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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水粉价格上可以分为三六九等,越是细腻芬芳的价格就越是昂贵,像是诗韵用的这种,恐怕离了二三两银子拿不下来。
一个丫鬟居然用的起这种香粉,说出去没有人会信,大概是孟氏赏赐的吧?所以苏氏才会问孟氏那里有没有多的,跟她讨要一些。
而孟氏自己却明白,自己从来没有赏过诗韵什么胭脂水粉,她一向是个心高气傲的,无事时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悲风伤月,哪里会去留意什么衣食打扮,人家才女才看不进眼里,太俗!
要不是今日东篱忽然提起诗韵模样出挑,用的胭脂水粉也是上等货色,她恐怕还不会留意到,原来自己身边这贴身丫鬟年纪已经是大了,长的模样也不差,已经是起了一些别样心思了。
“回两位姨娘的话。”诗韵深知自家主子背地里有多么的狠毒,赶紧跪下来回话:“这胭脂不是我们姨娘赏的,是上回奴婢去给大少夫人送经文,大少夫人给的。”
三个妾侍同时一愣,大少夫人?卢氏?
“你什么时候去给大少夫人送经文了?”孟氏挑起细细的柳叶眉,长长的指甲掐着自己的手心,心里是无比的愤怒,自己的丫鬟居然想着要跟自己争抢了,真是丢脸!“我怎么不记得我那里有什么经文需要你去送?”
孟氏那里多的是诗集之类的东西,经卷还真没有。
“是、是......”诗韵眼神不定,嘴里磕磕绊绊的说不出来,越发引得孟氏怀疑,这贱婢准是一早就想要勾引世子爷了,被发现了就把大少夫人拿出来说事儿,难不成她们还能去找大少夫人对峙不成?
“有什么你就直说好了。”罗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难不成,是大少爷叫你捎带经文去给大少夫人的?”
孟氏和苏氏全都不解地看着罗氏,这是什么意思?帮着诗韵找理由吗?
罗氏却只是笑,眼神里面有叫人难懂的光芒闪烁着,盯着诗韵:“我可听说,前些日子世子爷受伤的时候,大少爷经常的往回带一些经卷之类的给崔姨奶奶,据说是为了世子爷祈福的,你也接了这样的差事了?”
事情牵扯到大房的,几个女人顿时全都严肃起来,大概除了南宫越那个一根筋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大房的不甘寂寞,他们会因为南宫萧受伤就去祈福?诅咒他早点死还差不多。
“说!”孟氏几乎气疯了,她第一恨得就是压在自己头顶上的莫东篱,其次就是心怀不轨的大房了,这个贱婢居然敢背着她跟大房的人勾结?
“姨娘饶命啊!”诗韵见罗氏居然清楚那些事情,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奴婢没有做对不起姨娘的事儿!只是,只是那天大少爷不小心扭伤了脚,奴婢正好看见了,就去帮一把,大少爷就叫奴婢把那卷经文给大少夫人送过去。”只是没有说南宫帆对着她动手动脚,卢氏随后的冷脸,赏了香粉之后跟她私底下说的那些话。
“这话可就奇怪了。”罗氏眨着一双美目,不解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诗韵:“大少爷好歹也是主子,身边不可能没有人跟着,怎么就叫你一个二房姨娘身边的贴身大丫鬟去送东西了?莫不是,你们大少爷之间有什么苟且之事吧?”
孟氏脸色一凛,诗韵顿时满脸惨白的猛磕头:“奴婢没有,奴婢绝对没有!”她可是看不上大少爷的,长得没有世子爷出色,地位上也差的远,她没有理由放弃这边去讨好一个庶子。
孟氏脸色也不好看起来,对着罗氏硬邦邦的道:“我的丫鬟即便是行事不妥当,也断然不会做出那等没脸没皮的事情来!今天这事儿我自然会问个清楚的,不过既然是我的丫头,就不劳两位妹妹操心了!”
“我们也没那么多的闲工夫。”罗氏很不给面子的嗤笑一声,摸摸自己鬓边的珠花:“苏妹妹,咱们走吧,不是还说要去我那儿商量一下七夕的事儿吗?好心当成驴肝肺,咱们不在这儿讨人嫌弃。”
眼看着两个人风摆杨柳一般的离开了,孟氏喘了口气,回头一巴掌打在诗韵的脸上:“贱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想伺候世子爷?这辈子你别想!”
