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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心之所向

艾琳的身体在冯竹攸奇异的言灵之力下变得愈发地透明起来,而逐渐地,冯竹攸看到艾琳那透明身影的周围,一条锁链似的影子也渐渐浮现而出。

那锁链仿佛正死死地困住了艾琳,让她无法挣脱。不过在冯竹攸言灵之力的作用下,那影子终于开始破碎纷飞,化作零星的光亮消散不见。

在锁链崩碎的刹那,艾琳的身上爆发出从未有过的剧烈光芒。不过与冯竹攸那照耀世界的璀璨光辉不同的是,这光芒片刻间就消失了,而其中,一个少女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

艾琳变得有些与刚才不同了,怎么说呢,就像是被注入灵魂的玩偶,变得不那么呆板冷酷了,双瞳里也反射出了灵魂的亮光。“谢、谢谢……”艾琳低声嘀咕一句。

“你……记得自己的身份吗?”为防止意外,冯竹攸还是小心地问了一句。

“我是艾琳,花舞精灵。”艾琳抬起头,看向冯竹攸,道:“感谢您将我从‘囚徒镣铐’中解救出来,陛下……”

听了艾琳的话,冯竹攸先是一呆,随即疑惑而惊讶道:“陛下?是在说我吗?”

“没错。”艾琳平静道,“您的体内留有精灵王若琪的心灵,那意味着您就是若琪所选择的下一任精灵王的接任者,所以我理应称呼您为陛下……”

“若琪……的心灵?”冯竹攸有些迷糊:“是指‘原罪之果’?”

“也可以那么称呼。”艾琳道,“对于我们精灵来说,最重要的组成之一就是‘精灵之心’。精灵之心是每一个精灵的职责与能力的聚合,也是精灵与人类重要的区别所在。”

冯竹攸看着艾琳那没表情的模样,着实感觉到了一些距离感,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精灵与人类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听你之前所说的,人类好像是由精灵产生的一样……”

“这种说法对,又不对。”艾琳依旧面无表情:“我之前受到‘囚徒镣铐’与这个时空的思维洗礼,所说的话都有些偏差。在最原始的‘初始世界’中,人类这个名词是指随着世界形成而诞生的最原始纯粹的能量体。而后有我们‘伴生世界’的出现,而精灵在其中作为第一种生命被孕育而出。之后古老精灵的两大种族——天空精灵与大地精灵分别将善意与恶意的种子埋入人类的体内,人类这才拥有了与精灵一样的灵魂和灵智。”

“那,为什么你会说我们人类的灵魂是衍化而来残缺不全的杂糅体呢?”看得出来,其实在艾琳第一次讲述人类灵魂的话题时,冯竹攸就对此异常介意,不过当时的她可没有勇气像叶子绮她们一样询问出声。

“嗯,那是这个世界的一种思想。”艾琳道:“这个世界为了控制人们,将精灵的地位无限提高,最终形成了一种畸形的——精灵神化思想。其实所谓的‘善意’与‘恶意’的种子都没有什么绝对的好坏之分,就像天空精灵与大地精灵一样,只是职责不同罢了。区别就是一个是灵魂的传递,而另一个则是灵魂的守护而已。”

冯竹攸有些没听明白,但她却没有在意,因为已经得知人类并不是残缺不全的,对于她来说就已经够了。

“精灵是单一的灵魂,而人类是复合的心灵,这并没有什么优劣之分。如果说人类比起精灵唯一的不足那就是人类不能以完整灵魂的姿态存在与世间,需要一个身体的媒介来储存灵魂。要是真要分个高下出来,我倒是决定人类拥有精灵没有的纯粹能量,理应高过精灵才对,毕竟我们处在‘伴生世界’里依附着你们嘛。”

冯竹攸明白了,精灵与人类不过是不同世界里同样的生灵,同样拥有喜怒哀乐。不过精灵更加单纯,而人类则略微复杂一些而已。

“艾琳,你能给我讲一下这个世界的事儿吗,比如,落精灵什么的。”冯竹攸实在忍不住内心的好奇,问道。

“落精灵,精灵中的王族……我是这么说的对吧。”艾琳看了冯竹攸一眼,语气有些伤悲:“你知道这所谓的精灵岛,也就是精灵口中的‘塔世界’的来源吗?”

冯竹攸点了点头:“我曾去过花舞之森,在那里我得知了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故事。精灵岛……是被‘死亡精灵’创造出来的对吧。”

艾琳有些惊讶,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你还去过花舞之森?你说的没错,那你也知道‘死亡精灵’是以‘人类对死亡的恐惧’为能力强大自身的吧。”

冯竹攸再次点头。

“死亡精灵‘落晨’,这个世界的创造者。他原本是一只歌精灵,在‘第八次劫难’时堕落成了死亡精灵。”艾琳解释道:“他对于自己的堕落与把他当成罪恶源泉而来消灭他的所有精灵怀着深深的仇恨,所以在此,他以自己的名字创造了一个新的精灵种族,将他提到了比所有精灵更高的位置。这就是只存在与此的‘第九个精灵族’——落精灵的故事了。”

“原来如此……”冯竹攸的好奇心被充填着,此时一副了然的模样,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么,这个钟塔呢?真的是精灵王的坟墓吗?”

“你是想讲我说过的话都问一遍对吧……”艾琳叹了口气,接着为冯竹攸授课道:“说是坟墓倒也没错。因为这精灵岛原本就是王森洛比特斯之中精灵王宫的位置。不过这些钟塔还有另外一个用处,那就是——镇压精灵王的灵魂,使其无法到达‘无垢云森’!”

“镇压精灵王的灵魂?!”冯竹攸这回事真正被震惊到了,嘴张得老大,一副呆滞的模样。

“你看到那块镜子了吗?”艾琳指了指墙角处的镜子,说道:“那叫‘真实之镜’,能照出一个人真正的灵魂。而真实之境的背后是‘虚妄幻界’,在那里一切都是虚假不真实的。落精灵将精灵王的灵魂送到那里,让他们在虚幻中不断挣扎,却永远到达不了真实的‘无垢云森’。”

冯竹攸沉默。原来在这个世界中原来遭受磨难的不仅是他们人类,连精灵王都被用同样是的手段囚禁了起来——同样的给予一个虚假的目标,其实却是永远到达不了的彼岸——这种冷血与残酷让冯竹攸感到无尽地心悸与悲哀。

我想,将他们带离这里!冯竹攸心道。她的这种情绪在刚得到原罪之果时就已经有了,而此时听完艾琳的讲述,这种心情却愈发地强烈起来。

落晨,无论你设下了什么样的困境给我,我都绝对会把大家救出这里!

也包括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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