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时我叫人跟着的,”张浩招手叫人结帐:“后头有尾巴不假。走,我知道你有个安全地儿,咱们上那儿说去。”
彭明提着行李箱:“不行,我得赶飞机。再说,这里的事我也帮不上什么了。”
安健拉住她:“你不能走,不安全。张队有地方让你安顿。”
彭明本来就煞白的脸,这下更没了血色:“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安全?”
安健心想不会吐得连脑子都没了吧?
“你刚才叫人跟着我,就没查查这酒店?早餐有问题。”看见张浩结过帐来,安健提了一句。
张浩瞪他一眼:“你怎么不早说?!我都结过帐了!一会让食品卫生的人来,查查厨房。”
安健哭笑不得:“能不能别这么官僚主义?!又不是不干净的事!”
张浩又瞪他一眼:“废话!不这么着我怎么查监控!你吐都吐完了,人家都上房间打扫去了,我上哪儿找证据去?!你以为我们办案亮亮证件就什么都能办成吗?还是凭你一面之词?”
安健一想也是,耸肩点头。
到前台反映了食品问题后,三人离开酒店,上了张浩的事,一路直奔小哥的咖啡店。
路上张浩观察着身后,果然有尾巴,他不动声色地兜了几圈,甩干净方才继续上路。
进门后张浩打了几个电话,不一会儿咖啡店外就来了好几辆车,貌似漫不经心地停着,逐渐又有行人在周围游荡中。
“行了你也别做得太显眼了。”安健正准备跟柜台后的万年蹲小哥打个招呼,回头一下见来这么多便衣,吓了一跳。
“得了安十全,难道要你教我办事?”张浩嘴上不服,片刻后却见他拿着手机站厨房间里打电话:
“你们怎么搞的?!弄得这么显眼就差打警铃了!”
小哥难得咧嘴笑了一声,被张浩瞥了一眼,依旧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
三人坐下来,小哥送来三碗紫米粥,不知里头还放了什么,闻起来香喷喷的,还有一大盘现煎的两面黄,配着几碟泡菜。
二话不说,安健先吃了起来,五分钟后,饱饱地放下碗筷,然后就要走。
“去哪儿?”张浩一直盯着他,这时也跟着站起来:“刚才咱们话还没说完呢!”
安健不冷不淡地指指后面:“我上厕所,你也要跟着?”
张浩嘴里嚼着泡菜,没好气地看着安健:“耍我呢哥们?”
安健径直向后头去:“对不起,我还真没那闲工夫。”
他一过厨房间,小哥就立刻无声无息地将门合上,两人配得得天衣无缝。
安健随即掏出手机,有个未接来电,是刚才找着帮忙的那位兄弟。
他立刻打过去,对方几乎没等铃声响起就接了:“安十全吗?你要查的资料在这里……”
两分钟后,安健从厨房里出来,门一开差点撞到张浩身上去。
“完事了?”张浩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总是毫无表情的小哥:“双簧唱得不错啊!”
小哥还是很平和的脸,表示外面的世界太深奥,他不明白。安健更是一脸懵懂:“什么双簧?我肚子疼不行吗?”
张浩点头:“行,当然行。”眯起眼睛来,用一根指头戳了戳安健深实的胸膛:“反正从现在开始,你到哪儿我到哪儿,你想甩掉我,没那容易。”
安健一把推开他:“起开!别人看见了当我们什么关系呢!小心我告诉你媳妇!”
张浩完全不怵:“我媳妇好奇心比我还重,人可是开女子侦探社的,你告诉她,等于给自己找麻烦,不信就试试!”
安健长长地哦了一声:“怪不得事事跟我对着干,你是不是以权谋私想弄倒了我,给你媳妇铺路?!”
张浩一点没受他影响:“还就是了,怎么着吧?”
安健无奈地点了点头:“行,等着瞧,这事结了我非写匿名信举报你!”
“你们闹够了没有?”彭明手足无措地站在窗边:“到底现在是怎么回事?能不能有个人跟我说说!”
安健推了张浩一把:“张队,安抚人心你在行,你上。”
张浩心里暗骂一句,正要说你推什么责任,哥是你哥,嫂子是你嫂子!
“张队,还请你告诉我实情。”
没想到,彭明还真对着自己开了口,无可奈何下,张浩只得坐到她对面。
“我们查到了当年安廷母亲离开王氏医院后的情况,她去了一间投行,其中有一项专给制药公司投资的基金,收揽她入麾下。”
彭明闭了闭眼,睁开后苦笑:“安廷。”
张浩点头:“没错,其中一项就是安廷名下的,震庭天下。”
安健抄着手听,听到这里时忽然插话:“其中一项?你的意思是,这基金名下,还有别的项目?”
张浩再次点头:“没错,还有一项。”
安健等他说下去,没想到等了一分钟,对方还是沉默。
“说啊,说下去啊!”彭明也急了,连连追问。
张浩眯起眼睛:“还有一项,没有明面上的帐面显示其资金流向。有关资料已经全部被毁,原因尚在调查中。”
“关于我母亲宋莫然,你查到些什么。”安健的下一个问题,让彭明吃了一惊,她从桌子底下踢了安健一脚,后者则摇头:“不用瞒了,张队既然来找咱们,说明他确实手里有几只牌的。”
想到安健急匆匆跑来找自己也提出的是同样问题,彭明沉默下来。
“宋莫然当年在徐伊闵就读的医科大学里任职客座教授,通过这层关系,徐伊闵得已接触到王氏医院。徐伊闵的研究生本就是制药公司委培,她读书时就已经与许啸言结婚,可以想见,许啸言也因此,与王氏医院有了交集。”
彭明有些意外地看着安健:“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这跟安廷的死有什么关系?”忽然想到什么:“那个一直跟你在一起的女孩子呢?她去哪儿了?”
安健忍耐的点了根烟,黑眸紧盯着窗外,有个便衣正在屋檐下看报纸,时不时,透过报沿向外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