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动听的情话,可惜他是男人,男人是最饥不择食的动物,只要一嗅到异味,下半身就自然而然地向前冲,所以,男人就是一脑残。小小笑得很凄美,将心底的悲哀全都绽放在这一笑上。
和奕见她笑得这般绝望,心里一空,慌了神,只剩下一个念头——这辈子他都不会松手,她是他的。这样想着,手便覆上了她的臀,紧张而坚定地在她耳边说,“我想要你!”
臀被他扣住,紧紧地贴上他,小腹正好对上灼热的硬物,小小顿时脸红了,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用力地挣扎,想远离那欲望之源。
虽然隔着衣物,但薄薄的几层布料反而加剧了真实的触感,某处急剧地充血膨胀,紧绷感传遍整个身子,和奕痛苦地低吼,“别动,再乱动我会在这里要了你。”
小小怒极反笑,“你们男人除了这样还有什么?有没有新鲜一点的?”
这样的神情像一盆冰水从头淋下,和奕心中燃烧的火苗被当场浇灭,心底泛起丝丝冷意,只觉得这回自己彻底失去了小小。他颓然地倒退一步,幽幽地说,“就算你不和我在一起,也绝不能和他一起,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我都不在意。”因为我并不爱他,小小在心里补充道。
这话听在和奕耳中,成了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我都要和他在一起。他痛心地盯着小小,面色苍凉,肃然说道,“他刚杀了黑煞风成为这一带的山贼头领,而且……你还是离他远点。”
小小向来最讨厌人说半句留半句,好像非得这样才显得自己高深莫测,她不屑地冷哼,扭头进了屋子合上门。
又是一夜无眠,第二日清早小小便被小灵子的魔音叫醒,这小丫头每天早睡早起,精力特别地充沛,一大早就开始四处闲逛寻觅小道消息。
小小胡乱抓着满头打结的长发,挫败又幽怨地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小灵子,你最好有爆炸性新闻,不然我非扒了你的皮。”
小灵子贼兮兮地忽闪着一双大眼睛,龇牙咧嘴地扮了个鬼脸,“这消息绝对劲爆,能吓得你从床上蹦起来。”
小小将头埋进柔软的枕头,“说吧。”
“今天清晨天不亮的时候,有一位自称雨霖霖贴身丫鬟的姑娘来客栈找奕哥哥,没多久,他就跟着出了门,你肯定猜不到,他出门时穿了一身什么样的衣服,那衣服一看就是上等货色,以前爹爹总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他那么一穿,还真像戏里的皇子皇孙,真不是盖的!”小灵子在戏班里混久了,讲故事的水平一流,一点疙瘩都没有。
呵呵,真好,昨晚还一副非卿不娶的姿态,今天人家红线一牵就屁颠屁颠地跟着跑了,这和狗有什么差别?小小心底冷笑,一骨碌从床上翻身下地,匆匆扒了几口早饭,带着小灵子来到戏班子里和众人辞别。
对于小小的离去戏班子里的人都很意外,尤其是始作俑者小灵子,她未曾想到自己的一番话竟然促成了小小提前离开的导火线,心中后悔不已,但除了依依不舍地挥洒眼泪,再也想不出其他让小小留下的理由。
戏班主放心不下小小一人远行,特意托了位前往谷雨县的老友顺道护送,一路上安安稳稳,越是安稳小小心里的失落就越是严重。每天,她都会望着马车后边扬起的灰尘发呆,恍惚间总会看到他骑着白马飞驰而来,但仅眨眼间,一切又如海市蜃楼不见了幻想。
这次回去行程较为紧凑,只花了三天时间便看到了谷雨县的东城门,小小感谢之余给了车主五两银子。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已离开半个月了,想到月牙湖那帮乡亲,小小凉透的心有了丝暖意。时值正午,这个时辰楼婶和小梅应该都在吃午饭了,不知她们在吃些什么,楼婶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真怀念她做的糖醋排骨和香菜牛肉羹,一回去就让她做上一大盘,好好犒赏犒赏早已蠢蠢欲动的馋虫。
当小小走到东街街口时,身子被人一拖,拖进了一旁的小弄堂里,在她正欲高呼救命之时,嘴被一双粗壮的手捂得严严实实,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头儿,是我。”
小小回过头,端详了半天才惊诧地叫道,“郝大伯?怎么是你?”十几日不见,郝大伯蓬头垢面形容枯槁,若非右眉眉梢的那颗豆大黑痣,还真辨认不出来。
郝大伯见小小认出了自己,两眼一红,“头儿,出大事了!”
“大事?怎么了?”小小大惊失色,条件反射地捉住了他的胳膊。
“你走后没几天,月牙湖就开始有鸭子死了,开始是一只两只,后来是十几只,再后来是大片的死,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官府来人说是我们鸭行卖出的鸭蛋吃出了人命,当天查封了店铺,还将楼婶、小梅以及月牙湖所有人都押入了大牢,那天我正好腿疾复发去了隔壁村里找鲁郎中,侥幸没落入牢里。”郝大伯老泪纵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
“怎么会这样?那公孙亮、青青和天赐呢?也被抓了吗?”他们三人可都和林县令有过交集,若被发现了可就完了,想到那些过往,小小心急如焚。
郝大伯点点头,“天赐才那么一丁点大,怎么能受得了牢狱之灾呢?头儿,你和那林县令不是有些交情吗?快点想想办法吧。”
小小苦笑,“郝大伯,你有所不知,那林县令能如此大费周章地抓了咱们所有人,定是已经知晓我们的底细,那会我也是将计就计随口忽悠他,想必他也早查清楚了我有几斤几两,不然以他的势力,想低调处理是轻而易举。这回,咱们是在劫难逃了!”
郝大伯一听,浑浊的双眼充满了绝望,原本尚有的一点希望顷刻间化为虚有,脸上的皱纹在寒风里坑坑洼洼,整个人像冬日里北风呼啸下的老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