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秋母有所隐瞒还是事实确实如此,在秋雨黛的再三追问下,秋家的家史依然还是她所以前了解的那样,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只不过多了一条:很多很多年前,或者说是祖母的祖母那一辈,秋家曾是西北一带的一大望族。后来战火纷飞,家道中落,族人死的死,散的散。秋父这一脉靠祖母挑着扁担一路辗转,最终流落到了江南省,过起了平民百姓的生活。而秋母所在叶家的遭遇据说和秋家差不多。总而言之,秋雨黛的父族和母族曾经都是很有名望的。
作为当事人的后代,秋雨黛适时地表达了自豪和惋惜;作为旁观者,秋雨黛表示很狗血,谁家祖坟上没有冒过青烟?祖母的祖母,至少是上上个世纪的事了吧。鉴于往事不可考,鉴于父母二人说的一板一眼的,秋雨黛对自家母亲气质上的转变算是接受了这么一个家族底蕴深厚的解释。
“以前没有发现,或许是这两辈子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场合吧。”秋雨黛在心里有些悲凉地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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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让宴会厅里的宾客等多久,荣华珠宝的负责人和设计大赛组委会的代表就来到了现场,厅内的灯光也适时做出了变化,把主席台上突显了出来。随着阵阵闪光,司仪说起了开场词。
这次颁奖晚宴完全是按照西方的传统来的。不用坐在台下傻傻地鼓掌、默默地吃饭,一群宾客随意地在宴会厅内或站或坐,说是晚宴,其实更像是自助酒会。大厅四周放着各类主食、甜点,侍者们端着酒水在人群中灵活地穿梭,穿着华丽礼服的宾客拿着高脚杯,一脸恰到好处的微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很少有人是为了吃来这种场合的,即使是刚进入这个圈子的新人也会端起酒杯,腼腆地在陌生人面前插上几句话。哪像秋雨黛,刚进来就把秋母拖到角落询问家史,探究无果后,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点心、水果上。面对一群父母辈的陌生人,她暂时还没有多少结交的意向。一旁,贵妇人般的秋母,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家内向的女儿。
不过,司仪开始讲话的时候,秋雨黛还是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该鼓掌的鼓掌,该开小差的开小差。发泄过一番的秋雨黛此时正在司仪的嗡嗡声中,研究在场众人身上的礼服,琢磨着自家那间还未出生的设计室应该设计些神马衣服。想起设计室,秋雨黛终于意识到自己待会儿应该主动出去交流交流感情。
在魔都市珠宝行业名誉会长致辞、荣华珠宝的执行总裁简短的感谢和自夸之后,司仪就把进程推进到了“荣华杯”珠宝设计大赛上,首先颁出的是三等奖、新人奖铜奖、优秀制作奖、特别贡献奖。随着一个个名字的报出,大屏幕上也同步显示出美轮美奂的设计作品,单件的、成套的、金色的、水晶的、五彩斑斓,夺人眼目。
作为新人奖银奖的获得者,秋雨黛是第二批被叫上主席台的。
随着戒指全方位的图像在屏幕上出现,司仪的颁奖词也在大厅中响起:“紫孔雀毫无保留地展示着张扬的羽翼,孔雀,因美丽而傲慢,这款取名为‘傲慢’的戒指,创意来源于圣经中的七宗罪,光彩夺目,创意新颖,内涵丰富,新人奖银奖,名至实归。有请傲慢的小设计师——秋雨黛女士。”
正满面微笑往台上走的秋雨黛听到司仪的最后几个字,心里顿时郁闷了,本来就年轻,还被特意强调“小”设计师,这还让人怎么装成熟?秋雨黛明显感觉到台下的议论声大了些,闪光灯闪得频率也快了些。
秋雨黛从荣华珠宝的执行总裁手里接过奖杯,说了几句客套话就从主席台下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多数人都还站着,颁奖的速度很快。
主席台下,想到50万的奖金马上就要到手,秋雨黛脸上都快笑出花来了。正喜滋滋地完善着脑中的花钱计划,却不料被司仪接下来的一番话惊了惊。
似乎是串场词:“正如大家所见,戒指傲慢是一款极富内涵、很有灵性的戒指,其设计者秋雨黛同学也是一个很有灵性的设计师,让人很难想象这款神奇的作品竟然是一份处女作!而且还是一个高中生的处女作!天才之作啊!”司仪夸张的惊叹顿时让厅内众人一片哗然。
“假的吧?现在的高中生忙考试都忙不过来,怎么可能设计出这种让人惊艳的作品。”路人甲表示不信。
“我说看上去怎么这么小,原来还是个高中生啊。她身上的衣服还真漂亮。”这是一个更关注人而非物的路人乙。
“快,赶快多拍几张照传回报社,这么小的新人奖获得者,业内的一大新闻啊!”尽心敬业的媒体人连忙吩咐手下。
于是,正自个儿偷热的秋雨黛顿时被一阵闪光灯包围了,吓得她差点把手里的奖杯摔地上了。
主席台附近变得有些混乱,不过好在对这个高中生设计师感兴趣的大部分是媒体,周围又都是高素质人员,加上颁奖还没结束,在司仪几句话的调控下,人群又安静了下来。
司仪冲人群中的秋雨黛点点头,然后赤果果地做起了广告:“秋雨黛女士现在已经和荣华珠宝签约,其戒指‘傲慢’也将于圣诞后上架销售。”司仪又啰嗦了几句,然后开始串下一个奖的颁奖词。
不过,宴会厅内的喧嚣,秋雨黛此时已经听不见了。下午才签的合同,晚上就说,过几天戒指就要上柜台了,这意味着荣华珠宝很早以前就开始把“傲慢”上了生产线,可那个时候还没有签任何的协议!而且,下午的合同上明明不是写着“不能影响正常的学生生活”,那怎么可以点明当众高中生的身份,引起骚动呢!
气氛的秋氏母女很快找到了主席台附近的木经理。
P.S.不知道是最近上班上得太昏头昏脑了,还是咋了,晚上回来,三个小时才码了2000多字,写得很卡,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