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花遥回来的第二日崔九才见到了她的面。看她模样,倒是与之前一样,未见消瘦,也未见惊恐悲伤。但他知道,一个姑娘家遇上了那等事,心里自然不好受,便小心地察言观色,不曾提到当日的半点半滴。谁知她不多时便自己开口说起来,带着抱怨的口气,道:“昨日的事若算作我不听话才招来的恶果,那他罚我便是。若是算作我受了委屈,他应当安抚我不是?可他竟说要奖励我……小九九,你说,苏云锦到底想做什么?我这心里老不踏实了。”
崔九不禁汗颜:冉姑娘啊冉姑娘,难道公子回来后就长叹,您究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昨天被掳走又差些受了辱的时候您怎么就没有‘不踏实’?莫不是您当人家是在陪你玩过家家呢?公子可是白了一张脸飞奔出去的,害得我几乎要以为公子的毒复发了……你倒好,什么也不担心,倒是担心公子怎么处置你……
不过回头想想,要是换做了苏云锦要奖励他,他既没立功又无业绩的,这话听了倒是真真要忐忑起来的。
心思转了几转,崔九才慢吞吞地回答:“公子从来都不曾奖励过谁,但处罚倒是常有的。”
“罚我反而就没那么可怕了……”
怕?崔九掏掏耳朵,他方才是听见冉花遥说“怕”了么?哈,公子您终是猜错了。那冉姑娘啊,天不怕地不怕,竟会怕您罚她。
“苏云锦此时在何处?”
听得她忽然问起,崔九才想起此番前来的目的,敲了敲脑袋,答:“冉姑娘快,公子命我来唤你,要你立刻去书房见他。”
冉花遥一喜,又蔫下去。
“冉姑娘莫怕,公子许是真当想奖励你。就算是变着相地想要罚你,自然也不会太为难冉姑娘你的。”
崔九这话倒是说得中肯。即便摸不透苏云锦的心思,想来他也不会真罚她,顶多如同之前一般叫她洗件袍子之类的。想到这里,她心里竟忽然开朗,提了裙子就往书房奔去。
这时分苏云锦正坐在桌案前,见她进来便放下了手中的书,却望着她不言语。
“说吧,你想要奖励我什么。”
苏云锦见她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便忍不住笑出声来:“我是要奖励你,为何冉姑娘如此紧张?”
听见他笑,冉花遥的声音立马就低了下去:“你只管告诉我你要奖励我什么便是……”
“如此,那我便直言了。”苏云锦顿一顿,又道,“我要奖励冉姑娘着十日间做我的贴身丫鬟。”
冉花遥皱一皱眉,小心地坐过去到他身边坐定,想了想才答,“可是,你若是要我做你的丫鬟,那岂不是跟罚我没什么两样了?”
“自然是两样的。这天底下想要入我府又想要伺候我的姑娘家多了去了,何况是贴身伺候。冉姑娘不觉得这是优遇?”
“话是这么说,可是……如今我就是你的贴身丫头啊。吃喝都与你在一处,应也算得是贴身伺候……”
“那冉姑娘可有做贴身丫鬟的自觉?”
“这……我自小由青衣带大,身边再去其他人,不知道贴身丫鬟要做什么。”
“这个冉姑娘无用担心,要你的做的我自然会开口。如此,冉姑娘可愿意接受这个奖励了?”
冉花遥终究是点了点头,但心中仍旧迷惑,这类似于处罚的奖励与她平日里所做究竟有什么地方不一样,直待她上手才恍然明白这里面当真是千差万别的。
所谓的贴身丫头,之前她不甚明白,如今却隐约有了心得:贴身丫鬟就是把日常崔九做的都做了,还要做他不做的。
这“崔九日常做的”便是指的研墨跑腿,张罗打点,更衣铺被,梳洗准备。她平日里看崔九跑来跑去,这活儿做得还算轻松。但那也是崔九跟随了苏云锦许多年练出来的本事,冉花遥却是被娇生惯养大的,什么时候伺候过别人,看着简单做起来当真是要去她半天命。辛苦归辛苦,却也有苏云锦说的“优遇”,比如为他更衣绾发,那时刻的开心却当真是算得奖励的。
一日清晨,苏云锦许是睡得不踏实,居然没有赖床,早早地在里间唤她的名字。
“小遥儿,更衣……”
睡意朦胧,声音隐隐约约地飘出帘帐。只此时冉花遥尚睡得熟,哪听得见这温软的一声。
“冉姑娘,更衣。”
苏云锦微微清醒过来,正经地唤了一声后,才听闻帘帐外头有了动向。眯开眼睛望去,就见帘帐外伸出一只手来,然后有纤细的身影带着熹微的晨光移到帘帐内。主人家半睁着眼睛摸索着走过来,摇摇晃晃,磕磕绊绊,终是够到了衣架上的衣衫,拿了走近床榻。
见她睡眼惺忪,苏云锦一笑,便全无睡意,撑着脑袋看她如何动作。
“苏云锦,快起来穿衣裳……”
他偏不。
冉花遥提着衣服站着半天也不见他过来,便微微睁大眼睛看他,却见他此刻炯炯有神,正笑眯眯地回望她,便知他又在戏耍她。于是默不作声,转身就要走。
“主人没让你走,你这小丫鬟就该在一旁候着。”苏云锦轻笑一声,一把就将她拉了过来。正要再说点什么,却见她已经横躺在他腿上抱着他的衣衫睡过去了。
崔九担心苏云锦醒了要唤人,便早早地等在门外,深怕冉花遥这个不靠谱的贴身丫鬟帮了倒忙还没人收拾烂摊子。但今日他站了许久,既未听见苏云锦唤他,又未听的里面叮铃咣啷手忙脚乱,心中还在纳闷:若不是冉姑娘终于上手了?却听得苏云锦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很明白唤的不是冉花遥而是他崔九。
这是什么情况?