诗韵只是捂着脸哭,一边连声叫着冤枉,低下头的眼睛里却隐含着掩之不去的怨毒之色。
直到上了马车,东篱还在饶有兴致的盯着南宫萧的脸色看,最后南宫萧忍不下去了,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花吗?这么个看法。”
“你可比花好看多了。”东篱摇头叹气:“花多不值钱啊,满园子都是,谁喜欢谁摘了去,除了管园子的也没人在乎,世子爷可就不一样了,就算是没那个心思,一样有人前仆后继的冲上来,可是比那花的吸引力大多了。”
南宫萧面上不红心不跳的把妻子拉过来,捏着她的脸凑上去要亲亲,被东篱一下子推开,不禁委屈的说道:“人家抢都抢不到,我上赶着的送过来给你,你还嫌弃了。”
没脸没皮!东篱翻了个白眼,怎么就那么多人不长眼睛的往上撞?“今儿那个诗韵身上的味道有点不大对劲。”
“怎么?”南宫萧对女人的东西不怎么了解,更何况是个他连样子都记不清楚的丫鬟身上的东西:“可是有什么不妥?”
“那个香味儿......”东篱摸了摸鼻子,想起诗韵身上那股子浓郁的味道,不是花香,也不是常见的香料,似乎带着点微微的涩,她却是说不上来:“我觉得不怎么舒服,这丫头是孟氏身边带来的,还是后来府里给配的?”
这个他倒是真没注意,南宫萧有些茫然,这些女人他不过逢场作戏,用来当那个掩人耳目的烟雾弹罢了,谁还记得她们身边的丫鬟是谁。“这些我不清楚,回头叫了大总管来问问就知道了。”
东篱也就把这个话题暂时抛开:“崔姨娘我倒是第一次见到,倒真是个美人,难怪侯爷那般的宠爱。别说男人了,就是女人见了都会觉得眼前一亮。”
南宫萧的神色不好看起来,东篱下意识的住了嘴,总感觉南宫萧对这个崔氏非常的不善,不像对赵姨娘那般,没什么尊敬,也不会过于针对。
沉默了片刻之后,南宫萧却忽然开了口:“崔氏是崔贵妃的妹妹,当初圣上本来是要给父亲指作平妻的,是祖母执意反对,太后也不赞同,这才改了主意。可是她却是非要进镇北侯府不可,宁愿做妾也不肯改变主意。”然后眼神晦涩的扫了东篱一眼:“过府没多久就传出了喜脉,大哥据说是早产儿,七个多月就出生了。”
东篱倒抽了一口气,居然是这么一回事,堂堂贵妃的妹妹,为什么宁肯做妾也要进门,是因为她未婚先孕,早就已经珠胎暗结了。什么早产,恐怕这位崔姨娘进门之前就已经有了两三个月的身子了吧?难怪老太太对她不待见,这个时代对这种婚前失贞的女人,没直接把事情揭破了也不过是担心会毁了镇北侯的名声。
不过这个公公也是,东篱眉头紧蹇,能做出这种荒唐事来,自己对他的看法之前可真是过高了。
“父亲想把大哥养在母亲名下,被祖母和母亲执意的拒绝了。”南宫萧面色发苦,恐怕在父亲心里,这个世子之位应该是属于南宫帆的吧?要不然也不会纵容崔氏母子这些年来明里暗里的举动了。
南宫帆若是养在了黄氏名下,那就成了嫡长子,自然是世子的不二人选。东篱顿时对这位公公不齿起来,自己惹下的风流帐有本事自己去平息,把苦果交给女人来面对,算什么东西!
原来崔姨娘险些就成了平妻,南宫帆也只差一点就是世子了,一步之遥,难怪崔氏这些年来一直都不肯放弃。
不过,只要太后和老太太还在一天,恐怕他们的打算就不会成真。镇北侯虽然荒唐,可是世子之位已经定下这么多年了,南宫萧在军队里的威望也已经不弱于他,贸然更换世子的后果他应该也清楚,不至于会走到这一步。
“母亲她,生我的时候难产,伤了身子,以后再也不能生育了。”南宫萧仿佛还嫌东篱不够震惊的,再次抛出一个炸弹,“就连我,出生的时候也是极为残弱的,险些就活不过来了,是祖母亲自抱了我送进宫去求了太后,太医们费了大工夫才救回来的。我在太后身边一直长到十岁,才真正地回到镇北侯府里。”
东篱一手掩着口,满怀同情怜悯的看着这个往日里没什么正形儿的男人:“当初接生的稳婆......”
“死了。”南宫萧嘲讽的一笑,“接生回去的当天夜里就因为酒吃得多了一个不小心掉进井里淹死了。”
杀人灭口!东篱震惊的听着,没想到以前只在电视里小说里经历的事情,会在她身边上演。很明显,黄氏难缠,胎儿天生孱弱都是别人蓄意谋害的,目的就是要让他们母子活不下去。
得益的人是谁?嫡出的南宫萧若是不成了,身为主母的黄氏又无法生育,自然就只剩下崔氏所处的南宫帆了。
这么一目了然的事情,镇北侯难道就丝毫没有追究?还是因为,那个女人是他心爱的,所以不管做出什么事情来都是可以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