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时候,还是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中午上班后就看到窗外飘起了大雪,可谓“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不多时,满目的山河已是银装素裹,惟余莽莽。
满目的雪白不知道是谁的葬礼,冬季就是死亡的季节吧。
今天中午刚点过名,孙经理就把我,可欣和亮子一起叫过去了。
孙经理:今天皇冠有婚宴,你们去帮忙。
我和可欣很爽快的答应了,终于摆脱刘晓乐那个妖孽了。
到皇冠之后,知道是有婚宴。领班给我们分配任务,每人上三个桌子的菜,每一桌是六个凉菜,还有二十多个大菜,一个果盘,一个汤和两盘面食。
当我们上过六盘凉菜的时候,台上传来了那句经典的台词:徐庆国先生,你愿意娶田艳梅女士为妻么,无论健康或疾病,无论贫穷或富有,一生不离不弃,相亲相爱,你愿意么?
新郎:我愿意。
主持:田艳梅女士,你愿意嫁给徐庆国先生为妻么,无论健康或疾病,无论贫穷或富有,一生不离不弃,相亲相爱,你愿意么?
新娘很幸福的样子说:我愿意。
主持:好,徐庆国先生,现在你可以吻你的新娘了。
在他们开香槟的时候,可欣拉了一下我的衣服角,可欣把手当做话筒,然后把话筒放到我的嘴边:子虚先生,你愿意娶赵可欣女士为妻么,无论健康或疾病,无论贫穷或富有,一生不离不弃,相亲相爱,你愿意么?
我:别玩了,上菜去了。
然后,右手托着两大盘虾,左手拿一盘,可欣只是去倒水——我会来回两次把她的菜也上了。
趁着空当,可欣又缠住了我。:到你问我了!
我:可欣女士,你愿意嫁给子虚先生为妻么,无论贫穷或富有,不论健康或疾病,一生不离不弃,相亲相爱,你愿意么?”
可欣:我愿意。
然后拿着壶就跑了。
每次都是这样,她可以不假思索的给我任何承诺,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向她保证过。
菜肴总算是上完了,588元一桌子的菜半个小时上完,再用半个小时就已经有人陆陆续续的走了,大部分的菜都是要倒到垃圾箱里喂猪的,这种奢侈,不知道是不是一种必须。
吃过饭之后还要打扫卫生,撤台,刷餐具,摆台,扫地,拖地。到十一点的时候才下班。
刚出门可欣就抱怨:和尚,累死我了。
我:上来,让我背着你。
可欣趴在我的身上:和尚,你不累么?
我:还好吧。
尅新娘:要不趁着这雪景,你也学一下曹子建,来一次七步成诗助助雅兴?
我:一片一片又一片。
可欣:两片三片四五片。
我:六片七片八九片。
这几句话很是熟悉的不假思索的说了出来。
可欣:看你最后一句怎么结束了?不要让我失望。
可欣这就是一种好事者的围观心里。
我低头思考着继续走。
可欣:还差最后一步了,否则你就给我买棒棒糖哈,阿尔卑斯的。
可欣已经开始兴奋了!
我呵呵一笑,落下了最后一步:弹指换了旧江山。
可欣:还不错,果然有**的特色,做首诗都不怎么正经!
我:谢谢您看得起。
片刻的安静以后,可欣问我:爱是什么,你说?
我:我不知道,你说呢?
不是不知道,是怕说出来她要生气了。
可欣:爱是两个人在妥协的基础上建立的联盟,不是一个人的坚持。
可欣说的很轻,像是无意,但是,我的心却是颤抖。
可欣:你给我唱一首歌听,不能是黄家驹的。
我:抬头的一片天是男儿的一片天,曾经在满天的星光做梦的少年。不知道天多高,不知道还多远,却发誓带着你远走到海角天边…
可欣:也不能是郑智化的。
我:我打算在黄昏的时候出发搭一辆车去远方
今晚那儿有我友人的盛宴
我急忙穿好衣服推门而出
迎面扑来的是街上闷热的欲望我轻轻一跃跳入海里
外面下起了小雨雨滴轻飘飘地象我年轻的岁月
我脸上蒙着雨水就象蒙着幸福
我心里什么都没有就象没有痛苦
这个世界什么都有就象每个人都拥有
继续走继续失去在我没有意识到的青春
……
到她们宿舍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就那么站着。
我点燃一颗烟。
可欣: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会在烟和我之间选择谁?
可欣坐了下来。
我:肯定是你。
可欣:你说谎。
我:喂,我即使是说谎的话,也是被说谎好吧?!
可欣:解释等于掩饰,掩饰就是犯罪的开始。
我:无论我的选择是什么,但是由于某种外在的原因,我的答案是唯一的而且是固定的一个——你。我完全是被动的说出答案。
可欣:戒烟很难么?
我:何止是很难?!那是相当的难!
可欣:其实对于大多数戒不掉烟的人来说,原因不是对于烟本身的味道的依赖,而是克制不住吸烟的想法或是冲动,尤其是在一个人的时候,是么?
可欣斜着头看着我。
我:你想说什么?
可欣:或许爱情也是这样,你爱上的不是哪一个人,而是爱情本身。换句话说,你是想谈恋爱,而不是想和哪个人恋爱。
那一刻,我感觉可欣很是深沉。
我:你继续。
我又点燃一颗烟,我感到一种恐惧,可欣说这句话时用的主语是“你”而不是“我们”或者“很多人”等等,该来的终究要来的。
可欣:那么,如何才可以判断你抽的是烟,而不是依赖或者习惯?换句换说,怎么才可以知道,你爱的是那个人而不是恋爱的那种感觉呢?
我:如何才能判断呢?
可欣:Goodquestion!
可欣伸出大拇指,还有很是欣赏的目光:那就是,当你和高高兴兴的吃糖和薯片的时候的时候,你还会不会想起来抽烟?
我:应该不会。
可欣:同理当快快乐乐的和一群美女聊天,KTV的时候,你会不会想起我?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不知道,可欣之于我,究竟是一种依赖,还是爱?
是的,或许可以证明。但是,我害怕那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我:你给我下套子”
可欣:呵呵…请用一个字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我:今儿晚上挺黑的。
可欣:你不废话么?!请不要顾左右而言其他,回答我的问题。
可欣扳过我的脸。
我:其实我已经回答你了。那就是:事实不需要证明,也不需要说出口。就像我说‘今晚很黑’,你评判我是‘废话’是一样一样的。
可欣:如果我想听你的‘废话’呢?”
我装作不可思议的样子说:难道女生都是相信自己的耳朵超过自己的眼睛么?
可欣:恩。
我:那我只能每天写一首情诗,然后亲自读给你听了。
可欣:好啊,从今儿晚上开始吧,晚安。
我回到宿舍,洗过脚之后,躺在床上,在一片黑暗中点燃一颗烟。
和我牵手走进婚礼殿堂的会是谁,我会把戒指戴在谁的无名指上?其实,我更关心的是:是不是可欣?
感觉今天她有些反常,那就只能给她说一些好话了。
然后,发了一条信息给她,是以前涂鸦的一首又小诗:
兄弟让我帮他报仇,
我握紧刀,跟他走了,
当他用手指向你时,
我狠狠的,
捅了他两刀。
片刻,她回了一条信息:你习惯骗我,我习惯帮着你骗我自己。
然后,我在半个小时内过去八九次电话,可是,都是占线。
或许,爱情也只是一个延缓自己堕落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