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大山君逼近李叔德时,李叔德挥舞的拳头放了下来,将哨棒扔在地上,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站立不动,盯着扑过来的东北大山君。
“将军……”
门外的李忠看着眼前的情景,有些莫名其妙,将军他这是怎么了?
这还是将军吗?
不管是身处怎样的绝境,险境,李忠何时看到李将军放弃过。
将军这是怎么了?
难道就这样甘心被老虎吃掉?不做任何反抗?
紧接着,发生的事让李忠更加的诧异。
那大山君在逼近李叔德的一瞬间,收住脚步,蹲在地上,抬起头,同样盯着李叔德,却没了刚才的凶神恶煞。
李叔德看到距离自己只有一米远的大山君的脖子里挂着的项圈,确认自己判断没错,才放松下来。
“丛林之王”。
又见“丛林之王”。
紧接着,在这头“丛林之王”的身后,又出现四只同样的“丛林之王”,只是形态没有李叔德前面的这头大些,四头“丛林之王”在距李叔德五六米远的地方停下,一字排开,扭头看着屋里。
李忠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事实,想不到此刻将军还能站在那里,虎口逃生,真的发生在李将军身上。
这是,这是为什么?
将军身上有什么神秘的力量,能够让老虎停下来脚步?
李忠慢慢靠近李叔德,不解地问:“将军,这是?”
“忠兄,可还认得它们?”李叔德指了指眼前的这五头“丛林之王”。
李忠看看眼前的这只老虎,再看看前面的四只老虎,瞬间想起来:“哦,属下想起来的,是那日在半路上阻止我们的五只大山君。”
“不错,看来,这一趟,我们不会白来了。”
“将军,您刚才临危不惧,是怎么认出来它们的?怎么就能断定它不会伤害你呢?”
李叔德指了指面前的“丛林之王”,说道:“就是它,你看它脖子里的项圈,不就是当时心儿看到的么?还有,就是心儿说的那样,你看这老虎的眼神,虽然它向我冲了过来,可是我在它眼里,看不出任何杀机,也正是这个眼神,让我断定,它就是我们在半路上遇到的那头“丛林之王”啊,既然那个时候它没有伤害我们,那么现在也绝不会伤害到我们。”
怪不得昨晚那人说,来的时候,一定不要带兵器,原来就是因为这五头“丛林之王”,幸亏李叔德将龙泉宝剑放在了马背上,如果刚刚李叔德手执龙泉宝剑,刺向“丛林之王”,后果真不堪设想。
李忠点点头,但为了安全,还是捡起那根哨棒,握在手里。
两个人正要往前迈步,不料前面那头“丛林之王”也站了起来,阻挡在李忠前面,嘴唇张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是在警告李忠。
“把你的哨棒放下,难道介绍你来的人,没有告诉你,不可以携带兵器的吗?”
话音刚落,一个约六十岁的白胡子老头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指着李忠手中的哨棒,说道:“你不放下,它们是不会让你放你过来的。”
李忠看了看李叔德,李叔德点头示意,李忠才将手中的哨棒放在了地上。
面前的那头“丛林之王”立马收了发怒的模样,跟后面那四头“丛林之王”一起,跑到白胡子老头跟前,蹲了下来,极为恭敬,像一只只温顺的小狗。
这位就是那位的“薛老头”了,别说用白菜消除了李忠手上的肿胀,单凭这五头“丛林之王”,这薛老头就绝不简单了。
李叔德在脑子里想着传说当中的,书上记载的,民间流传的,有哪位世间高人,有能力驯养五头“丛林之王”,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到这位老前辈的身份。
“薛老前辈,请恕在下打扰,在下李叔德,我这位兄弟身负重伤,还忘薛老前辈搭救。”李叔德率先向白胡子老头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行了大礼。
薛老头一听到“李叔德”三个字,顿时眼前一亮,立刻走过来,向李叔德又恭恭敬敬地还了礼,对李叔德说道:
“不敢当,不敢当,在下一介草民,怎么受得起“前辈”的尊称,将军您喊我薛老头就行。”
说完,薛老头就要朝李叔德下跪:
“我薛老头要替周东城那些背井离乡的父老乡亲感谢将军您啊,您让他们又有了希望,请受小民一拜。”
李叔德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感到不解,薛老前辈肯定是位绝世的高人,可是怎么还要向自己施礼?再看薛老前辈的所作所为,不是那种高高在上,性格高傲蔑视一切之人,怎么都不像是世外高人的样子,更让李叔德想不到的是,薛老头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李叔德连忙上前阻止:“前辈使不得,那日您让这五头丛林之王阻止我等攻打周东城,您的恩情,在下感激不尽。”
“将军您见外了,小民也是大兴朝的子民,为国尽力也是理所当然。对了,将军,您说您这位兄弟受了伤,不知伤在何处?”
李叔德拿起李忠的手,举起来,让薛老头看。
薛老头原本轻松地脸上立刻显出惊骇的表情,脸如白纸,眼神也有些恍惚。
薛老头叹息一声,说道:“将军,快进屋。”
薛老头走在最前面,李叔德和李忠紧跟其后,进屋里来。
到了屋里,李叔德和李忠不禁都为之一振,这薛老前辈是在跟大白菜过日子吗?
薛老头的房屋里,满满都是大白菜,桌子上,地上,甚至床上,都摆放着白菜,整齐均匀,塞满整座屋子,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薛老头让李忠坐在一张椅子上,自己则在那些白菜里挑挑拣拣,终于挑出一棵鼓胀得要爆裂的白菜,那白菜应该不是今年的新采摘的,已经近于干枯。
薛老头将枯叶慢慢剥掉,一层又一层,将所有的叶子剥掉,里面露出一株连在根上的嫩黄菜花,顶上已经布满了像一堆小米粒的花蕊。
薛老头将花蕊摘下了,放在手心,不停地搓揉着,直到搓出水来,将花蕊敷在李忠的伤口上。
李忠只觉得伤口处丝丝冰凉,这冰凉渐渐消除了所有的疼痛,让他感觉舒服无比,不一会儿,淤血的左手,恢复了原来的模样,而伤口也在短时间愈合。
接着薛老头从药罐子里倒出一杯茶水似的东西,让李忠喝下去,李忠一饮而尽,不是茶水,微苦,略涩,但咽下去之后嘴里却留有一丝甘甜,虽然不怎么好喝,却有一种喝一杯不满足的感觉。
“不出三日,你的伤自然会痊愈。”
“薛老前辈,这样就行了吗?”李忠依旧不相信,就这几朵白菜花,一杯苦茶,能把自己的伤给治好了,这伤口所中剧毒,可是让自己受了不小的罪。
“可不要小看这些菜花,我们都叫它菜怀胎。”
“菜怀胎?”李叔德和李忠同时喊了出来,毕竟第一次听说这个东西。
“在我们大兴,白菜也只不过是普通的蔬菜而已,没什么稀奇,可是在天竺,却把它当做圣草,圣草怀胎,是可以解各种妖邪之物的毒。”
李叔德和李忠不得不连连称奇,想不到这普通的白菜,会有这样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