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燕女子气弱倒罢了,那小将一把长刀,却力量不逊于杜飞,快捷不输于将云,屡屡为挡他攻击扯裂伤口。我虚晃一招,指向沈飞燕,趁他四人彼此间忙着救应,拍马闪身,跑了!
该死的汤军一见我败退,不等招呼,全部呼啦啦一声往后溃散。个个奋勇,逃在我马前。身后刘军喊杀震天,漫山遍野的追。我心想:“回去汤显也未必肯饶我,何必替他卖命!”打马便从侧翼一条小路飞奔,想离开战场,从此隐姓埋名了事。
跑了会听得马蹄急骤,回头一看,杜飞、将云、沈飞燕和那小将还紧追不舍在后,恼怒交加,破口骂:“靠的你这几个死鸟人!我要退出汤军不与你们为敌也不放过我——”
风大喊杀大,也不知晓他们听到没,屁股下疼得要死,却不敢稍停一停,强忍着一直钻进处密林。满以为可以借机升天,东跑西蹿最后傻了眼,林里居然有一条小溪,宽约五、六丈,水深不见底。
我是旱鸭子,这一辈子,最怕的就是高和水,一踌躇之下,追兵已然赶至,团团包围。杜飞舌绽春雷,大喝一声:“小子!还未分出胜负,你跑什么跑?!”
我转脸骂回去:“分个屁的胜负!四对一,好意思说!”
那小将呵呵一笑:“两位哥哥,燕儿,你们退后,待我拿他!没得为此辱没了我们刘家四将的名声。”
将云皱眉:“五弟,不可轻敌——这小子力大无穷,那根棒子也透着古怪,大哥还在等,不要与他罗嗦,直接捉了人回去交差,晋县没了此人,一盘散沙!”
见他几个果然又各抄兵器包抄向我,我着忙,说:“慢点慢点!我已经决定离开汤军了,不再对你们构成危险,你们要晋县还是要汤显人头,尽管去要,何必再跟我白打?”
四人一呆。沈飞燕脱口道:“啊——你背离汤成玉,要去哪里?”
我没法回答他。将云冷笑:“莫听他胡言乱语,迷惑我们。——你这种人,无论去哪里都是对我们的威胁,不将你剪除,如何安心?”
我气往上冲:“啥叫我这种人?!你这手下败将——打就打,当我怕你们不成!”
各种武器上下翻飞,一道道匹练银光长虹,闪烁如电,再度杀成一团。这个时候,伤痛加上疲劳,我早无斗志,但退无可退,逃无可逃,只能硬着头皮跟他们纠缠。时间一长,男女的耐性和力量就慢慢暴露出来。
沈飞燕娇喘吁吁,我更是上气不接下气,浑身酸麻。反观那三个男人,越战越勇,三般兵刃,尽往我多处要害招呼,顾得了头,顾不了尾。稍一手缓,将云一枪刺中我手臂,略呆了呆,背后杜飞一锤砸来,正中后心,眼前一黑,嘴一张喷出一口鲜血,立刻翻身堕马!
感觉到无数双脚朝我奔来,不甘心就此认栽,双手撑地,想掠起来,脑后飞来又一刀柄,敲得我重新爬下。天旋地转间,被群士兵一涌按住手脚反绑起来。百般挣扎不脱,只好任他们摆布。
新伤加旧伤,几乎被剧痛覆灭心志,迷迷糊糊听见沈飞燕惊叫了声道:“叔叔,你们看他下身——刚谁下了那么狠的手啦?”
语气竟似带丝嗔怪。我心知是棒疮尽裂,所流鲜血染致,惟有苦笑。杜飞道:“我只轻轻往他背上敲了一锤,可没伤他下身。”
另两个说:“我刺的肩!”“我刀背斩的后脑——”
片刻沉默后,将云喃喃道:“难道这小子早已有伤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