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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涉江湖的韦风,大有“小马乍行嫌路窄,大鹏展翅恨天低”的雄心壮志。
即便前面是龙潭虎穴,他也要去闯一闯,却不成想终究是陷了进去,被成名几十年的少林神僧“修罗明王”所制。
凤凰和秀姑娘都是大惊,生怕这神僧广智,伤了韦风。
却说那广智神僧在听到秀姑娘的追问后,低头沉思了良久,而韦风额头的冷汗却越来越多,脸色也是越来越苍白。
“不知神僧....可否听小子一言?!”没想到,大家一直认为动弹不得、无法言语的韦风,却声音发颤的说道。
广智也是讶然,没想到此子尽然如此顽强,随即松开韦风,脱口而出道:“单说无妨。”
恢复自由的韦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也红润了许多,但他顾不得拭去额头的冷汗,声音生涩而坚定的说道:
“晚辈与神僧初次见面,自知德微才浅,但也不曾失了礼数,更不敢奢望得到指点。本想有幸一睹神僧风采,不枉此生。然而奈何神僧却以大欺小,以什么莫须有的戾气来搪塞殿内诸位。小子自知功力浅薄,非神僧可敌,也不会多作抵抗,但是小子纵死,也心不服。而此事若传扬出去,天下之人也自会给小子一个公断!”
韦风料定以凤凰和秀姑娘的身份,这广智定不会难为她们,于是才有此说。
“阿弥陀佛....”
那广智在听韦风说后,高宣了一声佛号,旋即又转身坐于那破草蒲团之上,而此时那位小沙弥依旧立在殿前不动如山,仿佛对店内发生的一切都浑然未觉。
雨一直在下,大殿内静悄悄的,殿前的弥勒佛依然还是那副笑呵呵的面容,显得很是压抑。
“小僧向来以不讲经、不化缘、不在名山大寺枯坐而修行。自认为研习佛法、应从苦中求,脱俗便可成名,超凡即可入圣。今小僧见你体内潜藏戾气、隐而不发,因不希望再有人步小僧的后尘,所以才突然出手探查一翻。此是小僧唐突了,先向这位施主陪个不是。”
说完又高宣了一声佛号,不等大家接口,又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然而施主气走全身,显然是后天打通的任督天地之脉。只是可惜了,‘花开终是落,花落终为空’。小僧虽然不知施主练的是何种武功,但是体内的那股戾气不除,将来必将祸及自身和家人,甚至殃及整个武林。到头来才发现一切终是空!”
原来这广智并非要伤及韦风性命,而是见韦风资质不凡、悟性脱俗,加上忧郁表情下的那股戾气,所以意欲点化韦风,让其遁入空门。
却说那凤凰和秀姑娘听后,俱是展颜一笑,要瞧瞧这伶牙俐齿的小子如何应付。
韦风听后也不仅哑然,在内心大骂这光头和尚的无礼,但是面上却猛然一肃,装着有板有眼的样子,嘴上丝毫不停的说道:
“神僧智慧广大、语含玄机,但是小子矢志要效命朝廷、建功立业。怎可功未成、业未就而独善其身!”
凤凰和立在一旁的秀姑娘听后,也不禁暗自点头,为其在内心叫好。
“呵...小施主果然机敏过人!然而少不经事、豪气干云,到头来才发现是‘打倒这一个,又树起下一个’。况且小施主体内戾气不除,始终会祸及自身和武林,因此小施主今天是不能离开了。”
辩到最后,广智自知论不过口齿伶俐的韦风,因此直接说出了本意。
凤凰和秀姑娘听后,先是一愣随后又脸色难看起来。
韦风知道今天是不能善了了,因此大笑一声,声音坚定而又激昂的说道:
“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小子没有屠刀,也不奢望成佛!佛也讲涅槃、讲轮回、讲来生,更讲四大皆空。但不曾想,你这大和尚却犯了痴念、嗔念。今日如果小子不能走出此地,定会自断经脉,让天下人都瞧瞧大师的威风、少林的霸道!”
一语方闭,一道更加激愤且带威胁的声音传来:
“今日大师如果硬要如此,那少林就要莫怪我们天机阁和内卫无礼了!”
