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恶心人的爪子,若是碰到了自己,那岂不是一辈子做噩梦?
“你别碰我!”关键时刻东篱大吼一声,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你若是敢动我一下,我马上就咬舌自尽!”
这......矮小汉子顿时犹豫了一下,女人会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个俊美少年居然也会这一手,为了保住贞洁不惜自尽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担心东篱真会说到做到,到时候自己不但亲近不了美人,还白忙活一场,拿不到什么钱了,气哼哼的一掳袖子:“在哪儿?我看看!”
东篱暗中松了口气,幸好她赌对了,再没有拿到赎金之前,这些人是绝对不会对她们怎么样的,当然了,拿到赎金之后就绝对会翻脸:“就是那儿,那个闪光的东西。”
这个东西已经不在东篱背后了,是不可能硌到她的,东篱也明白,因此故意把身子向那边歪了歪,看起来那金属物正好可以撞上她的肩膀。
暗笑汉子根本就没注意,这两个都是弱不禁风的,还被绑的结实,那就是煮熟了的鸭子,还能飞了不成?伸手抠住那金属物体往外拔了一下,居然没有拔动。
艳侬重新上好了妆扭着身子走进来,看着汉子的举动有点奇怪:“呦,我说大当家的,您这是干什么呢?这墙上是有什么好东西啊,值得您这般费劲儿?”说着已经凑了过来,一股香风随着她的走近扑面而来。
矮小汉子顺手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记:“骚娘子,这还是大白天呢,就忍不住了?”
“去!”艳侬白了他一眼:“做什么啊?这墙上有什么东西不成?难道里面有金砖?”
“有你娘个金砖。”汉子在手上吐了口唾沫,搓搓手:“这小子嫌弃墙上有东西硌着他了,这不我给弄出来吗?”
“什么?”艳侬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这还是那个一言不合就拔刀杀人的大当家吗?“他是你什么人啊,你这么操劳?嫌硌的慌就把他扔地上躺着去,还挑剔起来了,当自己还是少爷吗?”说着对那汉子挤了挤眼睛:“扔地上躺着,脱衣服办事也方便不是?”
那汉子顿时嘿嘿笑起来,笑声里面的含义绝对是少儿不宜的,眼睛色迷迷的瞄过去,东篱心下暗叫不好,恨透了这个坏事的娘们儿,立即做出一副大义凛然舍身就义的样子来,汉子咂咂嘴:“你懂个屁!他不愿意我要强行动他的话,他训了短见我们找谁要钱去?”
“对了大当家。”艳侬好奇的看着继续跟那墙较劲儿的男人:“这小子什么来历?怎么还没叫人去送信要赎金啊?”
东篱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是啊,她是扮成男人出门的,清河镇绝对没有君似风这个人的,他们要赎金的话要去跟谁要呢?
“赎金?”汉子压低了声音,在艳侬耳朵边上嘿嘿笑:“什么样的赎金能买回这样的美人?等杨家送了钱来,咱们把那丫头解决了,把这小子带到京城去献给那些大人物,那得到的好处可是多少钱也买不回来的。”
艳侬的眼睛紧跟着一亮:“大当家不愧是大当家,这个主意怎么我们就想不到呢?”
汉子嘿嘿一笑,很是得意,手上却还在继续跟那墙坯作对,艳侬也从头上拔下根簪子来,帮着把土墙的墙土抠出来。
东篱的耳朵连鬼魂灵体的声音都听得到,何况他们两个的低声交谈,原来这些人是打算把自己当成娈童送给某些有特殊嗜好的贵人的,不禁暗暗叹息,作为女子在外面行走固然不安全,可是男人也未必就安全啊!
艳侬用簪子抠松了土之后,汉子又往外一拔,这一回很顺利的把东西拽了出来,却是一把匕首,黑幽幽的,满是铁锈,已经不成样子了。
“嘿,居然在墙里头藏着这东西。”汉子看了一眼,随手丢在地上:“估计是什么人杀了人之后凶器没处丢了,就藏在这里头了吧?可惜,已经废了,锈蚀成这个样子,连青菜都切不了了。”
艳侬根本就没在意这东西,娇滴滴的靠在汉子身上:“你说不经他同意就不能碰他,人家可是浑身不舒服呢,大当家的你说该怎么办呢?”
