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素在草房中等了多时,也不见铁云回来,心下有些焦急,夜风不断地从四处吹进来,吹得油灯火焰左右摇曳,只要熄灭,若素忙用手罩住火焰,不让它熄灭,心里不禁有些害怕。不觉手一松,一阵风刮来,油灯立刻灭了。
若素正待打火点燃,却听外面白马打了一个鼻嚏,发出一声嘶鸣。
若素吓了一跳,脱口叫了一声:“哥哥!”却听外面铁云的声音答道:“妹妹别怕,哥哥回来了!”身影走进房内。
若素慌忙跳起,投入他怀,颤声道:“哥哥去了多时,为何才回来?”却听铁云答道:“我不是回来了吗?”一边伸手在她身上乱摸。
若素心中一阵欢喜,不觉也把他抱紧了,却觉那双手越发不自觉起来,一阵乱摸之后,又来解她衣服。若素心里惊道:“哥哥一向正经,怎会如此轻佻?莫非是蓝海棠那恶贼?”心下顿惊,知道铁云不在身边,自己又不会功夫,若是反抗,如何斗得过武艺高强,心狠手辣的恶贼?忙不动声色,轻声道:“哥哥别这样!”只听铁云道:“难道你不爱哥哥吗?”
若素颤声道:“爱!我爱哥哥都到骨髓里去了!”只觉铁云身子一阵颤抖,大喜道:“妹妹说得好!我就要你这句话!”又一阵乱摸。若素暗暗抓住照胆小剑,就要朝他身上刺入,又犹豫道:“万一真是哥哥怎么办?”便轻声道:“哥哥,我骨头都软了!”
铁云声音颤抖道:“妹妹!我的骨头也软了!”
若素又道:“哥哥,这房里黑,我们把灯点亮吧!”
铁云道:“妹妹,若把灯点亮,就不好玩了,还是黑夜里好!”
若素更加怀疑,心里道:“蓝海棠那恶贼会学别人的口音,还会更换容貌,一定是他了!”挺剑就要刺入,又不放心,又问道:“哥哥,那一晚我喝醉了的时候,我问你,你一生中最想做的事是什么?你告诉了我,你再说一遍给我听好吗?”只听铁云道:“好妹妹,我不是说给你了吗?”
若素道:“我还要听一遍,你再说!”
铁云支吾道:“那晚我喝醉了,都记不清说些啥了!你记得,你说与我听,我再对你说!好吗?”
若素道:“你说这句话时,还清醒得很呢!怎么就忘了?你说的就是那四喜中的一件事,就是那个……算了,我不说了,都羞死人了!”只听铁云笑道:“哦!我想起来了!我是说,这一生中最想做的事,便是与妹妹洞房花烛夜,我说对了吧?”
若素连声道:“哥哥说得没错,妹妹当时告诉你,我一生中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呢?”只听铁云道:“你说你也是,对吗?”
若素道:“对对对,妹妹便是这样说!”
铁云大喜道:“妹妹,我们在此洞房吧!”说着抱着若素往草堆上放。若素忙道:“哥哥放手,你把我弄疼了。”
铁云不听,径直来解她衣服,若素忙道:“哥哥别急,我帮你脱衣服!”
铁云大喜道:“好好好!你帮哥哥脱!”把手伸了起来,若素趁机握紧小剑,假装来帮他脱衣服,顺势一剑朝他腹部刺入,却听铁云啊唷一声大叫,向后跌倒在地,声音都变了,若素一剑刺入,心早已虚了,腿一软,坐倒地地,颤声道:“你不是哥哥,你是别人冒充来骗我的!”只听铁云气喘吁吁地道:“妹妹,我正是铁云啊!你不信,点亮灯来看看便知!”
若素慌了,赶忙把灯点亮。借着灯光,一看果真是铁云模样,正双手捂着腹部,不住抽搐。若素颤声道:“你不是哥哥,你是蓝海棠装的,我知道,你会装老妇人,学别人的声音,自然会装扮哥哥,你想来骗我的身子!”
铁云变了声音,叹道:“都怪我大意,小看了你的聪明才智,你是我今生今世见过的最聪明最美丽的女人,能死在你的剑下,今生无憾!”果然是蓝海棠的声音。
原来蓝海棠那日为铁云所伤,元气未复,虽然一路追踪其后,伺机下手,但忌惮铁云功夫,不敢轻举妄动,此时见铁云走远,方才装成铁云样子,想骗若素与他欢爱,不想为若素识破,一剑正剌中他腹部,若素这一剑不偏不倚,正好刺在蓝海棠肚脐眼上,肚脐眼乃是练武人的死穴所在之地,照胆小剑又锋利无比,一剑刺进,早没至剑柄。
蓝海棠从脸上撕下一张人皮面具,露出真实面目,一边连连挣命,拼力爬向若素,若素慌得连连退后,叫道:“你不要过来!”
蓝海棠命若游丝,连连道:“你用剑暗算我,我要你陪命!”兀自向前爬来,若素吓得哭道:“我不是存心要杀你的,你装作哥哥的模样来骗我,我不杀你,便要被你污辱了!你别怪我好不好?”
蓝海棠面目狰狞恐怖,惨叫道:“你过来摸摸我,我便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