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古朴的石道,人群退散两边。
仿佛电影里的场景一般,一群身穿着粗布长衫的仆从腰配长刀整齐的行进着,身上的长刀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步行时不时的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彪悍的身姿,满脸的萧肃,整齐而有力的步伐!
这一行人的中部跟着一辆马车,马车的四面皆是昂贵精美的丝绸装裹,黑楠木的车身,周围的雕工看上去十分精美,车窗挂着一帘浅蓝色的薄纱遮挡。
透过薄纱,隐隐能看见里面有个女人,虽然遮掩住了大部分风光,但从缝隙间露出窈窕也能看的出来,里面的女人容貌应该不差。
古典的女人,满街不论男女盘起的长发,出行时的仆从开道,早已淘汰的冷兵器,奢华的车马。
没有高楼大厦,没有汽车摩托,没有任何现代化的特征。
这一切的一切……陈小天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因为在几天前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已经穿越了。
故事在开始之前,首先我们先来说明一下猪脚的身份。
姓名:陈小天。英文名:小天.陈。
21岁,性别男。
某某大学考古系大四学生——某某的意思是指这个名字你们不需要去记住,反正就是一所你们绝大部分都没听过的学校。
在临近毕业的时候为了完成毕业论文,他参加了一次考古活动,刚开始只是以为是一次小打小闹,后来意外的发现这竟然是西汉海昏候的墓葬,在进入地宫他有幸见到了海昏候的棺椁,还有里面一块奇怪的血色玉璧……
不等他感叹研究一下这是啥东西的时候,就被那奇怪的玉璧带到了贞观十二年,灵魂穿越到了一个少年的身上,有人说过,天上如果有一天掉下了一个馅饼,一定会砸破某个人的脑袋,果不其然,当陈小天穿越过来的时候,这家伙的脑袋就已经被砸破了。
脑袋不可能被馅饼砸破,准确的来说,这家伙的脑袋应该是被人砸破的,至于是谁砸的,萧天不是很清楚,因为当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奄奄一息了。
挣扎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荒郊野岭,他瞬间明白了过来,这典型的就是有人对他下了黑手,管杀不管埋啊。
埋不埋这种小事倒也不必纠结了,他在的那个年代已经有很多人死不起了,毕竟墓地可不是随便一个人都买得起的。
靠着背后包袱里的干粮在地上躺了大半天,他终于恢复了点气力,站起来环顾了一下周遭形势,对方的记忆疯狂的朝他脑海涌来。
待融合了这段记忆,陈小天明白了过来,这具身体的主人,巧合的也叫陈小天,眼下在的地方是在长安附近——如今大唐的都城。他好像已经没有亲人了,因为上个月和他相依为命的爷爷已经去世了,在去世之前给了他一封磨得起边角的牛皮信纸,让他去找吏部尚书候大人。
爷爷临去的时候,没有交代清楚候大人的名字,但陈小天对历史的了解自然不再话下,如果历史没有偏差的话,爷爷口中的这个候大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侯君集候将军,史书上只记载大事,稍微推算下时间,陈小天知道这时候的侯君集正官拜吏部尚书、光禄大夫,吏部尚书可是相当于现在的人事部长,绝对是朝廷的重臣,更是被李世民列入了凌烟阁,史书上都记载十分详细,只是后来因为太子李承乾谋反之事受牵连,被处死,成为了一段憾事。
陈小天待爷爷入土为安后,便拿着牛皮信踏上了征程,懵懵懂懂的出山,又艰难辗转的拿着家里不多的盘缠来到了长安,怀着美好的愿景找到了吏部尚书候府,待他拿出信交给看门的仆人,确实也得到了很好的待遇——被带到一处偏厅,有两个女侍竟然还给他端上了茶水,决然是上宾的待遇。
只是,只是后来,因该来说没后来了,因为他啥都不知道了,浑然没有了直觉,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体的主人已经换了一个。
陈小天躺在地上的时候把这件事想了很久,相依为命的爷爷应该不会骗他,侯府不该对他敲闷棍才是,他有些迷糊了。
迷糊归迷糊,但他也知道这吏部尚书府不能去了,可是刚穿越过来,包袱里的干粮也见地了,再不去搞点吃的,不等他踏上人生巅峰,没两天就得饿的嗝屁。
作为一名成功的穿越认识,陈小天心理上还是很有优越感的,可是那些都是历史,都是上天给他的优势,可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吃的,整理了一下记忆,看看这家伙有没有什么本事能搞到钱。
本事确实有一个,在记忆中,这家伙二十多年,一直都在深山和爷爷学习一件事情,对,没错那就是相术。
相术,相面观人,用现代的话来说那就是算命的忽悠人的,这东西在现代那是相当难混,动不动就被带上牛鬼蛇神的大帽子,可能你还没出去找人谈谈‘你有血光之灾’,估计你自己就得有血光之灾了,因为别人听到后会揍你。
可是现在是啥时候,是唐朝啊,封建社会,迷信的摇篮,更是有历史上袁天罡、李淳风这种载入史册的神棍级人物,不仅算命,而且人家还算到皇宫里面去了,皇帝都得尊称一声‘大家’,可见相术在当时的推崇。
老子有这身体相术的本事,在加上穿越上天然的优势,谁在这算命上能比老子强?!