汉子也是极为遗憾的看着东篱,不过想想得了贵人青眼之后的好处,还是咬牙把满腔欲火忍住了,嘿嘿笑着在艳侬胸口上拧了一把:“****!你那死鬼昨儿才叫老子宰了,今儿你就不安分了。老子今儿就叫你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男人!”说着一把把艳侬抱了起来,大步的离开了这个屋子,刚好被那小子惹起满腔的火来,艳侬来得正是时候。
外面有人在起哄,吹口哨,紧接着没多久就传来女人骚媚入骨的叫声,东篱哆嗦了一下,难道他们直接就在外面当着众人的面......
那把黑不溜秋满身铁锈的匕首被遗弃在地上,趁着没有人注意,忽然微微离地,悬浮着飘到了东篱背后。
东篱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绳子上面蹭来蹭去,然后扑簌簌的掉下来好些东西落她手上,片刻之后,手上忽然一松,绳子已经断了。
东篱忍着砰砰跳的心,往外瞅了瞅,那汉子抱着艳侬出去的时候没有关门,大概觉得他们被绑着也逃不掉,这会儿门口空荡荡的,看不见一个人影儿,附近的地方有男人在大声的喝彩鼓掌,似乎在观看那两个人的激情演出,她赶紧的把绳子解开来站了起来。
杨金枝吃惊的看着,东篱对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杨金枝立即紧紧的闭上了嘴巴,满怀希望的看着东篱。
东篱站了起来,捡起匕首,刚才掉在手上的东西原来是些铁锈,那些铁锈被蹭掉了之后里面露出了一小块儿铮亮的金属,这匕首外面居然包裹了厚厚的一层生锈的外壳,真正的利器却被包裹在里面,难怪就连那汉子也看走了眼。
东篱走过来替杨金枝也割断了绳子,两个人站起来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探出眼睛来往外看,一群汉子围成一团在大声地鼓噪着什么,她们要是从门口出来马上就会被发现,可是除了门,这个屋子又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出去。
杨金枝急的在屋子里面团团转,她们若是没能及时地跑出去,被贼人们发现她们挣脱了绳子之后绝对会更加严密地看着他们,想了一会儿之后,忽然拉着东篱:“我们两个要想出去就只有一个办法。”
东篱疑惑的看着她,看到杨金枝闪烁的目光之后她心里浮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看出来了,他们没有打算杀你对不对?”杨金枝鼻翼微微翕动,看起来极为紧张:“你跑出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赶紧去找我爹爹和哥哥来,叫他们带人来救你!”
果然,东篱心里冷笑,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心性凉薄的很,话说的虽是漂亮,可杨金枝也是被药迷去了神智之后才被带过来的,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等着她带人找到这里,自己就算侥幸未死,恐怕也早就被歹徒们给带着换了地方了。
杨金枝忐忑的看着东篱,结果对方一言不发,冷冷的看着她,她不禁心虚起来,跺跺脚:“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什么办法?难道两个人都要被困在这里吗?”
东篱扯出自己的衣袖,淡淡的说道:“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要豁出去自己的性命救你呢?就像你说的,他们本来也没打算杀了我。”
杨金枝顿时语塞,眼睛转动似乎在想用什么办法说服她,东篱手里握紧了匕首下意识的远离了这个女孩子,心里发凉,这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而已,就已经这么的虚伪自私了。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变得极为紧张,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外面的吆喝声越发的清晰起来,艳侬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做作的叫喊声夹杂在里面,似乎极为享受。
杨金枝的鼻尖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怎么办?她不能留下来,要是也像艳侬一样被人......不,那样的话还不如死了算了!如果她跑出去告诉那些人这个公子想逃跑的话,他们会不会网开一面饶了自己?
她在心里转着这些念头,头顶上却传来轻微的动静,两个人顿时僵住,仰头看向破旧的房顶,那上面,好像有人!
片刻的功夫其实很快,可是两个人却感觉似乎是无比的漫长,屋顶上的一个破洞被人扩大了一些,一张脸露出来,轻声喊道:“君公子,我拉你上来!”一条绳子抛下来,垂到了屋子里面。
那是南宫萧身边的人,东篱一眼就认了出来,他们都穿着一样的衣裳,当时在茶楼的时候分散着坐在南宫萧和镇北侯附近的。
南宫萧为什么会派人来救她?他怎么知道自己落难了?这些念头只是在脑子里微微一转,东篱马上识时务的抓住了绳子,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