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冰冷的寒气突然在他脑中出现,他感觉自己的神智和七情六欲都要被冻结,但是思维却格外的敏捷,现场的一切在他的眼中大为不同。
原本翠绿青葱的森林,在他的眼中就是一团团绿色的火焰,唯一的不同就是燃烧的强弱,耳中听到的也不再是风吹树叶的声响,而是这片土地过往存在的痕迹。
这与他原先的金身又是另外一种不同的感受,如果说金身的神通是让他可以观测到敌人下一步的动作,那么现在这样的状态就是让他能够感知到生命的强弱,以及他们存在的时候记录下来的讯息。
通过对周围树木的观察和聆听,刘浪很容易就知道了很多蛇吞蛇曾经生存在这里的时候的所思所想,并且他的一系列举动也给了这些树木很大的影响。
在刘浪看到的代表它们生命的绿光中就可以看出,它们在吞噬其他树木的生命来维持自己的生机,所以它们更加的高大和健康。
就在刘浪想要进一步了解蛇吞蛇的一切的时候,突然一阵眩晕袭来,他脚下一软,倒在了地上,双眼一阵迷离,看不清周围的情况。
还是海猴王注意到了他的异常来到他的身边:“你在干什么?你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还真的以为自己会有说明发现吗?不要在浪费力气了。”
他的语气轻蔑且无礼,在他看来不听从自己劝解的刘浪,受到的一切伤害都是咎由自取,要不是下面的事情还需要他的帮助,他就会任由这个冒犯自己的家伙消亡在这里,这片土地所蕴含的奥秘又怎么可能让人那么的轻易发掘呢。
刘浪虚弱的笑道:“是我自不量力了,他给我们带来的压力太大了,总需要努力一下,才不愧对大家对我的期望啊。”
海猴王对着他露出一个不屑的微笑以后就回到原地休息和怀念,因为刘浪的莽撞他们休息的时间又要延长好多。
而刘浪则闭目思考,从森林之中得到的消息,将他见识了一个怎样的蛇吞蛇,是那个被最亲爱人堤防和背叛,还是那个人前无畏人后悲伤亦或是奸诈狠毒不择手段。
这些都是他,他特殊的地位就注定了他特殊的经历,从他的母亲为了地位捏造了他是新一代蛇吞蛇的假消息,亲手杀死了他的其他兄弟以后,就注定了他悲惨的一生,又在他发现这个秘密以后处心积虑的消除他的影响,消灭他的肉体的时候。
原先那个单纯美好的少年就已经死亡,只剩下为了巅峰权利和毁灭欲望的蛇吞蛇,也许这就是蛇吞蛇的真意。
就在刘浪为了蛇吞蛇而感到悲哀的时候,遥远的灵山,梵音传唱万佛朝东,如来正端坐在菩提树下,金莲伴随着他念诵的佛经从天空飘落。
就在他左手小手指指尖的佛国中,仓央嘉措同样端坐在山巅,只是他周围不是菩提罗汉,而是猛虎夜叉,用贪婪的目光盯着他。
随时都准备扑上前来撕碎他的每一块骨肉,对于这一切仓央嘉措都视若无睹,缓慢的转动着手中用佛光凝练出来的七宝手链,而他的体内却无半点佛力。
空洞的眼睛没有半点的感情,不动不思就好似一尊石像,要不是手中不断转动的手链给予周围猛虎夜叉以威慑,早就被它们连皮带肉都吃掉了。
但是即使如此这些噬人的猛兽也已忍受不住心中对于鲜血的渴望了,就在它们准备舍生忘死对眼前这块新鲜血肉发起进攻的时候。
原本空洞寂静的双眼,突然出现一丝灵动,同时恢复了对周围的感知,只是恢复神智的仓央嘉措没有第一时间解决自己所处的困境,而是在心中默念:“小友啊!我又欠了你一条性命啊!我们终有相见之日,你一定要好好的努力啊!”
而就在仓央嘉措恢复神智的时候,正在给万千的菩萨金刚讲经的如来,突然停下了来,所有的神佛都从宁静安宁的气氛中清醒过来。
看着面无表情的如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坐在他下手第一位的燃灯开口说道:“我佛,是否有新的指示。”
“无妨,我即是我。”说完就继续讲经。
所有的神佛都无有疑虑,只是燃灯的脸上多出几分愁苦,整个灵山之上似乎也多出一丝阴霾。
对于如来的表现,仓央嘉措大笑三声:“佛祖也要解释吗!佛祖也要肯定自己吗!佛祖也要我是我吗!”
随着他着三声长啸,原本围在他身边的猛虎夜叉,发出一丝悲鸣夹着尾巴就逃跑了。
仓央嘉措却对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微微一笑,一扬手中的七宝手链,手链断裂七宝飞出,化作一道佛光,彻底的消散在这天敌之间。
而仓央嘉措的身上突然出现一道黑光,原本干枯瘦弱的身体,突然燃起业火,而这点业火不光在他的身上燃烧,还在如来所有使用梦里乾坤大法,分出的分身上面燃烧,只有如来的本体无动于衷。
如来的脸微微抽动了一下,头顶的光圈一动,所有的分身尽数化作佛光,从不同的空间,不同的时间甚至从虚幻之中飞到他的身边。
整个灵山都被五颜六色的佛光笼罩,这些佛光上面都带着红色纯净的燃烧万物的业火,在飞行的途中也在不断的衰弱,只有在落到如来的身上的时候,这点业火才好似落在玻璃上的油脂,缓慢的从他身上滑落。
在他的身下,凝聚出来一个九瓣的莲花。而如来的气势也在不断汇聚的佛光中节节升高,整个灵山都充斥着万千神佛恭祝佛祖法力大进的狂热语言,只有燃灯脸上的愁容更加的浓郁,各个佛门顶尖人物的双眼也更加的游离。
第五指尖佛国在如来的怒火中不断的动荡,早年间被他压服在佛国之中的上古魔神,此刻也不敢表露出自己半点的不满,生怕成为此刻佛祖撒气的道具。
而在仓央嘉措点燃业火燃烧自己的地方,只有一团灰烬,其他再无半点他曾经留存于这世间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