打定好思绪,陈小天也不胡思乱想了,清理了一下头部的创伤,才要踏进长安城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问题,因为他手中两手空空啊。
什么时代都一样,做生意咱讲究的是啥,信誉、质量?狗屁,咱算命的,出来就讲究一个字,哦,不对,两个字:包装!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电视上那些古代的算命先生哪个不仙风道骨,穿着一件八卦袍,手里拿着一面旗子。
陈小天有些无奈,盘缠都没了,哪里有钱去做旗子?更别提袍子了,琢磨了一下,他想到了一个办法,在路边捡了根木棍,又不知道在哪个垃圾堆里翻出了一块肮脏的粗布,拍了拍灰尘,虽然破漏,倒也还能凑合。
随便在地上找了快硬泥土,陈小天便在粗布上写下了两个大字:算命!
用木棍撑起了粗布,仔细的敲了敲,有些寒掺,不过去唬人还是可以的,毕竟上面可写了两个大字,识字的都能明白。
整理了一下,陈小天就进城了。
陈小天走进长安城的时候,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主意,他身上的那条破破烂烂的袍子让他看上去有点像乞丐,而手里那个简易的旗子,也最多让人觉得他是个“精神有问题的”乞丐。
随便在街边找了一个没人的位置,陈小天蹲了下来,这一蹲就是一上午,可是生意愣是没开张。
难道这唐朝不兴算命了?可这不科学啊?!陈小天开始怀疑人生了。
就在陈小天肚子饿得咕咕叫,眼神如同饿狼一般在人群中扫射的时候,那经过街前的大队随从和马车开始要经过这里了。
街边的人们窃窃私语,大伙儿或多或少的都往马车里面的窗纱瞟去,看样子都对车里的神秘女人很是感兴趣。
没人大声喧哗,两边的随从表情都很肃穆,人群经过陈小天的摊位时,马车里突然传来了一震清脆的咳嗽声。
随从和马车停了下来,立刻有管家模样的中年人上前,对着车厢里低声说几句,接着那管家又朝着旁边指了一指。
陈小天心中一震。
他倒不是震惊那管家手向他这个方向指来,无论那个人怎么指,他知道这都和他没有关系,毕竟素不相识的,而且就在他附近还有好几个算命先生呢,看上去比他靠谱多了。
作为一名穿越人士,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他心中震惊的是那管家的印堂颜色。
因为长期练习相术,聚气观象倒也不是全忽悠,这家伙还是有点本事的,之前没有仔细观看,这一看他就发现那管家的两眉只见有股黑气。
印堂发黑听起来很玄,很忽悠人,但陈小天知道这是情绪的累积,久而久之在眉宇间汇聚。
旁边的算命先生看没看出来,陈小天不知道,可是作为一个浸淫了十几年相术的他,在看到的第一眼,他就确定,看样子今天要开张了。
接着,他拿起那面破旧的旗子,很有神棍气质的站了起来,毕竟唬人也得唬全套对不,要不然被人揍了都不知道?
就像一句话说的来着,人生如戏,全他吗靠演技。
紧接着,他装模做样的对着那管家模样的人喊道:“先生,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