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两侧的小贩以及行人均被这一幕吓得面色一白,有的小贩甚至连摊子都顾不得收拾,恐慌而逃。不少人看向梅笑笑和水萱的眼神更是带着无比的同情与怜悯,得罪了顾慎,这下想再在京都呆下去怕是没有可能了。再者,以顾慎的肚量,能不能绕过这主仆俩还是一个未知数。
“顾少爷,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即使费尽心思最终不是你的。再说了,以顾少爷的身份地位还会把这支小小的人参放在眼里吗?”梅笑笑牵着秦云的手,冷眼斜看着顾慎。
秦云的心中霎时涌进了一股暖流,望着被梅笑笑握着的手脑海中登时闪过无数念头。
顾慎见身边的打手竟然在一息之间就被对方全数打到,而且用的是何种手法都没有看清,顿时看向梅笑笑一行人的眼神变得警惕。
“难道你就不知道,在京都得罪了本少爷会是怎样的下场吗?!”尽管内心有些惶恐不安,然顾慎明白,对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伤害他,否则此刻就不会只有他一人还完好无损的站立着。
由此可见,虽然顾慎经常仗着身份无法无天,但这智商还算上得了层面,没有太过不堪。
梅笑笑不在意的笑了笑,“我想这点就无需顾少爷担忧了,既然我今天出了这个头,就自然明白会有怎样的后果。”
顾慎本就微小的眼镜更加眯起,几乎只有一条缝的间隙,不管是从梅笑笑的眼神亦或是神情中,他都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惧意或者慌乱,那镇定如泰山般的从容让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安,转念一想,对方只不过是无名小卒一个,他可是当朝户部尚书顾涛的儿子,怎么能够反被对方慌了心神,这太荒谬了!
“好,很好!本少爷忽然发现有点欣赏你了,今天我就放过这个叫花子。”顾慎富有深意的看了眼梅笑笑,在他低头看到地上哀叫不断的手下时,心里那个叫气啊,连带着在梅笑笑那受到的气发泄到了这些手下身上,一路踢过去。
“啧啧,连对待手下都这么心狠……”梅笑笑倒不是同情那些被顾慎踢的人,毕竟那是他们自己选择,既然成为了顾慎的手下,就要有心理准备会有那么一天被顾慎当做出气筒,更何况,他们跟着顾慎作威作福怕也不是什么好人。
等到顾慎离开了他们的视线后,梅笑笑这才问秦云,“你家怎么走?”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反正都已经耽搁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秦云如劫后余生般,兴奋的指着不远处的地方,喜悦的说道:“离这儿没多远,步行一会儿就能到了。姐姐,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梅笑笑微微思索了片刻,方道:“笑笑姐,你叫我笑笑姐就好了。”并非是她不相信秦云,只是那顾慎定会找她算账,秦云知道她的信息越少对他来说越安全。
秦云似乎没有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牵着梅笑笑往前走,一路不停说着她的好话,“笑笑姐,你真是大好人。”
“笑笑姐,你好厉害,居然几句话就把那人吓跑了。”
梅笑笑不置可否,别看她几句话就让顾慎离开,但实际最大的功臣是水萱。如果没有她将顾慎身边的打手放倒,使他产生一丝的退意,他们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就逃过一劫,毕竟那些打手可不是摆设,真要是打起来他们这方只有水萱一个人,不仅要顾她还要保护秦云,一个不注意难免就会陷入困境,后果无法想象。
跟着秦云,梅笑笑与水萱进了一条小巷,几个拐弯之后,一栋破旧的屋子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笑笑姐,我家到了。”见到自己的家,秦云立即放开了梅笑笑的手,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
“娘,我回来了!”
梅笑笑看着秦云一路奔跑着进入了一间房间,当即也同水萱加快了步伐。她们没有责怪秦云失了待客之道,况且秦云的这份孝心足以让她们对他心生好感,哪儿还会去计较那些个不重要的事情。
“娘,你怎么了?快醒醒啊!你看云儿带回了一支人参,只要娘吃了,身体定能好起来的!娘!”
焦急中带着一丝恐惧的声音传进了梅笑笑的耳里,聪明如她,很快就猜到了,这秦云的娘怕是生出了什么变故了。
焦急中带着一丝恐惧的声音传进了梅笑笑的耳里,聪明如她,很快就猜到了,这秦云的娘怕是生出了什么变故了。
“娘,你别吓云儿啊!娘说过不会扔下云儿一个人先走的,娘不能不守信用的!”秦云哭泣的声音愈发凄厉,仿佛天瞬间塌下了一般,整个人充满了绝望。
当梅笑笑进入房间的后,见到的就是秦云趴在床上大声哭喊的场面,随后,她将视线转移到了床上的妇人身上。
常年卧病与床使得这名妇人的脸变得苍白,整张脸就好像是被抽掉了血液般,深深陷了下去,颧骨清晰可见,看了之后,心生不忍。梅笑笑几不可闻的哀叹了一声,走上前,忽然觉得脚下的步子变得沉重了许多。
“娘,你醒醒啊!不要丢下云儿好不好?”秦云一下子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打击,依然不死心的使劲摇晃着床上的妇人,似乎这般就能唤醒妇人。
“够了,比再摇了。你娘已经去世了。”话虽残忍,但却是无可否认的真相。
梅笑笑抓住了秦云的双手,提高了声音在他耳边说道。
“你胡说,我娘才没有去世,她只是睡着了……”秦云就好像是在没有边际的大海中漂泊的人,只要有一丝的光亮就会拼尽全力死死抓住不放,“对,没错,娘亲只是睡着了,一会儿就能醒过来。不行,我得先把药给娘亲煎了,等娘亲醒来喝了药后身体就会好起来了。”
而说到底,秦云就是无法接受他娘亲去世的这个消息。
梅笑笑怜悯的摇头看着秦云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依稀还能够听见他嘴里喃喃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