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让拿到飞往莫斯科的机票其实是拒绝的,但还是静静的和米哈格尔在候机室等待着。“M”这个组织她很熟悉,但她对“M”有彻彻底底的恨。米哈格尔郁闷的嘟囔道:“为什么那三个家伙坐的是私人飞机,而我们是经济舱......”两人在当天凌晨到达莫斯科,在当地酒店休息了四个小时,就直奔莫斯科红场。
“米哈格尔,你名字是什么?”夏让冷不丁冒出一句。“瓦勒,瓦勒·米哈格尔。”“瓦勒,那我以后这么叫你好了。”
“红场有什么?”瓦勒站在红场边缘问,“看一会儿。”“什么?”“太累了,在这呆一会儿。”夏让抬头静静的望着,天空刚刚破晓,黑蓝色的天空破出一片淡金色光亮,距离她上次来这里还是很久以前。“缪斯给我们的时间太多了,几天内我们就能收集足够的情报。”夏让终于说话,“走吧,去艾尔米塔什博物馆。”“那里又有什么?”瓦勒感觉站这么久都要僵住了。“‘M’在莫斯科的分部,这个组织主要是由皇鬼族为首,失鬼族和承鬼族为之效力,唯独排斥血鬼族,前几百年主要培养杀手,现在估计要造反。我们的王至今没有出现,皇鬼族有些人搭上命去寻找,也有些人想要顶替王的位置,只要把血鬼族杀个干净,就不会有可能超过皇鬼王的鬼出现。我们只要打听清楚他们的总部和最终目的就可以了。”夏让平淡的解说道。“......你知道这么多,早知道就不用来了。”
他们很快来到了博物馆,在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内,藏品足有270万余件,但是显然分部不在这里。“好像还没有开放。”瓦勒幽幽的说道。“在地下,分部有五万多平方米,‘M’的成立可是比这座博物馆要早的多。”夏让熟练的走到博物馆右数第四个白柱下,一个隐蔽的墙壁内侧,几颗参差不齐的钉子钉在上面,夏让犹豫了一下,将食指按在钉子的平面上。
嗡——
一口黑漆漆的洞口嵌在地下,在瓦勒脚边打开,只有一点光芒在洞口底部。“这是一部升降梯,真正进入分部大厅的入口是在左数第五个白柱下,而这个通道是进入分部一个不太引人发现的地方,只能进一人,我先好了。”夏让刚想跳下升降梯,忽然怪异的看了一眼瓦勒,“如果我下去,你需要指纹才能打开入口......”夏让咬了咬嘴唇,挤出一句话:“走吧,一起下去。”瓦勒无所谓的先跳进升降梯,夏让紧跟着挤进去,这里面非常小,只能容纳一人,两人都是很高的个子,紧紧的靠在一起,瓦勒向下瞄了一眼,贴在自己身上的人,耳朵已经红透了。升降梯急速下降,瓦勒小声道:“你的指纹...为什么可以打开入口,而且你知道的很多。这些都会给你带来麻烦。”夏让没有回答,就算自己不说,瓦勒也许已经猜到了。升降梯最终停在同样黑暗的一个空间,夏让摸索墙壁上的什么东西,轻触了一下,整个天花板瞬间亮起来,两人被刺眼的光芒半天睁不开眼睛,瓦勒适应后发现这里貌似是一个巨大的杂货间,到处是报废的武器:数千的导弹和两架掉漆的直升机,堆积成丘的冷兵器和手枪,狙击枪......唯独一处空地,墙壁上订着几张名单:从18世纪到现在的“M”叛徒名单,也就是要被处决的名单。只有不到十张,瓦勒瞥了一眼,一个名字:夏让·苏格里特,映入眼帘。但他没有多看一眼,继续快步跟着夏让走。忽然,夏让停下了,她转过身对瓦勒说:“我想解决一些事,如果你不介意,我们一起去。”米哈格尔微微一笑:“当然不介意。”夏让滞了滞,不再向前走,改换上一条宽敞的道路,“从这条路出去,就是试炼场,我们从那里穿过去到控制室。”
夏让带着瓦勒一路走到一扇不大的门,两人悄悄的沿着墙壁走,瓦勒估计这个圆形的试炼场够两万多平方米,无数的鬼族都在里面战斗,几名类似教官的人冷淡的站在看台上。夏让一边走一边祈祷不要在这里被人发现,起码要撑到控制室。
“你看见了么?”一名精瘦的黑衣男人对旁边的女人耳语道。“那就把他们带上来。”那个女人身材比夏让还妖娆。“我们好像被发现了........”瓦勒无奈的对夏让说,这时两人都不再向前走,停下来注视着看台的人们。“一会儿你千万别出手,他们对血鬼族的人一向不留情。”
那个黑衣男人从看台上跳下来,瞬间就站在了夏让面前。“苏格里特,你还没死......”那男人叫赖恩,此刻拽着夏让的衣领,狠狠的瞪着她。“还带回来一个血鬼族?”“你怎么知道!”夏让有些震惊,觉得他似乎还没强到这种地步。“你看看我背后。”赖恩嘲讽的笑笑,他的背后一把血红的利刃直指自己的首级。瓦勒眼睛里闪着红光,平静的看着赖恩。