赶紧进门,却见里面的帘帐还未掀起,而外间小榻上早已没有了冉花遥的身影。
咦?冉姑娘昨日夜中回去睡了?这黑灯瞎火的,怎不喊他一声送回去。
“小九九,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进来。”
“来了,公子。”
崔九担心苏云锦醒了要唤人,便早早地等在门外,深怕冉花遥这个不靠谱的贴身丫鬟帮了倒忙还没人收拾烂摊子。但今日他站了许久,既未听见苏云锦唤他,又未听的里面叮铃咣啷手忙脚乱,心中还在纳闷:若不是冉姑娘终于上手了?却听得苏云锦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很明白唤的不是冉花遥而是他崔九。
这是什么情况?
赶紧进门,却见里面的帘帐还未掀起,而外间小榻上早已没有了冉花遥的身影。
咦?冉姑娘昨日夜中回去睡了?这黑灯瞎火的,怎不喊他一声送回去。
“小九九,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进来。”
“来了,公子。”
崔九拉起帘帐,里间顿时洞亮,然后,他的眼睛也洞亮了。
苏云锦早就将冉花遥裹进被子里,省得叫进来的崔九看见,却不想这反而让他想入非非了。
他早就知道不该把冉姑娘放在离苏云锦那么近的范围之内,不然她那才狼虎豹的模样定是要原形毕露的;而苏云锦又是个爱占人家便宜的人,手段何其高超。这不,干柴烈火的,出事了吧。
崔九一脸暧昧表情,苏云锦也视而不见,只从被窝里扯出他的外衫来扔给崔九:“这衣服皱了,你拿件新的来,顺道把外间小遥儿的衣衫也取来。”
崔九答是,又看看被窝里不动的冉花遥,问:“那……冉姑娘什么时候起?”
苏云锦一笑,道:“便让她多睡会儿,存些体力还是好的。”
闻言,崔九立马抱着衣服出去了,不禁皱眉:公子,莫不是今天您又要变着法子整那可怜的冉姑娘了。我说公子啊,除了面相,人家怎么就摊上你这么坏人了呢?
崔九拉起帘帐,里间顿时洞亮,然后,他的眼睛也洞亮了。崔九担心苏云锦醒了要唤人,便早早地等在门外,深怕冉花遥这个不靠谱的贴身丫鬟帮了倒忙还没人收拾烂摊子。但今日他站了许久,既未听见苏云锦唤他,又未听的里面叮铃咣啷手忙脚乱,心中还在纳闷:若不是冉姑娘终于上手了?却听得苏云锦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很明白唤的不是冉花遥而是他崔九。
这是什么情况?
赶紧进门,却见里面的帘帐还未掀起,而外间小榻上早已没有了冉花遥的身影。
咦?冉姑娘昨日夜中回去睡了?这黑灯瞎火的,怎不喊他一声送回去。
“小九九,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进来。”
“来了,公子。”
崔九拉起帘帐,里间顿时洞亮,然后,他的眼睛也洞亮了。
苏云锦早就将冉花遥裹进被子里,省得叫进来的崔九看见,却不想这反而让他想入非非了。
他早就知道不该把冉姑娘放在离苏云锦那么近的范围之内,不然她那才狼虎豹的模样定是要原形毕露的;而苏云锦又是个爱占人家便宜的人,手段何其高超。这不,干柴烈火的,出事了吧。
崔九一脸暧昧表情,苏云锦也视而不见,只从被窝里扯出他的外衫来扔给崔九:“这衣服皱了,你拿件新的来,顺道把外间小遥儿的衣衫也取来。”
崔九答是,又看看被窝里不动的冉花遥,问:“那……冉姑娘什么时候起?”
苏云锦一笑,道:“便让她多睡会儿,存些体力还是好的。”
闻言,崔九立马抱着衣服出去了,不禁皱眉:公子,莫不是今天您又要变着法子整那可怜的冉姑娘了。我说公子啊,除了面相,人家怎么就摊上你这么坏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