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过来的第一件事,许宁偏了脖子让开3301的爪子,然后猛地就是一个高踢腿!
3301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整个人已经丁零当啷地,滚到楼梯下头去了!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安健一跳,许宁也顾不上解释,紧接着就是一个厉踹,将后头跟上来的石膏像踹了个兜底儿掉,连带后头几个,也一同翻下楼去!
安健冲到她身后,并没开口,拉起她便向楼道另一头飞奔,走到尽头有个气窗,安健拨开稍子,推着许宁:“外头有个小平台,跳下去就是二楼!“
这点高度对他俩来说简直小儿科,轻车熟路落了地之后,原路返回。
这时候,那几个滚在一起叠罗汉的石膏像,怕还刚刚从楼梯间里爬起来呢!
出了门许宁便报警,说古生物研究所里有响动,怕遭贼了!
驾车兜了几圈后,两人又来到研究所门前,发现门口警车守着,灯光大起,进出都是警察,这才满意而去。
“其实是逮不到那些人的,”许宁笑过之后,沉了口气:“警察来时怕早就跑光了。”
安健看着雪后泛光的路面,淡淡地道:“吓唬一下也好。他们上楼时,不也吓着你了么?也算一报还一报。”
许宁这才将刚才的事详细说出来:“大叔你说怪不怪?就差那么一点!要不是我祖姨奶奶的气味显了灵,只怕这回我就栽了。”
安健很镇定地听着:“应该不是显灵,我倒是觉得,这跟夏杰说的,你身体里的基因有关。”
许宁偏头看他:“这话怎么讲?”
“基因的变异是很难说清的,你现在这具身体与常人大有不同,除了各项突出的优势外,可能还有些隐性的特质,没有被发掘出来,核心单元的改变,应该会让你具有普通人类不具备的特性。”
许宁秒懂,不由得冷哼一声:“也就是说,我现在变成易招魂体质了?开了阴阳眼?能看清两界仙地?!”
安健笑了:“大约是这么个意思,不过你说得太过了。你以前有没有听过,故宫闹鬼的事?”
许宁点头:“听过啊,不就是说故宫在1992年雷雨天气出现旧宫女的事吗?”
安健说,这事专家已经给予了科学解释,故宫能看见宫女是有科学依据的,因为宫墙是红色的,含有四氧化三铁,而闪电可能会将电能传导下来,如果碰巧有宫女经过,那么这时候宫墙就相当于录象带的功能,如果以后再有闪电巧合出现,可能就会像录象放映一样出现那个被录下来宫女的影子。
许宁眨眨眼:“哦,大叔你的意思是,我家老院墙上可能也有这种四氧化三铁成份,录下了先人的影像?所以你在阁楼上又看到了?可也说不太通,如果只是看见人像,那我又是怎么被弄到柱子后头去的?”
安健想了想:“这世上原本有许多事就难以解释,如今科技虽说发达,许多问题还是未解之迷。人是我看见的,可移动却是你自己动的,结合之前发生你在身上的怪事,说不定又是着了什么道,自己走过去,却不知道。至于气味,当然不能跟录像似的想放就放,不过应该也有个类似的解释,触动了什么样的机关环节,味道就来了。”
许宁悻悻地:“弄得我跟得了梦游症似的,也不知当初这姓文的怎么造出这克隆人来的,毛病跟优点一样多。”
安健想起什么:“你刚才说,在楼梯间闻到气味之前,先感觉到了耳后有风?”
许宁说没错,好像是什么东西煽动翅膀的感觉,难道是那只贼鸟?!
安健笑了一声:“别叫人家贼鸟了,是敌是友还说不定呢!咱们本能地认定它是不详之兆,其实如果没有它,我还没那么快在柱子后头找到你呢!”
许宁也觉得有些意外:“不是姓文的弄出这个妖蛾子来,还能有谁?”
安健模模糊糊有个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却没说出口。
“植物和动物,对灵性的感应,有时是要超过人类的。常有人说,猫狗之类,能看见人看不见的东西,又或是地震海啸前,动物常会出乎意料的迁徙。其实植物也有同样的举动,只不过受限于种类特性,难以明辨而已。你也许兼有所长,也未可知。”
安健难得如此老学究作派,许宁不由得听得有些入神,看着他沉静英俊的侧脸,温煦含笑的眼睛,忍不住发怔。
“太帅了挡不住是不是?”安健从倒后镜里看见她的表情,忍俊不住:“别太沉沦,陷得太深可不是好事。”
许宁一巴掌打到他肩膀上:“去你的!大叔你别太自恋了好吗?!”
这一巴掌用得力道极巧,不仅不痛,反弄得安健痒痒的,浑身上下,熨过一样舒服。
“大叔,你有没有想过,我的身体现在是个什么状态?”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将车内原本有些温暖舒泰的气氛,压得低了一层。
安健保持冷静镇定:“我认为,文峭应该会很小心地处理。既然他寄希望于你,能替他解困,那么应该不至于过河拆桥。毕竟,你不是好糊弄的主儿。”
许宁笑得很开朗:“怎么会?他又不是你,怎么会这么了解我?”
安健同样报以一笑,趁机不再回应这个问题。
这是他最大的担心,对许宁来说,也是一样。
不过,他绝对做不到如她般风轻云淡,既然如此,不如回避。
许宁开了丝窗,一阵寒冷的北风吹袭过来,刚才还带着笑意和温暖的脸颊,顿时变得冰冷彻骨。
“大叔,咱们先别急着回去,地图上刻画的出口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还得想想,再有就是,那张方子。”
许宁的话,让安健有些不安:“你觉得,光就酒是君子又是小人这一句话,能显出那方子的什么秘密?”
许宁摇头:“现在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爸确实喜欢说这个,当年文峭也知道,说这个的时候,也并不避讳他,现在想想,更有可能,这话像是说给他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