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正在相持,只听溪外脚步声一片,几十个乞丐冲入溪来,为首的乞丐叫道:“丐使何在?”正是郧阳分舵团头钱尽来,听就丐使有难,上了神农架,忙率众赶来,几个乞丐忙跪地道:“参见团头!”一边又指着铁云道:“他是丐使!”
钱尽来扶住铁云,叫道:“丐使!你老人家是否无恙?”
殷雪见丐帮的团头赶到,大喜道:“钱团头,我师兄还没死!快抬他进去!”两个汉子大急,神农锄抬式突变,直铲殷雪。钱尽来站起身来,手挥黑红杆道:“前面拦路的两位,敢情是田神医的两位弟子华阳生和常秋生了!”
华常二人答道:“正是,钱团头兴师动众前来,难道要强逼师父老人家为人治病不成!”
钱尽来道:“不敢!我丐帮使者身中剧毒,命在旦夕,特来请田神医破例一救,谈不上是强逼,劳烦二位通报一声!”
华阳生道:“家师十几年前就已闭门谢医,江湖上众所周知,别说是钱团头就是你们的乔帮主亲自来,家师也不会答应!”
钱尽来道:“如此说来!丐使无药可救了!”
常秋生道:“哪倒未必,你们另择名医,幸喜还有救!”
钱尽来道:“常仁兄所言差矣!神医就在眼前,何必舍近求远?”
殷雪边打边叫道:“钱团头,别跟他们啰嗦,快把你们的丐使抬进去!”
钱尽来命令众丐:“快把丐使抬进去!”刚迈进界石,却见那看山的老虎迎头扑来,钱尽来黑红杆一挥,照那老虎咽喉便插,常秋生大叫道:“休得伤虎!”心一分神,被殷雪一剑削去半截袖袍。
钱尽来因要上去求医,不敢伤虎,听得常秋生大叫,把杆一偏,向虎身上一格,一杆竟把那虎格出几尺有余。那虎大怒,几个翻扑,来咬钱尽来,钱尽来镇定自若,挥杆拦打,他使的是打狗棒法的招数,直把虎当狗来打,那虎躲避不及,连着了几杆,心中怒极,越发猛扑过来。钱尽来连挥几杆,又打了虎几杆子。
华阳生与常秋生迎战殷雪,处处手下留情,不想伤她,只要她知难而退。殷雪求医心切,不顾一切砍刺,把老酒鬼教的醉拳也使了出来,竟打得难分难解。旁边的看山神虎被钱尽来打了几十杆子,负不住疼,打得怕了,往山后便走。钱尽来一挥手,带领众丐往里便冲,华常二人大惊,打得恼怒,神农铲突然凌厉,压住殷雪蝴蝶剑,一边道:“你们再往里闯,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殷雪叫道:“你们只管去,这里有我顶着!”正在叫时,只见华常二人神农锄相互交叉,有如巨剪,连连剪来,其中力道无穷,霍然有声。殷雪忙飞身避让,只见神农锄前过,直剪断了旁边的几棵,一些不知名的藤条野草也被剪断了不少。正在躲时,只见神农锄又一齐叉来,殷雪不知厉害,挥剑照锄柄便砍,华常二人见她剑身粘上药锄,正中下怀,各自一钩,卡住蝴蝶剑,殷雪大急,往后抽剑,却觉剑身有如生根一般,连拔不出。华常二人药锄一震,撼脱殷雪长剑,紧接着叉住她脖子,威胁道:“别动,小心头掉下来。”殷雪正等挣扎,脖子已被神农锄钩住,不敢造次。
华常二人对钱尽来等人道:“你们再往里走,我们便对这姑娘不客气了!”
钱尽来道:“两位是江湖侠士,何必要挟人质,做那小人之举!”
殷雪大叫道:“好哇!你们的田神医教导得好,不教你们救人,却教你们杀人!”
华常二人听得惭愧,面面相觑。殷雪趁二人踌躇之际,忽然挣脱,照常秋生章门穴上一点,常秋生防不及猝,加之殷雪身手又快,躲避不过,被殷雪点了,顿时动弹不得。殷雪一点得手,一个“穿花扑蝶”,掠至华阳生背后,照他心愈穴上一点,华阳生躲避不及,也自着了,顿时不动。
殷雪偷袭得手,对二人道:“两位大哥,殷雪出手点你们穴道,实是出于无耐,可得罪了!”
钱尽来上前施礼道:“在下见过殷姑娘!”
殷雪还礼道:“钱团头来得真及时,你们不来,我们可真是没办法进去!”
一行人熙熙嚷嚷往前走,正在走时,只听一个乞丐惊叫道:“蛇!有蛇!”
众人抬头一看,却见前边一片红颜色,仔细一看,却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红蛇,一条挨着一条,抬头吐须,不停蠕动。众人大惊,赶忙停下脚步,却忙停下脚步,却看红蛇后面,又是一片青蛇,再往后,却是一片黑蛇,再后是白蛇,其后又是数十条碗口粗的蟒蛇,群蛇蠕动,把条溪水阻得严严实实,直形成了一条蛇溪,众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蛇在一起组成蛇阵,个个心惊胆战,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殷雪从小怕蛇,见到如此多的蛇在眼前蠕动,吓得面容失色,惊叫起来。钱尽来明白硬冲没有好结果,心想即便几十人同心协力,冲过前面四层蛇阵,也绝冲不过后面的大蟒阵,顿时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