,“公子轻功一流,绝对不会有事的,他一定有什么安排”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
“是不是芸儿不乖,哥哥要躲着芸儿啊?”
“芸儿最乖了,谁敢说芸儿不乖,放心吧,等哥哥把所有事都安排好了就会回来看芸儿的。”
“嫂子她为什么要害……哥哥?哥哥那么爱她?”同龄人间似乎找到倾诉,芸儿一直问题不断。
“你嫂子只是被坏人利用了,她中了坏人的蛊,”想起月欣,怜心也是心情复杂,其实她也是可怜人,身在皇家没有半点自由,好不容易遇着公子,又出了这么档子事。
“对了,夫人,不知噬魂蛊能不能解?”说起月欣,怜心方才想起,刚刚也忘了问云庄主。
“你说什么噬魂蛊?难道……月欣……她?”苏若韫是越想越心惊。“谁竟然这么恶毒,竟然用上了噬魂蛊?是巫国的人?”
“是巫咸,他知道月郡主出宫是找公子,也知道月郡主和公子的情意……”
“噬魂蛊,又叫轮回无望、十日断魂,是传说中巫族七大神蛊之一,一旦发动中蛊者会被蛊虫吃掉三魂七魄,并且被施蛊者控制心智肉身,直到十日后只留下一具肉身,由于没有魂魄连入轮回都不可能。”解释了一番,苏若韫面色绝望“噬魂蛊自古只在传说之中,所以江湖之中无解,巫族几经更替,能保留此蛊也算侥幸,至于解法……唉!”听到苏若韫的叹气,怜心便知道结果了,公子失踪,月欣也救不回来,巫国这笔账灭族也难以解恨。
“来人,把月欣姑娘接到客房好生照料,”苏若韫也不是迂腐之人,这件事月欣也是受害者,何况萧辰是死是活还未可知,她毕竟是萧辰的未过门妻子,既然她时日不多,就让她最后这点时光过的安生点吧!
“夫人,属下想去找公子,我相信公子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
“通天崖高何止万丈,你怎么去,连芸儿他爹也不敢下去,何况是你,”苏若韫是真的不希望萧辰身边的人再出什么事,然而怜心心意已决。
“或许千机阁有噬魂蛊记载,只是这等隐秘之事也不知他们愿不愿意施以援手,”见劝不了怜心,苏若韫便想着让怜心转移注意力,暂时放下冒险的念头。
“我会去试试的,以公子的聪明才智应该会留下线索,就先从通天崖查起吧,”怜心还是********想着先找萧辰,苏若韫也是无可奈何,只能由着她了。
“怜心姐姐,有件事可以查一下,哥哥出事前和嫂子闲聊,说起过他被罚在后山闭关,还有后山的萤火虫,按理说昆仑山的寒冷不应该有萤火虫才对。”
“萤火虫?”
“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哥哥说这些有什么特殊意义。”
“我知道了,乖乖的,不哭了,姐姐一定把哥哥带回来。”怜心安慰了她两句就起身出去了。
“想不到你竟然把所有人都算计进去了,这份心智确实可怕,”千机阁密室,墙壁由巨石砌成,然而四壁却空空如也,连门都没有,甚至连巨石之间都做到严丝合缝,地面由青砖铺成,密室中央是一个石桌,桌上摆着一副残棋,两个少年相对而坐,一人头戴束发白玉冠,身着白色翠竹锦袍,左手持折扇,右手执棋,双眉紧锁,愁的却不是如何落子,而是眼前人,每次他一出现准没好事。
“如果可以,我倒希望能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另一人说话了,小小年纪,说话的语气竟是如此沧桑,观此人头上插了只白玉簪,稚气未脱的脸上却是满面愁容,如同看遍世间百态一般。
“不如来我千机阁吧,我这儿可是真的逍遥自在,不像逍遥阁那群伪君子。”前一人正是千机阁少阁主,千墨轩。
“我说轩轩,想我堂堂肃杀阁少主,投奔千机阁,你胃口还真不大。”
“见不得光的鼠辈,信不信我把你身份宣扬出去,”千墨轩却是突然发怒,原因只是“轩轩”二字,在别人听来没什么,但是眼前这位,一天不拿自己名字开涮就不舒服,只因“轩轩”“萱萱”,同音不同字,竟是连性别也不同。
“好好好,不逗你了,真是无趣,说正事吧,我要的东西呢?”
“你还有正事?真是稀奇。”说着一把掀了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