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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茶香快步走到昭云身边,说道:“公主,多寿来了,还带了一个平南王府的小太监。”
昭云一愣,她们才离开凤泽宫没一会,这是又有什么事了,“有什么事叫他过来说说。”
多寿赶紧小跑到前面来,心里琢磨着今儿怎么是个跑腿命,老是追着公主满宫跑,不过能在公主手底下做事,天天跑也愿意。
给昭云和魏雪雁行礼之后,多寿赶忙把事说了,“禀公主,这是平南王府的小金子,是平南王妃派过来的。”
“小的参见昭云公主,苍梧郡主。”小金子也是个乖觉的小太监。
“咦,是小金子啊,你来干什么,是我娘有事吗?”魏雪雁好奇的看着小金子。
“有什么事就说吧。”昭云也发话了
“启禀公主、郡主,平南王妃让小的进宫请郡主回去,说是有急事,具体什么事倒是没说。”
“我娘能有什么事啊。”魏雪雁有些不愿意。
“好了,都派人进宫来请了,肯定不是什么小事,你就回去看看吧。什么时候想来了,再进宫来。”昭云在身边劝着她。
“好吧,小如如,你要记得告诉瑶瑶我原本想来看她的,但是没办法。”
“知道了,你快和小金子回去见王妃吧。”
魏雪雁一步三回头的带着自己的丫鬟和小金子出宫去了,昭云一看离揽阙宫还有几步的路,就缓缓的走过去了。
昭云不耐烦和贤妃虚以委蛇去做那些个面子情,也不想让其他低等嫔妃来行礼,就吩咐悄悄的直奔魏青瑶的住处。
走到魏青瑶住的偏殿外头,就听见里头隐隐约约传来弹筝的声音。昭云上辈子学的是钢琴,一直考到了十级。但是学得再好现在也用不着了,她对古乐器一窍不通,也不想把钢琴造出来吸引眼球,再说她真造不出来。到如今,能派的上用场的只有乐感和对音乐的直觉了。
这首曲子昭云也学过,琴棋书画也是她的必修功课,只不过她身上最出名的是刺绣。这首曲子名为《朝怨》,抒发的是心中的愁苦之意。昭云有些纳罕,不知道魏青瑶心里有的是什么愁苦。
殿外的小宫女看见昭云来了,忙进殿里去禀报,昭云听得屋里的琴声渐渐止了,接着一个年约九岁的小姑娘从屋里出来了。她头上梳着双丫髻,头上只缀了几颗珍珠。身上穿了一件月白色的比甲,里面配的也是月白色的纱衣和裙子。
魏青瑶出来看了昭云,屈了屈膝说道:“给大姐姐请安了。”
昭云连忙把她扶起,说道:“自己姐妹哪用得着这么客气。”
魏青瑶笑了笑说:“礼不可废。”
“你看你,也不多穿一些,秋天里凉着呢。”昭云嗔怪道,魏青瑶的衣服在秋天里来说算是单薄的了,“是不是下面人伺候的不经心。”
“哪里,原该披个披风出来,我听说是大姐姐来了,就没顾上,大姐姐快屋里边请。”
昭云点了点头,和魏青瑶一起进了屋。
魏青瑶吩咐宫女上了茶,奉茶宫女看是昭云公主来了,不敢怠慢,沏了好茶出来。
“雪雁原说要和我一同来看你,接过才走到宫门口,就被平南王妃派人给交回去了,她托我定要问候你一声。”昭云先把魏雪雁的托付话给说了。
“难为雪雁妹妹还记挂着我,下次见着了定要当面道谢。”
“我看你下次去谢了她,保不准她还莫名其妙,她这个人就是大大咧咧的。”想起魏雪雁,昭云就有些想笑,随即她话风一转,说道:“青瑶,刚才我在屋外听到你弹的是《朝怨》,你心中可是有什么愁苦之事,不妨说出来我给你参谋一下。”昭云这么问有些冒昧,但是她心里实在是有些好奇。
魏青瑶叹了一口气,说道:“说来有些冒犯大姐姐,青瑶今日只是在想如大姐姐这样的人物,竟也会遇见这么不如意的事。”
昭云知道她指的就是退婚这件事了,想不到这才不到一天的功夫,宫里宫外已经传了个遍,心中不由得有些自嘲的想,自己还真是又出名了一把。但这话,昭云却不能接,承认这是不如意,就是对圣旨心存质疑了。
“青瑶,婚姻之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我相信父皇一定有自己的考量。”昭云只能够点到为止。这桩婚事,当日先帝说赐,昭云公主不能说一个不字;前日齐宣帝说退,她一样不能说一个不字。
齐宣帝虽是一个守成之君,却绝不是一个懦弱的君主,昭云可以在他的身上用一点小心眼,更多的时候采取的却都是感情渗透的怀柔策略。
魏青瑶若有所思,最后点了点头,说道:“青瑶还是希望大姐姐有个好归宿,这些年大姐姐待青瑶不薄,原本听说谢世子人才出众,很为大姐姐高兴。现在虽有些不如意,青瑶却相信大姐姐是个有后福的人,必有拨云见日的那一天的。”她抬头望着昭云,目光温暖。
“青瑶,姐姐相信你也会有这么一天的。”说一点都不感动,那是假的,但最终昭云也只是回了这样一句。
魏青瑶是个善于稀释自己存在感的人,在宫里,即使是有了昭云的关照也是不够的,魏青瑶没有生母去争宠,所以在其他人看来,她安身立命的根本应当是齐宣帝的宠爱,可是她一年在齐宣帝的跟前都露不了几面,也从不曾制造机会。这让其他人十分想不透,但左右她不过是个没有根基的公主,也就没人纠结于这个问题之上了。
昭云知道魏青瑶有些城府,她自认尚不能完全看透她,但只要这份心机不是用来对付她就行,此时此刻她相信魏青瑶对她的关怀是真心的,至少她没有针对昭云的理由和立场。
“不说这些事了,姐姐还是给我指点一下刺绣吧。”魏青瑶看昭云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识趣的转移了话题。
昭云和魏青瑶说了一会儿刺绣,魏青瑶知道双面绣是她的独家秘技,不外传的,所以也就不打听,只问一些寻常的问题,两人倒也能说到一起,一晃就金乌西沉了。
昭云一看快到晚上了,向魏青瑶道了别,回到自己的昭云殿里。
昭云刚想让茶香拆了发髻,兰草进来了。
“公主,皇后娘娘派人传话来,叫您去陪她用膳。”
昭云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一天实在是太精彩了,一个接着一个,就没有间断的见了这个又见那个,这会又轮到皇后了,还不定要说些什么呢,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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