广智听后脸色数变,他顾虑韦风所言,更加忌惮秀姑娘所说。别说一个少林,就是天下武林,在整个大唐帝国的铁蹄下也得飞灰湮灭,成为过眼云烟,这就是为什么武林中人不愿与官府为敌的最大原因所在。
“罢了、罢了....既然诸位施主执意如此,小僧又怎可多加强迫。”
那广智沉吟了一会儿又接着道:“只是小僧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这位小施主可否传我衣钵?”
大家听了又是一阵哑然,没想到这老和尚不说话还自罢了,一开口就是语出惊人。
说来也难怪这广智要强留韦风,收其为徒。他一生纵横江湖几十年,一直未能收下一个能继承其武学的弟子。而那位站如松的小沙弥则是广智一次外出,在野外的救下的。此子天生蛮力,常年在大森林中与野兽为伴,获救后就跟了广智,赐名赤明,十来年如一日。其对佛法不感兴趣,只学会了一身广智的不动明王决,虽然火候还差得远,但也勉强算是高手了。唯一遗憾的是广智一直引以为傲的龙象伏魔神功,赤明却是一直不得其门而入。
而今又见韦风这么好的资质,人又这么聪明,加上确实体内有股戾气做为借口。于是就动了强留收徒的心思。
却说韦风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思在听到这话后,又感到这大和尚很是可爱起来,但是又怕他强迫自己剃度出家,因此默不作声。
而那广智见韦风和二女都不作声,不由得焦急起来的说道:
“小施主请放心,小僧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只是....只是感到小僧一生的武学就此断去了传承,是对后世子孙的一大的遗憾!”
韦风听后不由动容的说道:“想不到神僧尽然有如此宽广、仁爱的胸襟。小子为方才对神僧的不敬赔礼了。”
那广智见韦风终于有答应的意向,于是急忙接口道:“无妨、无妨!”
韦风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儿又说道:“实不瞒神僧,小子一直想网罗天下三教九流、诸子百家的典藏和秘技。说出来,诸位也许认为是小子的自私和狂妄。”
韦风看着二女吃惊的表情,以及广智疑惑的样子,又继续说道:“小子是想把吾等中原的这些典籍和文化都好好传承下去。当然小子也知道诸家各派都有门户之见,因此小子也不敢太过奢求,只是希望将来能有一处传扬吾中原文化、精神的圣地!”
说道这里,韦风不由的在心里更加的心疼起来,后世之中华:
有音乐神童,却不识角徵宫商;有高楼大厦,却毁了祖先的牌坊;有华夏衣冠,却让小日本来宣扬;忘记了自己的祖先,因此有韩国来抢;更加忘记了八国联军、八年抗战的耻辱......
韦风也彷徨过、失望过、痛断肝肠过。
正所谓:“东土有旧邦,其族曰华夏。章服之美,谓之华;礼仪之大,故称夏!”
“既然重回汉唐,就要再现盛世华章!”韦风一直在这样对自己说着。
雨一直还在下,大殿之内又重回了寂静无声。
广智端坐于破草蒲团上神情严肃,二女则是惊讶的张望着韦风,而不动如山的小沙弥赤明依然站如松。此时的韦风也从遥远的思绪中回到现实,他听着殿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看着殿内诸人各不相同的神情,知道大家一时还不会理解,但也没多加注意。
盏茶过后,广智从蒲团上站起,高宣了一声佛号道:“想不到小施主尽然有如此雄心壮志,小僧体老力衰,不知道有生之年是否能见此宏景。”
说道这里见韦风意欲打断,广智又摆了下手继续说道:“如今天下虽然安定,想必诸位也知我大周边境一直是不得安宁,更加不用说那些外族的武林人士。小施主有如此雄心,怕是要经历诸多磨难,小僧也没有什么好相与的,就一身武功自认还算不俗。今日小僧就倚老卖老,欲传小施主龙象伏魔神功。至于以后行事,小僧希望小施主谨记,正所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切记不可多造杀戮!”
说完,那神僧广智尽然当着二女的面,向韦风传功授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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