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您慢慢说。我一定会帮你打赢这个案子的。”影纯现在首要做的就是安抚好委托人的情绪,并给予她一定信心。
“好,好。俺先谢谢你了。”
“嗯,请您仔细地陈述下事情的经过吧。”
“就在几个月前,俺的一个好友张艳找俺借钱,可没想到啊,这一借,还(hai)不还(huan)了,俺就拿着当时俺们签的条给她看,没想到啊,她还叽里咕噜地说些儿法律的话,俺可不懂那是啥意思,于是我找来了法院,将她告上了法庭。大律师啊,你可说说,这还有天理和人道吗?”
影纯见到她操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只好很无奈的说:“大妈呀,你知道吗,你的普通话并不标准,于是很容易引起误会,也会给法官留下不好的印象,那时就算你是对的,没准儿你就成错的了。”
“那咋办呀,俺又不可能现在改好?”
“这样吧大妈,听我一句劝,等会儿开了庭你就尽量不要说话,只说个是或不是就行了,我是您的律师,该说的辩论的话,我一定会替你说的。你要说什么前,可以悄悄的跟我说一下,我替您转达,行吗?”影纯知道,如果自己的委托人说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有时不仅会给法官留下不好的印象,还会为这个案件增加难度。
“好,好,俺知道了。俺只说是或不是,有意见了,你会替我转达,我也可以悄悄的对你说话,对吧?”事关两万块钱,那位老大妈,即使平常再泼辣,现在也只能乖乖的听影纯的话。
看到老大妈这个态度,影纯有些放心了:这位老大妈只要在开庭时不说一些不标准的普通话,不给法官留下坏印象,这个案件应该是能赢的。同时,影纯又有些担心:如果老大妈到了开庭时,忘记了我对她说的这些话,那可怎么办?法庭上往往都是这样,提前律师都对委托人嘱咐好了一切,可当真正一开庭时,委托人却什么都忘了。
这时,法官的一声“准备开庭”使影纯回过神儿来,她连忙坐直身体,提醒旁边的那位老大妈,让她恭恭敬敬的,同时影纯也面带微笑地看向法官,这一看,她不禁愣住了。
那位穿着法官衣服,手里拿着榔头的“法官”不正是白总吗?
影纯仔细一看,不禁被惊到了——那位白总有着一头银白色的碎发,深蓝色的眼眸中透着一股疏离感,他薄唇轻抿,长眉如柳,皮肤也是那样的白皙,像极了外国人的脸庞,可仔细一观察,他又分明透着中国男子的阳刚。他周围散发的冷意使人无法接近,却又令人彷徨。
影纯不禁轻轻皱眉,那所谓的白总,难道真的仅仅就是影氏公司的一个新总裁?要说不是吧,可他的的确确是一直在考核新员工,管理整个公司啊。要说是吧,他身上透出的那种气质也的的确确不像一个总裁,而是一个令人猜不透的……
影纯不禁对这位所谓的“白总”更感兴趣了:这所谓的“白总”竟使我看也看不穿,猜也猜不透。看到的,仅仅只是他那凛冽与淡淡的空灵。猜到的也仅仅只是他那决不一般的身份……通常,我看到某人的外观,就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可今天这位“白总”竟使我只能看到他的外貌,内心,性格,竟,一个都猜不到。
“律师,律师?”老大妈的叫唤声把影纯拉进了现实。
“哦,对不起啊,怎么了?”影纯问道。
“没啥事儿,就是不知道你刚才在想啥么,一直盯着法官出神。”
“哦哦。”老大妈的话点醒了影纯,她立马坐直了身体,露出了微笑,静静地等待着开庭。
“开庭。”只见“法官”敲下榔头,宣布开庭。
“下面我来宣布案件缘由。几月前,被告向原告借钱,可却一直没有还。因此,原告将被告告上法庭,是吗?”
“是。”
“是。”
“那么,被告,你认罪吗?”法官说。
“她,她当然不认,被告当然不认。”张琳显然有些紧张,被告还没开口,她就抢过来话说。
“请被告方律师冷静。”
“好,好的。”张琳似乎也认出了那位法官是白总,恭敬地说。
“好,既然被告不承认,那么现在依法进行审判。原告,请陈述事情经过,并表明为何要将被告告上法庭?”
影纯笑了笑,对“法官”说:“我的委托人普通话说的不标准,所以能让我代替她对你说吗?”
“不行,不同意!”还没等法官说话,张琳就开始抢过法官的话说。
“法官”依旧波澜不兴,淡淡地对张琳说:“请被告律师保持安静。”
张琳尴尬的笑了笑,只能静静地听着影纯的发言。
“同意。那么请原告律师发言。”
“谢谢。我的委托人在几个月前借过被告两万块钱,可被告至今依旧未还。我的委托人手里有一张当时他们签订的字据,此稿由被告拟定。可没想到,这张字据上面没有标注日期。于是,我的委托人,才把被告告上法厅,想得到她应有的那两万钱。”影纯说的并不是很多,但却句句切中要点。随即,她将自己手里的字据交给了身旁的工作人员,让他代交给法官。
“法官”收到那张字据后说:“嗯,这张自己上的确没有标注还款的日期。下面请被告陈述。”
张琳这次不敢擅自说话了,只得让被告自己说。
“俺虽然借过她的钱,俺却没有说何时还她呀?这才几个月呀,她咋就来催款了?这咋行,法官你可要还俺公道啊!别让俺这不明不白的啊。”
“哈哈哈。”“太逗了!”“令我为之捧腹大笑啊!”看台下传来除影纯和张琳外其他八人的笑声。
张琳显然也没有想到,被告居然会说这样的不标准的普通话,尴尬极了,脸色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现在休庭。”面对这如此大的笑话,那位白总却依然波澜不兴,敲了敲榔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