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楼在省城北郊。但是随着城市的扩建,当年处于郊区的姚家楼现在已经靠近了繁荣的中心地带。张邪的老家虽然不靠街道,但是院落很大,经过他奶奶多年的翻盖,现在住房面积已经有五六百平方,随着来省城打工的人越来越多,张邪便把房子改装成单双间之后租了出去,在找到工作之前,房子的租金是张邪收入的主要来源。
张邪推开虚掩着的大门,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正在洗衣服,几个两三岁的孩子在院子里玩耍。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是张邪的表婶子,家在苍山,躲计划生育来到省城,张邪的奶奶还在世的时候他们一家五口就住在这里,奶奶去世之后,张邪还在上学,张邪的表叔表婶就帮着照看房子,收个房租、电费什么的,跟二房东差不多。
看到张邪,表婶忙笑着打招呼:“小邪回来了啊,你曹姨刚刚来过。”
曹姨就是张邪的后妈,不过她一年到头也不会到姚家楼老家来,张邪不禁皱起了眉头,道:“婶子,她来做什么?”
“不知道,进了你的房间呆了好久才离开。”表婶道。
呆了好久?张邪想起了在车站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张牧说的话,难道继母是想找奶奶给自己留下的那份遗嘱?张邪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他这个继母可不是什么好鸟,他一直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的父亲当年怎么会看上她。
张邪打开房门,发现屋子里一片狼藉,仿佛遭了贼一般,顿时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这个房子虽然是他奶奶用他父亲的钱翻盖的,但当时姚家楼在郊区,地皮不值钱,他奶奶把房子留给他的时候,他父亲和继母也没有任何的异议,现在地皮值钱了,他继母又想分一杯羹,真是贪心不足。
“谁也别想拿走属于我的东西。”张邪嘭的在门上砸了一拳,转身上了二楼。
张邪家的院子已经全部盖起了二层,分割成一间间的小房子出租,张邪在二楼的储藏室的角落里拿出一个不起眼的铁盒子,掏出钥匙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张泛黄的作文纸,这就是他奶奶留给他的遗嘱。
看着遗嘱上歪歪斜斜的字迹,张邪的脸上露出了悲伤之色,他10岁的时候父母离婚,父亲忙于生意,他和奶奶相依为命,从感情上说,他和奶奶的感情比父母都要深的多。
沉默半响,张邪把遗嘱放进怀里,掏出了那个让他得以了解并且进入另外一个世界的镇魂珠,放进铁盒,锁好,又放回到那个布满尘埃的角落里。
拍拍手上的灰尘,张邪低声道:“老妖,你就和你的宝贝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吧,无论你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我都很感激你把我带进修真这个神奇的世界。”
放置好镇魂珠,张邪心情轻松的走下楼,向表婶道:“婶子,我今天要马上赶回去,这里就麻烦你和叔叔了。”
表婶赶忙道:“麻烦什么,如果你不是你好心,我们现在还没有个地方住呢。”
张邪道:“哪儿的话呢,表婶,这些年你们也帮了我和奶奶很多。”
表婶道:“走这么急干什么,要不等我做了饭吃完再走吧。”
“不了,婶子,我那里还有课,带高三班主任,升学任务重,耽误不得。”张邪道。
“带高三班主任啊,我早就说了,你这娃有出息,这么年轻就是高三的班主任了。”
“出息什么啊,表婶,我走了,回头你给表叔说一声,我就不等他了。”
“不用等他,一路上小心点啊。”
“好的,再见了表婶。”
张邪刚刚走到大门口,忽然一辆大众波罗停在了门前,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张牧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从车上走了下来。
中年妇女保养的很好,没有一点皱纹,从体态和脸型上依然带着年轻时候的风韵,只是眉毛太浓,让她看起来有些泼辣,而且浑身上下都带着金银珠宝,很像个暴发的老板娘,他就是张邪的继母曹芸。
曹芸下来就冲着张邪嚷道:“张邪,你为什么串通外人讹诈小牧的两千块钱,小牧虽然不是和你一母同胞,但好歹也和你是一个父亲的,你这样做还有人性吗?”
听到自己帮助张牧解围却被说成是串通外人敲诈自己的弟弟,张邪心里的火腾的就上来了,不过他知道自己再解释也没有用,曹芸只会相信自己的儿子,而不会相信他。所以张邪也懒得解释,道:“我敲诈他怎么了,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我连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都不认,我都没有人性了,还会认你这个后妈吗?”
曹芸被张邪的这句话气得差点背过气去,骂道:“你这个有爹娘生没爹娘管教的野小子,有你这么对长辈说话的吗?”
张邪冷笑一声,道:“我是没爹娘管教,你儿子有人管教为什么连大学都没有考上,你有人管教为什么张嘴就这么粗鲁,不问青红皂白就指责我。”
“我怕指责你怎么了,我还打你呢。”
曹芸仗着自己的是张邪的继母,冲过来想扇张邪的耳光。
张邪用手一指,道:“你敢碰我一根指头试试,我不喜欢打女人,可如果有人想讨打我也不怕脏了我的手。”
曹芸真的没敢过来,即便是盛怒之下,她也没有忘记张邪的坏脾气,这绝不是一个软弱可欺的人,不过她今天来的目的并不是指责张邪,这不过是她给张邪的一个下马威。
“张邪,我不和你吵,我也不想管你,你的父亲会找你算账的,今天我来是想告诉你,这个房子有小牧的一半,你别想独占。”
“这事你说了不算,我父亲说的也不算,老家的房子,奶奶说了才算,我还有事,没有功夫听你啰嗦,。”
张邪不想跟她废话,从曹芸的身边绕过,向门外走去。
“好,既然你无情无义,我们就法庭见好了。”曹芸怒气冲冲的道。
“法庭见就法庭见,我不相信你有本事把黑的变成白的,把没有的说成有的。”
张邪顿了一下脚步,丢一句话,然后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