而那个妖娆的女人此刻也走到两人面前,“她是谁啊?”“该死的人。”赖恩答道。“长的倒不错...不如我杀了她!”没等赖恩发话,夏让挣脱他拽着衣领的手,道:“我在‘M'的时候你还发育好呢。”赖恩道:“艾莉尔,把他们给萨克森或许更好。”那名叫艾莉尔的女人才离开。夏让并不觉得运气太坏,起码没打起来,还能直接见到老大。
两人进入控制室,赖恩却留在了门外。夏让环顾四周,这个地方一点都没变,只是墙上钉上了几幅照片,还有面前站着的两个人。下巴留着一层胡渣的中年男人,萨克森。还有身边穿着黑衣的一个男人,模特般的身材,却戴上了兜帽,低着头。夏让注视着那个黑衣的男人,偌大的空间里谁也不说话,安静的很。“就算你不看我,我也认得你。”夏让的声音逐渐哽咽,瓦勒惊讶的看着她。“夏裔.......”夏让变得泣不成声,那名叫夏裔的男人也终于抬起头,长的也自然不赖,只是谁看上去都觉得像一个听话的大男生。夏裔僵硬的站着,眼眶里充满了泪水,却看得出来他努力让泪水不掉下来。萨克森转过去,并不是因为他有人情味,不想打扰他们。
此刻夏裔的手里多了一枚黑色刀片,却谁都没有看见。“你竟然自己找上来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活着么。要不是你弟弟...你早就死了。”“你对他做了什么!”夏让愤恨的盯着萨克森。“每周受一次刑,这几百年,他早就遍体鳞伤,快活不久了。”两行泪水划过夏让的脸颊,她握紧了拳头朝萨克森快步走去:“你信不信我杀了你!”夏裔却拦住了她,将夏让紧紧的抱入怀中:“姐,你走吧,我是将死之人。”夏让听到他的声音原本很明朗清澈,现在却变得沙哑沧桑,不禁哭的更厉害了。
瓦勒在一旁看的心酸不已,他也知道夏让这样是会被学院惩罚的,但是这时候自己还是不要插手的好,他悄悄的移步到贴满照片的墙壁旁,瞄到照片里全是司念夕,有几张甚至是在马尔代夫拍到的,他脑海里冒出一个可能性很大的假设:学院里混进了“M”的人。
忽然,萨克森不知什么时候走到瓦勒旁边,瞬间捏住了他的脖颈,“你带个血鬼族进来是想让他死的难看点么?”夏让松开了弟弟,此刻对萨克森只有千刀万剐之恨。瓦勒的血刺乍然出现,硬是划断了萨克森的一小截手指,他没有叫唤,松开了瓦勒。夏裔摘下兜帽,亮出手中的刀片,割向萨克森脖子上的血管,但是,萨克森统领这个组织千年,他的底蕴一点都不比埃尔沙和缪斯差。他虽短了截手指,却用另一只手刹那间夺过了刀片,反之刺向夏裔的最脆弱的血管,夏裔擒住他的手臂,刀片只深深嵌入夏裔的小臂里。萨克森却忽然吟起诺曼所说的皇血族的技能。三人无一幸免,准备攻击的夏让和瓦勒停顿了动作,接着抱头跪在地上,痛苦的撕喊,夏让望着坚持站起来的夏裔,挥拳不断砸向萨克森的头部。而生涩的词调不断唤起她脑海中几百年前的画面:夏让冒死逃出了“M”分部,躲过了所有追杀自己的鬼族。夏裔却继续留在了分部,他说萨克森想要想要杀死真正的王,自己要继续留在那里,可以延缓萨克森的计划。但是几百年过去了,夏让都不知道弟弟是不是还活着。
终于,萨克森不再吟唱,嘴角却流出一丝血,夏裔好看的脸庞变得冷血。夏让和瓦勒不停的喘着气,夏让看见萨克森的桌子旁有一把弯刀,一把抓在手里,冲萨克森的胸膛刺去,但那人邪魅一笑,另一把弯刀忽然漂浮在空中,先行刺穿了夏让的胸膛,血液从刀尖落下,夏让眼前一黑,不省人事的昏迷了。“姐!”夏裔的眼睛瞬间一红,拽着萨克森的头发,狠狠的打向他的小腹和脸部,萨克森眼睛里胀满了血水,夏裔知道他的眼睛多半是坏了,把他摔向房间的另一边。
瓦勒在夏让身旁尽量可以止住血,夏裔急的快哭了:“快到升降梯里,先出去!”瓦勒抱起夏让,弯刀依然插在她的胸腔内,一路上都没人敢拦他们,大概是有夏裔的原因。三人重新回到地面上,博物馆门前人满为患,这样抱着一个血淋淋还插着刀的女人一定会被抓起来。“她快死了,先送回学院。”瓦勒对夏裔说。“到伦敦的时候她早就死透了!”“我们用跑的,大概十多分钟就能到。”瓦勒将夏让抱紧了些,道:“你跑的快么?”“快点走!夏让要是死了你也就玩完了!”瓦勒和夏裔同时瞬间飞奔而去,用肉眼看就是凭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