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用一种激动万分地口气说:
“是啊,是啊!前年五月份去的,只用暑假两个月时间,我是要谢谢无限培训中心,那些老师太历害了。天成一直不听话,给他奶奶宠的,上了小学天天跟同学打架,真是气死我,每天都鼻青脸肿。我是看了邻居家的弯弯在无限培训得有效果才让天成去的,人家弯弯不喜欢钢琴,她妈交了学费,弯弯哭着闹着就是不肯去,去了无限这后,回来天天在家里练琴,好乖啊!天成回来后,真的没有打过架了,我问他:你以后还打不打架了?他的小脸就的严肃地说:打架不好,我再也不打架。”
“那姑姑,你知道无限是怎么培训的吗?”陈浩就关心这个问题。
“怎么培训的?就是上课喽,我不是十分清楚。听天成回家说,他们上课的时候玩游戏,打电脑,还看电影。老师跟他们谈心,讲故事什么的。他上的还挺开心的,培训完了还不愿意回家呢,说:妈妈,我还想去培训。真的,他培训过性格乖巧多了。”
“有什么资料没人,内部的。”
“没有啊,连作业也不用写。”
“那钱真的是完了才交吗?”
“是啊,是啊!人家是有信用的,说了结束才交就是结束才交。大家都是这样。没有人不交钱的,人家把你的孩子教得那么好,怎么能不交钱呢?”
说到这里,陈浩想就此结束对话了,因为再谈下去明显对他的事业已经没什么作用了,他已经肯定了这件事的存在了。
但姑姑在他想挂电话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来。
“阿浩啊,你不打电话来,我还想不起来呢!其实我也有事要问你啊!阿萍,算是你的表妹吧,她中专毕业来了柳海工作,在一个什么电子公司里面,就是在东湖那边,现住我家里。舅舅过的时候不是给你留过一套房子在自来水家属区里面吗?我问过你爸爸,知道你不住在那里,也没有租出去。你还打算住吗?”
“不啊,姑姑,阿萍想住那里吗?”
“是啊,你说出口来就好办多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呢。她一个小姑娘,有自己的交际生活,总不能老窝在我家书房啊!她是听她妈妈就是你大姨说的,你的房子放在那里,好多年不住人。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让自己亲戚住,反正她也住不了多久,嫁人自然就搬走了。你阿浩可本事,出过国,搞高科技,不会住那样的旧房子。”
“其实那房子我去也没有去过,这样,我周未回家去找我爸拿钥匙,钥匙好像在他那儿。我去看一下,到时候打电话给你。你可以先跟她说一声。可以给她住,没问题的。舅公可能留了一些东西在房子里,我去看看。”
印象中,在陈浩读大学的时候,舅公过世,他正在考试回不来,分遗产时父亲代他办理了。舅公的儿子在国外,不稀罕他的旧房子,老人家只好把它留给了陈浩,想不到陈浩也用不着了。
陈浩正式到无限上班了,试用的一个星期像飞一样快地过去了。
无限集团像磁石一样吸引住了他。
他还以为一个星期的时间可以让他至少了解到一些基本的门路,谁知事情却远远不止那么简单。
一个星期后,他觉得自己只是在门外瞅着而已,连门还无法进入。
正式到无限上班后,上头就分给了他一个小项目。工作内容是把一些代码进行分类和关联,这批代码多得吓人,种类也多得吓人。
在IT业里打滚了多年的陈浩也无法判断这些代码从何而来,要起什么作用。
工作量大而烦琐,但操作非常简单,让人乏味,而且怎么看也跟证券系统没有什么关系。
陈浩初步估计这些代码是为那些古怪的机器服务的。
公司里有三个事业部,陈浩的职位是开发部经理,他的这个开发部似乎跟那三个事业部无什么关系,没有任何工作上的联系。
三个事业部的人每天行色匆匆,天知道他们在干些什么。
这一切是无法从公司的资料或是系统中获知的。陈浩见过的最大的领导,就是来拉他的简天男。
简天男露脸的机会很少,他只用集团内部的办公系统与员工沟通。
但在一个在未知领域和充满迷团的公司里工作,总是让人兴趣勃勃的,陈浩心里就是如此感觉。
周末,陈浩回到家中。他的家住在言水镇,离着柳海市有一个小时的距离。
他跟父亲提起东湖区房子钥匙时,父亲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说:“你不是拿过一把了吗?”
陈浩一愣:“我拿过了,什么时候?”
“你在广州上大学的时候吧。”父亲答到。
“是吗?那都多少年了,可能给我弄丢了,钥匙还有吗?我现在想去看看。”
父亲在抽屉里找了半天,拿出了一串钥匙给陈浩,说:“只剩一把了,别弄丢了,去配一把吧!”
“爸爸,你说舅公会不会留下什么东西在那房子里啊?”
“有些家具吧!你舅公最疼你,你小时候没少化他的钱。他给你留的东西是老人家的心愿,你不愿住那老房子,也不许买。”父亲严肃地说,儿子出国回来后,他一直觉得儿子变样了,不知道要干出什么事情来。
“你舅公本来是留给你结婚住的,想想你结的那是什么婚啊!”老头又唠叨起来了。
“爸爸,我先走了。”陈浩拿着钥匙赶紧走,父母在他面前唠叨他离婚的事情已经有一千次了,每次长达一个小时以上,让他烦不胜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