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昨晚我看到的那对一黑一白夫妇,就是老槐树下的千年黑、万年白了?”李叔德第一次听说这些妖灵之物,还被自己亲眼所见。
虽然在书中读过有关妖灵之物的故事,从老百姓口中也听过无数关于他们的传说,可是真正被自己看到,李叔德依旧不知道是真是假,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真实存在的。
“这个世界,任何事物都不是人凭空捏造的,都是有依据的,以前我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妖灵,可是现在,别说是妖灵之物,就算你说有大罗神仙,有鬼魂,我都相信。如果将军所述没错,那么那对夫妇,确信千年黑、万年白无疑。”
“那么说军械厂里的阴风也是他们的手段了?”
“不错,确实是他们所为。”
“可是那个小男孩儿呢?小男孩儿也是千年黑、万年白?”
“小男孩儿是他们的孩子,还没有修炼到千年的境界。”
“可是我想不通,既然那千年黑、万年白是妖灵之物,怎么着也是修行千万年的神仙,就不会轻易参与到我们人类的争斗之中啊,为什么那千年黑、万年白要那么做?更何况他们为什么要帮助高昌国对付我们?”
“不是帮谁的问题,即便不是将军你们,千年黑、万年白也会那样做的,归根结底,还是那个小男孩儿。”
“小男孩儿?”
“千年黑、万年白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孩子,那个小男孩儿。”
薛老头如同一层层揭开自己的旧伤疤,每揭一层,疼痛就增加十分,到最后,疼痛变成了愤恨,紧紧握住了拳头,但随即松开了拳头,语气平缓地接着说:
高昌国士兵攻打周东城,这周东城虽处边境,地理位置险要,可是我大兴并不重视,哪有什么驻守的正规军队,只有些业余的散兵,高昌国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这座城池占为己有。
山高皇帝远,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刚开始本以为不管这座城归属于谁,都不会影响到我们的生活,我们依旧是大兴的子民,过大兴子民的生活,总有一天我大兴的军队,会打过来,重新收复周东城,也没有在意,占领就占领了,谁也没有反抗,依旧过着小老百姓的日子。
可是那高昌国却不这么想,他们不单单侵占了周东城,还看中了周东城周围的物产富饶,不周郡处处都是数不尽的宝贝,也是他们狼子野心,想把周东城扩建成一座大城市,不仅从高昌国过迁移过来一些高昌人,还把这里当做运转站,周东城周围所有值钱的东西,木材,药材等等天然的物品,全都抢劫一空,运到这里来,再运到他们高昌国本国。
于是他们大兴土木,将城周围所有的树木砍伐掉,用作兴建城池的木材。
扩建城池,按理说也并非是一件坏事,可是当他们将城楼修建好以后,又要把这周东城修建成军事要塞,作为攻打我大兴的军事前沿。
并且还要在这军事要塞里面建造一座大型的军械厂,充分利用这里的资源,建造兵器,以备打仗之需。
这么多的工事,自然需要很多苦力,高昌国士兵就逼着我们这些周东城农民,不管男女老少,统统去做苦力,不给吃不给穿,稍有反抗,就对我们鞭打脚踢,把我们当做猪狗看待。
再后来,他们要征用我们的房屋,霸占我们的田地,我等村民又怎么会同意,据理力争,奈何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又怎么斗得过那些军人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抢走我们的土地,霸占我们的房屋,这还不算,他们还给我们下了驱逐令,将我们赶在了大街上,可是又不允许我们离开这座城,要一直给他们做苦力,直到军械厂完工为止,还说什么不杀我们,给我们一条活路就已经是仁慈之至。
村民中那些年老的人,做不了这等的苦力,没有了利用价值,就被高昌国士兵赶出城外,他们一辈子生活在这座城市,又怎么舍得离开呢,离开这里,他们怎么生活?于是他们誓死不从,最后只能被活活打死,那帮畜生,还将老人们的尸首悬挂在城墙上,如有不从,下场同老人一样。
我们只能忍气吞声,一方面做着苦力,一方面盼望着我大兴的军队能够早日到来,将高昌国士兵赶走,结束我们的苦日子,可是我们等啊盼啊,始终不见我大兴军队的影子,我们绝望了。
我们知道,军械厂完工的那一天,也就是高昌国士兵定会将我们赶尽杀绝,绝不会放过我们,为了活下去,我们便私下里密谋逃离这个地方。
可是还未等我们离开,意外发生了。
那座军械厂,就建在我薛老头家的田地里。
因为修建了太多的建筑工程,当时周东城的四周已经被砍伐殆尽,没有多少的树木可用,那高昌国军官就相中了我田地里的那棵大槐树,要把那棵大槐树砍下来,用作军械厂的顶梁柱,为了就地取材,军械厂的位置,就选在了大槐树的旁边。
可是小民知道那棵大槐树乃是黄大仙的洞穴,如果是砍掉了大槐树,就毁掉了它的家,那一定会惹怒了黄大仙,那千年黑、万年白,又岂能善罢甘休,一定会报复。
毁了千年黑、万年白的家,以黄大仙的小肚鸡肠的秉性,若要报复起来,别说会把高昌国所有人全部杀掉,甚至还有可能把整座周东城给毁灭掉。
砍树的前一天晚上,周东城的百姓,全部悄悄地逃离了周东城。
而我薛老头,选择留下来。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乡被毁,我要保卫这座城,于是我极力阻止他们砍树,把千年黑、万年白的事跟他们说得一清二楚,可是他们又怎么会相信我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呢,他们以为我舍不得自己的那块田地才会阻止,痛打了我一顿,让我不许再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