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鼻子磕出血的事并没有惊动姐姐,我想是负责毓秀苑防卫的人故意压下的。倒是向锦妃那里报备了,锦妃还派那位连公公慰问我来者,我连吓唬带捶打把他欺负个够,这才放他回去。稍稍解了心头恶气!
其实我心里也不太愿意让姐姐知道,告诉姐姐又怎样,反正她又不能给我出气,平白让她心疼罢了。自己的仇一定要自己报!
这报仇之计麽,我第一想到的就是辣椒。上次那个叶花盈效果就不错,关键是我如何才能弄到她脸上呢?于是我发动身边绿衣黄衫等所有侍女去给我打探消息。
黄衫道,“小姐,据她身边的小丫鬟说,她每天要在镜前花费两个时辰以上……”我躺在榻上边吃葡萄边想,那就是对她那张脸蛋爱得要死,很可能找不到下手机会。
得另辟捷径……
绿衣道,“小姐,她好像还看医书,恐怕下毒也行不通。”这死丫头,竟然知道我在想什么。
嗯,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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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我趁着休息,就在院子里闲逛。
瞅见花园树荫下有一小堆人,仔细看去,都是熟面孔,正是经常跟在薛蕙心身边儿溜须拍马的人。她们正兴致勃勃地讨论着什么,异常兴奋,也没注意到我。我悄悄走过去一听,勃然大怒!一帮小妮子竟然在说我坏话!尤其是那天我磕坏鼻子的糗事,竟被她们说成是我吓得脚软,自己跌倒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正要发怒,薛蕙心却从树后绕出来,坐在一名圆脸秀女身边。那几人一抬头,这才看到我,脸上的笑僵住,全都露出恐惧。但薛蕙心如从不曾看到我,跟她们笑谈道,“父亲大人让人给我送了些家里的糕点,但是太多,我一个人也吃不了,你们愿不愿意赏个脸,帮我吃一些?”那圆脸秀女第一个恢复常色,笑着拍手道,“好啊!蕙心真是太善良了,每次一有好东西都给我们,请我们吃东西还说得这麽委婉。我从小到大可从没见过像你这麽完美的人。”有意无意向我瞟一眼,又道,“不像有些人,仗着一点关系,就自以为了不起……”其他人没敢作声,眼神在我与薛蕙心之间瞟来瞟去。
薛蕙心亲热地在她肩上推了一下,笑道,“好了,别说废话了,走吧。”几人一起起身,擦着我过去时,那圆脸秀女低低说一声什么,我没听懂,但肯定那个称呼是骂人的话。
我站着没动,几人说说笑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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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人都知道我为什么给绿衣黄衫改名字,倒不是因为我附庸风雅,而是因为我器重她们,至于为什么器重她们麽……
我一口气跑回屋,绿衣黄衫正在指点小丫鬟们往花瓶里插新摘的荷花。我喘着气道,“走!替小姐我教训一个人!”绿衣黄衫平时磨磨唧唧,只在这个时候最是利索,二话不说,拉着我就冲出门。
薛蕙心的房门嘭地被黄衫一脚踢开,屋里有说有笑的人被惊起。绿衣大眼一扫,道,“小姐,哪个?”我一指刚才笑得最厉害的圆脸秀女,绿衣黄衫立即飞扑上去,两人极有默契,一个按住骑上,一个拳脚齐下。
秀女们尖叫,四处逃窜,有一个想从我身后逃出去,我嘭地将门合上,她浑身颤抖地看我一眼,缩到角落里。
薛蕙心的慌乱只是一瞬,快速镇定下来喝道,“庄若漓,你想干什么?敢殴打秀女,就算有你姐姐,这事报到皇上那里,你也难辞其咎!你快叫她们住手!”
我想,当初我差点淹死皇帝姐夫的第一个孩子,甚至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帝,他都没舍得下狠劲罚我,打个秀女又有什么了不起?
于是,往她们刚才坐过的桌前一坐,伸指捻起一块她们刚才吃过的糕点,望着对面站着的薛蕙心,施施然道,“你既然暗恋了摄政王,怎么还想着对我皇帝姐夫用美人计呢?好恶心,好不要脸……”说着,摆出厌恶神色,然后将手上的糕点啪地丢到她面前的地上,动作夸张地用帕子擦手。
“你!你……”薛蕙心气得脸色铁青,说不出话来。
这时绿衣黄衫调换位置,开始打第二轮,一时屋里只有那圆脸秀女的惨叫。其余秀女都紧紧贴着墙根,一动不敢动。
薛蕙心回过劲儿来,瞪着自己的婢女道,“都死在那儿干什么?还不上前救人?”那几个婢女是识‘货’的,看出绿衣黄衫的打法有问题,躲得比谁都远,哪敢上前?有一个看起来忠心的,战战兢兢想上前,但走了两步,浑身一抽搐,倒在地上。
薛蕙心也没了淑女风范,骂道,“没用的狗奴才!”然后对着门口大叫,“来人啊!来人啊……”
我仍坐在桌前,拄着下巴,笑嘻嘻道,“我鼻子被磕伤的事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原本我想寻个比较文雅的方法惩罚你,但是你要是再叫,惹得我最得力的两位将军不高兴,她们可能会连你一块儿揍哦!”绿衣黄衫还响应地向她挥了挥拳头,眼神凶狠。
薛蕙心一抖,退了两步。我瞅准时机,脚在桌下踢出一只凳子。她被一绊,结结实实跌个四脚朝天,同时还撞翻好几只凳子,躺在凳子堆里半天起不来。
我放声大笑。你让我‘狗吃屎’,我让你‘乌龟翻身’!觉得还不够表达我的畅快之情,我边笑边拍桌子。
薛蕙心抓着桌子腿坐起来,愤怒到极点道,“我不会放过你的!”我立即双手抱胸,装出一副非常惧怕的样子,眼神无辜道,“你为什么总是跟我过不去呢?”又将她气个半死。
正在这时,房门被哗地撞开。叶花盈一改往日的柔弱,声音清脆而响亮道,“在这里!”竟是从未有过的扬眉吐气的感觉。
满屋子的人朝门口一看,全都面色大变,扑通扑通的跪地声不绝于耳。薛蕙心且惊且喜,忙整理仪容,紧走几步跪倒。绿衣黄衫也停了动作,匍匐在地。
屋里静得只有那挨打秀女的低声呜咽。
我缓缓转过头。——————————————求pp~~~有人看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