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明显就是挑动王苏莫,治理孙甜的意思了。
唰地一下,满屋子的眼睛全聚结到孙甜身上了。
傻白甜的人设眼看要崩。
孙甜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因为她实在不是随便被人栽赃还能忍得住的脾气,尤其还是被徐大头这么厚颜无耻地硬上。
王苏莫真要受人鼓动地惩罚自己,她宁可跟徐大头同归与尽也不可能让他全身而退!
会议室是有监控的好吗!
这下,连黎子仁也爱莫能助了。
“哦她,”不料王苏莫却很随意地看了孙甜一眼:“她现在暂时已经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了。喂你,”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点了点孙甜的方向:“你的新老板在外头等你,出去找他吧。”
什么新老板我哪儿来的新老板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现在买卖人口吗我是什么人的奴隶了吗?!
孙甜完全被惊呆了,以至于一句话也说不出。
“去吧,”黎子仁示意她门口在右边:“既然是王董的安排,就去吧。”
好么,这才在33楼上了一天班,说开除就给人开除了!
孙甜一肚子恼火,当然她不笨,已经隐约猜到是怎么回事,可当她在会议室外的楼道里看见安健那张有些得意的脸时,还是忍不住大发雷霆。
“怎么回事!大叔?我对你一片赤诚肝胆相照,你就这么对待我?”
安健早知她会有这样的反应,拉起她快步疾行:“外头说外头说去!人这儿不是正谈大项目呢吗?”
孙甜更气:“你知道是大项目你还拉我?!你知不知道就刚才那一小会儿我得知了多少重要讯息?!哎呀你别再拽了哈我警告你不然我可要还击了!”
安健不说话,一口气把她拽上了电梯按下关门的钮,然后才松开手::“你能不能别这么暴躁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你的工作没丢,我好容易让王苏莫卖我个人情,借用你几天而已。你说实话,要不是因为这个,刚才你是不要当着众人的面,要被重罚了?!你不谢我还反把气撒我头上?!”
孙甜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得了吧!大叔你第一天认识我?!我会被徐大头这种小人随意一句话就认了罚?要不是因为你弄我出来,徐大头早被扁得他妈也认不出了你信不信?”
安健冷哼:“这么暴力你当自己是谁?活在总裁小言里的女主吗?”
孙甜对他的回应很不满意:“怎么说话呢大叔?我说扁就一定得是动手吗?我不能还原真相让徐大头受众人唾弃吗?你怎么直来直去的一点脑筋也转不过来?!智商完全跟我不在一个档次!”
安健这回没反驳她,也许是相信她还真有这个本事,也许是懒得跟她废话。
两人走出电梯来到大楼外,他这才正色对孙甜道:“我借你几天,你应该知道是为什么。在不在一个档次的,你都得跟我搭档了。你为你自己,我为我兄弟,咱们抛开私人感情,能不能就事论事的合作一把?”
原以为话说到这份上,孙甜怎么也得回个行,可以,至不济,也得嗯一声吧?
没想到她一翻白眼:“不能!”
安健忍着气:“为什么不能?你不想知道发生在你身上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成天这么白天坐办公室晚上行动的,你不觉得累?至少是浪费时间吧?”
孙甜一脸鄙夷地看着他:“查我当然愿意,跟你搭档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刚才说什么?抛开私人感情?咱这两件事哪个是能抛得开私人感情的?就事论事?兄弟情是能就事论事的吗?大叔你这脑回路怎么跟得上我的节奏啊?爱吗我真替你发愁!”
安健被她歪派得无话可说,明明是她强词夺理,倒显得自己毫无道理。
孙甜一通胡扯乱掰之后,心情明显好了很多,不过依旧感觉很遗憾。
“还是出来得太早了!大叔你就没发现这公司里有古怪?3301那几位脸上就差写着我不是活人几个字了!”
安健点头:“我也看出来了。不过有古怪是真,说人是僵尸是不是就有点过了?这几个家伙面相举止确实与常人有异,但肌肤五官乃至呼吸起伏,都还在活人范畴之内的。”
孙甜完全忽略他的意见,自顾自地往下说:“田家这三公子也是古怪,他家是实业起家,现在地产这么热,搞什么新兴投资?说到人工智能,我还真有点发言权,我老爹从前跟人联手……”话到这里,忽然没声了。
安健转头盯着她:“说下去,怎么不说了?”
孙甜抽抽鼻子:“咦?怎么有这么浓的花香味儿?”
安健也跟着抽了抽,却什么也没闻到。
冬天的早晨,空气几乎凝滞在身边,缺乏流动性的后果就是什么味儿都有,煎饼果子炸油条豆浆包子蒸米糕,可就是没有孙甜说的,鲜花的香味。
也是,这个天花都在暖房里捂着呢,采下来的也都严严实实地裹在各色光鲜亮丽的棉纸中,恨不能直接从花田送到买花人带暖气的房间里供起来,哪还有在外头散气的时间?!
“不对,我闻见了,确实是花香没错,百合玫瑰混一块来着。”孙甜又抽了下鼻子,猛地向东南方向走去:“好像是从那边来的!”
安健跟在她身后一头雾水。
就算是也应该是香水味,难道为了瓶香水就丢了魂?!
好吧也许可能,曼曼就说过,女人为了自己喜欢的一件小玩意,能追上半个市也不足为奇,只要是她真心喜欢的。
对来自90后的她的观念,安健从来只是听听而已,没想到今天能眼见为实。
说明女人这种生物,他还真的很不了解。
孙甜一路猎犬似的追踪,最后来到一家深巷中很不起眼的小吃店门前。
安健瞪圆了眼睛。
搞什么鬼这里怎么可能有鲜花香水?!
一群才下夜班的大老爷们糙汉子,正坐在店外,大口大口地吸溜面条,冷不丁面前杵了个人,都不由得抬起包得满满的下巴,盯住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