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走进堂来,面目冷峻,剑眉高耸,正是斧头帮帮主柴金锤,丁十四起身道:“丐帮弟子丁十四参见柴帮主。”
柴金锤还礼后,示意众人坐下,一面自己也坐下,道:“丐帮弟子光临猴怕崖,不知有何贵干?”
丁十四道:“贵帮弟子牛通天杀死我丐帮分舵两名弟子,又伙同我丐帮叛贼铁云,火烧我丐帮分舵,盗走乌团头的狗头铁牌,丁某率众捉拿叛贼之际,贵帮弟子又出手阻挠,连砍伤我几名弟兄,声称令牌藏在崖上,丁某不才,特来向柴帮主讨个公道!”他此时说话颇为得体,跟在山下老子长老子短的情形截然不同。
柴金锤道:“丁副使此言差矣,可柴某听说的是,贵帮的乌团头先出手威逼,我帮弟子牛通天才被迫出手自卫,以至拳脚无眼,误杀了贵帮弟子,我斧头帮与丐帮历来井水不犯河水,贵帮人多势大,斧头帮胆子再大,决不敢先摸老虎屁股!”
丁十四道:“柴帮主说得好生轻巧!丐帮虽然是天下第一大帮,可绝不仗势欺人,更不会冤枉了贵帮弟子。”
柴金锤道:“柴某不才,但管教弟子却是甚严,一旦弟子犯错,绝不偏袒姑息,贵帮狗头牌于我何用,如何会落在我斧头帮弟子手里?”
丁十四道:“那就只有问贵帮弟子了!”
柴金锤喝道:“叫牛通天来见我!”
牛通天进入堂内,跪下道:“属下参见帮主!”
柴金锤铁青着脸道:“你把事情经过祥细说与我听!”
牛通天道:“弟子该死,事情的起因,都因逍遥楼上的一个妓女。”
柴金锤道:“你说!”
牛通天道:“那一日,弟子在逍遥楼上点了一名妓女,刚付了钱,那丐帮分舵团头乌青云带领四个手下随后来到,跟弟子抢夺妓女,因弟子先到,又交了银子,所以心中不服,便跟他们理论,不想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对我斧头帮百般辱骂,弟子为了斧头帮的名声,与他们对骂起来,以至动起手来,误杀了两名丐帮弟子。”
柴金锤道:“可是你先动手杀的人?”
牛通天道:“丐帮势大,弟子怎敢挑起事端,因乌青云的手下毛三,首先对弟子下手,弟子不服,才动手还击的,后来弟子打败毛三,本想一走了之,可乌老大紧缠着弟子不放,弟子无法,只好奋起抵御,以至杀了两人,弟子杀人,实在是出于无奈!”
丁十四道:“乌团头乃堂堂分舵团头,是我丐帮帮主亲点的弟子,功夫德行皆无可厚非,你杀人越货,****抢劫,无恶不作,还要往我丐帮团头脸上抹黑,于情何在,于理何在?”
柴金锤道:“丁副使不必动气,且听完再说!”一面对牛通天道:“你接着说!”
牛通天道:“正当弟子转身要走之时,乌青云从背后偷袭弟子,把弟子拿住,押回乞丐棚,叫了两个七八岁大小的孩子来杀弟子,其中一个便是这位兄弟,幸亏他割断绳子,弟子才逃得性命!”说罢指向铁云,又道:“弟子当时势单力薄,只好让他和另外一个小叫花子去放火,弟子才趁乱逃出,丐帮的狗头牌,是铁云这小子交给我的。”
柴金锤转向铁云道:“你为何要把铁牌给他?”
铁云道:“我怕火烧到帮主画像,所以把它也一齐拿了出来。”说罢想起高六宝惨死的情形,不禁落下泪来。
柴金锤对丁十四道:“如此说来,是丐帮以势压人,斧头帮弟子牛通天杀人,也是在情理之中。”
丁十四道:“柴帮主,贵帮弟子伙同我丐帮叛徒,几次三番与丐帮为敌,丁某等人若不向柴帮主讨个公道,恐怕在众人面前无法交等!”
柴金锤道:“丁副使说得是,既然狗头牌在我弟子手里,让他还给贵帮就是了,至于这姓铁的小孩子,他的所作所为,完全是贵帮内部的事,与我斧头帮无关,丁副使可放心地押着他回去处理便是!”
丁十四道:“柴帮主如此豪爽,丁某感激不尽!”
柴金锤对年左右通天道:“你拿了丐帮的铁牌,还不还给丁副使!”
牛通天道:“弟子可以还他铁牌,但弟子斗胆请求帮主出面,把铁云这小子留下!”
柴金锤道:“大胆,他是丐帮的人,我有权过问吗?”
牛通天道:“帮主,弟子虽然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但知恩图报的道理还是懂得的,铁云救过弟子的命,弟子岂能坐视不管,做那无情无义之人!”
柴金锤听罢,对丁十四道:“丁副使,看在柴某人的薄面上,饶过这姓铁的小子如何?”
丁十四道:“柴某对贵帮弟子的所作所为已经既往不咎,请柴帮主不要得寸进尺!”
柴金锤对牛通天道:“听到没有,丁副使不肯留人,快把铁牌交出来。”
牛通天道:“他们不留下铁云,弟子便不交出铁牌!”
柴金锤大怒道:“你想挑起两帮之间的争斗,让斧头帮不得安宁吗?”
牛通天道:“弟子知恩图报,乃是份内之事,这也是帮主时常教导弟子的,弟子不敢忘怀,丐帮拿牌留人,天经地义!”
丁十四冷笑道:“柴帮主治帮有方,连弟子都不听你的话了!”
柴金锤反唇相讥道:“哪里哪里,敝帮弟子,哪里比得上贵帮弟子,小小年纪便杀人放火!”
丁十四道:“既然柴帮主袒护本帮弟子,丁某只好回去复命,请帮内定夺了!”
柴金锤道:“本帮弟子犯错,柴某当然要管!”说着喝斥牛通天道:“你要我执行帮规吗?”
牛通天倔道:“他们留牌不留人,留人不留牌!否则,弟子宁愿受到帮主惩罚,也不交出跌牌。”
柴金锤冷笑道:“那好!我成全你!”把手一招道:“把他拉下去,砍手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