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伶俐鬼看见铁云和殷雪,大骂道:“两个小贼子!你们做贼,赃却栽到咱们哥几个身上,真他妈不够江湖义气!”
铁云道:“几位误会了,剑谱是在下和师妹从那道人手中夺来的,并未栽赃给各位!那道人才是栽赃的人!”
精灵鬼道:“那日里半路杀出的人就是你们?”
铁云道:“正是!”
赤发鬼大骂道:“这些牛鼻子,自家藏了剑谱,却贼喊捉贼,紧追咱们不放,这下好了!冤有头,债有主,他们再追来,便有这两个小贼顶住了!”
殷雪听赤发鬼骂他们小贼,大怒道:“你们几个恶鬼控坟掘墓,才是真正的恶贼!”
夜行鬼大怒道:“老子们几人不偷活人,专盗死人,有什么不好!******,死人不能吃不能喝,白白地占着宝贝不花不用,岂不可惜!权且挖出来用,也好造福活人。”
铁云骂道:“你们不盗人坟墓,怎会惹出祸来?而今却来责怪我俩!”
伶俐鬼大怒道:“两个小贼不知死活,敢来教训老子等人!”照铁云就是一铲,铁云见过四鬼与武当八子的交战,知道不是等闲之辈,飞身便躲,一招“人醉我醒”,以快抢快,朝伶俐鬼胸口拍去。
伶俐鬼骂道:“你小子找死!”洛阳铲一翻,迎头铲来,铁云再一招“酒醉心明”,仍自抢向他怀,欲夺他洛阳铲,伶俐鬼手法更快,身子已自退出,仍就一铲铲来,铁云见使快招也制他不得,便使出“三百翻”来,连翻带滚,直抢过去。
伶俐鬼见铁云身子如同缩成一团的刺猬,直朝脚下滚来,忙挥铲连戳。
铁云和殷醉阳一起时,“三百翻”已练了百以千遍,对方招式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见得伶俐鬼洛阳铲铲来,便已滚开。
伶俐鬼只觉洛阳铲已铲在他身上,却就是不中,心中大奇。一来四鬼昼伏夜出,疏于习练功夫,所以称不上名家,二来对付铁云,心中大意,因此铁云大拣便宜。伶俐鬼铲身旋转,有如利钻,铲空之际,钻入地下,待抽出时,铁云身子早已滚开,抢向他怀里,地上却歪歪扭扭留下一串洛阳铲铲出的小坑,一铲一滚,土翻泥飞,洛阳铲为地面所止,顿时铲得慢了。
铁云顺势一把抓向铲柄,一掌朝伶俐鬼胸口拍去,伶俐鬼大惊,把铲一放,向后疾躲,铁云抢铲之际,却见他一把朝自己面上抓来,忙就地一滚,伶俐鬼又是一爪抓到,铁云慌得迎手一铲,只见那手突地猛缩回袖中,原来是只假手。
旁边三鬼见铁云三翻两滚,便夺了伶俐鬼洛阳铲,大为吃惊,忙仗铲来助。铁云夺得洛阳铲在手,胆气顿旺,迎住便打,殷雪见四鬼齐上,也挥剑迎上,来助铁云。
铁云恍然间与父亲流浪时的情影屡屡浮现,铁远桥被群狗所因的场面历历在目,只觉得眼前四鬼只如几只迎面扑来的恶狗,顿时气愤,愤然道:“你们要来咬我,我打死你们!”乔三笑教与他的打狗棒法,一时只如滔滔流水,收也收不住,源源不断使出,时而“合围打狗”,时而“下水打狗”,时而“横扫狗腿”,时而“诱黑打白”,时而又“四面打狗”,看到四鬼身影扑来,便使出相应的招式拦截。
四鬼起初并不把他放在眼里,忽见他招法大变,只如一个手忙脚乱的乞丐在与狗周旋,却是忙而不乱,稳而不躁,无论几人怎样进攻,总有招式来迎,且招招直指要害,一不小心便要中招,因此四鬼的招式不攻自破,在铁云看来,四鬼只是四只恶狗在围住他窜上跳下狂咬,便狠命挥铲乱打,初时只感招架不及,但他恨狗鄙狗,只管往死里狠打,一时竟把四鬼打得手忙脚乱,疲于应付,不敢有丝毫大意,生怕一不小心,被这少年伤了身子,铁云反客为主,以一敌四,竟打得四鬼心惊肉跳,哪里还有余力进攻。
殷雪见铁云越打越勇,洛阳铲只加旋风疾雨,一铲胜似一铲,直幻出无数影子,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直逼四鬼,又惊又喜,心里道:“师兄好功夫,我平日里如何看不出!”便喝道:“四个挖坟掘墓的恶鬼,识相的赶快跪地还求饶,好让我们放你等一条生路!”正在叫时,却见伶俐鬼把脸一抹,顿时换了一副鬼脸,顿时吓得尖叫一声,正在叫时,伶俐鬼鬼脸又是一变,狰狞恐怖更甚于前,吓得又叫了一声,却见伶俐鬼一张脸连抹连变,一张恶似一张,直变了三十余副。
铁云全不管伶俐鬼如何变脸吓人,只管猛打,殷雪却只被吓得心惊肉跳,一看其余三鬼也正在变幻脸相,一晃一变,仿佛二人面对的不是四鬼,而是一群鬼,心下骇悚之极。
正在打时,却见四鬼突然恢复人样,既而七窍里直流出血来,殷雪惧极,大叫一声,却见五鬼面容渐黑,转而流出黄水,脓血齐下,更是头皮发炸,哪里还使得出剑招来?
铁云虽也骇异不已,但心知四鬼装神弄鬼,以企反败为胜,便仍旧不顾,只管把他们当狗乱打。眼见四鬼脸皮朽落,即而一副骷髅模样,知道已经黔驴技穷,越发挥铲狂打,四鬼见几人手齐上,连恐带吓,也打不过一毛头小子,心中大骇,忙扣镖在手,只待瞅个破绽,便一齐射向殷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