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清沐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她怕再看他一眼,自己就会软弱下来,就会毫不犹豫的奔向他,但是她不能,她要救出孟芳,还有杏儿,而且她现在连杏儿的面都还没有见到。
毒舌,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你一定会明白的,我相信你。
沈鹤依忍痛看着她和达奚鹰的身影消失在街头,闭了眼,仰头,深吸一口气,慢慢摊开掌心。
他认得那个香袋,这是那日自己离开时,送给她装迷药的袋子,她这时特地将这个香袋还给他,一定是有什么深意的。
他转身,快步走回那个客栈,进了房间,关上房门,修长的手指挑了几下,就将香袋拆了开来,里面那些药不见了,只有一张白纸。
他的心突突的跳着,颤抖着手将那张白纸展开,原来是一幅城主府的地图,标注的非常详细,特别是地牢的地方被圈了一个大大的圈儿。
他将地图重新折起来,塞进袖中,重叹一口气,清沐,你真傻,即使要救人,也该等他回来,怎么可以用这种方法呆在达奚鹰身边呢……实在太不明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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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达奚鹰用手使劲一推,将姚清沐一下子推进屋子里。
姚清沐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
还没站稳,就被达奚鹰掐住了双颊,抵在了门边。她的整个嘴唇都嘟了出来,嘴角还没有痊愈的伤重新裂了开来,她疼的不停地倒吸着凉气。
达奚鹰将牙咬的咯咯作响,毫无怜惜,鹰眸中燃着怒火,“说!那个男人是谁?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姚清沐扯了一个勉强不能再勉强的笑,“大汗,您是在吃奴家的醋吗?”
“少给我来这一套,吃醋?哈哈!你以为你是谁,我为孟芳吃醋还差不多。”达奚鹰笑的狰狞而残酷。
“那您这是发的什么无名火?”
“即使我不喜欢你,也不代表你就可以出去勾三搭四。快说!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姚清沐转着眼珠,胡编道:“他啊,他是和奴家从小订过婚的狗蛋儿。奴家一直看不上他,所以才从龙国逃到这里来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得到的消息,知道奴家在尔雅城,就追来了呗。”
她今天明显不在状态,故事也越编越假。
达奚鹰冷笑着,鹰眸又变成窄窄的一条缝,狗蛋儿?如果我还相信你,那我就不配当这夷沧的大汗,那男人通身的气派,绝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好啊,越来越有意思了,女人,我倒要看看你下一步要怎么办。
想着,达奚鹰假装相信了她的话,松了手,“真的是这样吗?”
“是的是的,奴家把订婚信物都还他了,他应该不会再来纠缠奴家了,大汗,您放心吧。奴家心里有只有大汗一个人。”
达奚鹰阴阴地笑了一下,“好,我相信你。”然后转身出了门,“晚上不用等我了,我今天有事不回来睡了。”
姚清沐一直看着他走出院子,才倚在门边上松了一口气,总算又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