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府上下整夜都动荡不安,岑夫人更是倦容掩面,想着这婚事喜没有充成,倒还变成了一件祸事。这窝心的赶紧让她不免迁怒小玉,主子有事,第一个要怪的就是下人,但毕竟信佛之人,平日好生之德,现在只能是憋屈的慌,不想看到她。
“小玉,现在府中这么乱,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先下去吧”岑夫人尽量委婉着语气说。
自从丢了李子云,小玉的内心便是自责恐慌委屈搅合到一块。听岑夫人这么说,也便心怀忐忑的退回了自己简陋的房间,内心却是保佑李子云可以平安无事。
第二天大早的时候,岑文本更是命令一些侍卫去好好的搜寻李子云,为避免惊动李家,只是找了个抓人的噱头行事。
个把月前的林倾儿因为身体未能完全恢复留在田知远的衙门休息,老毛病也不是一时好的了的,但多少看起来无大碍了,这衙门也不是常留之地,林倾儿便寻了一个阳光好的日子准备出门。
试策的时间越来越近,刚巧准备送林倾儿出门的田知远却看到绕着门院走进来的李绚,不知道这李绚这一大早来此何事,但因为自己还有一些话要交代林倾儿,便让林倾儿先下去等着。
转过一个走廊,李绚已然来到自己面前,田知远抱拳相迎,两个人客套了几句,便同去了内堂。
“不知道李公子光临寒舍,有何事相教?”
田知远知道,平日并不常登门的李绚此次前来定有要事,便也话不打弯的直接问道。
“既然知府大人问起,那我也直话直说”报送一个拳头,李绚轻微笑道。
“公子请讲”
田知远礼貌的回应。
“听说大人是去年试策取士,想请问这试策可有什么轻易法门”
田知远听李绚这么说,也便明白了他是冲一个月后的试策而来的,也略闻李绚不甚喜诗书,其父正是为此操透了心。
“李公子不必担心,试策不过是考验一下学子对一些与政策有关的题目来判断考生对朝政的处理能力,以李公子之才,必定得中进士。”
李绚听他说的如此轻而易举,不免疑惑。
“事情真如田大人所说?”。
“老夫定不敢虚言”李绚看田知远态度真诚,也早知他是正大光明,两袖清风,又是去年皇上亲封的知府,也不会是虚妄之徒,也便勉强信了。
田知远也知道,这李绚不喜诗书,但文韬武略却在很多人之上,试策即使不能拿第一,中第却还是不成问题。
“对了,我进来之时看到一位姑娘,不知那是?”
李绚想到刚进门时看到站在田知远身边的林倾儿,却是话没说完,等着田知远回答。
“哦,是一位落难的姑娘”听李绚提起此事,田知远不免感叹起来。
“哦”李绚动了一个身似乎对田知远所说很感兴趣。
田知远看李绚有想听的意思,便把林倾儿的事一边感慨一边陈述的说了出来。
其实经过这近一个月,田知远愈感觉林倾儿的懂事和坚韧,即便拖着生病的身躯,还是会为帮着一些下人打理田府的生活,田知远本打算把她留在自家当丫鬟,只是林倾儿不想连累人,执意要离去。
李绚听田知远这么说,不免觉得这姑娘有趣,想自己也是闲着没事,对佳人还是有欣赏的兴趣,便问是否可见下这女子。但田知远虽然同意但知林倾儿性情,知道有人刻意见自己恐怕不会答应,其性情会惹到李绚,说是原话说了出来,让李绚旁观。
李绚想这小女子也真是有意思,便答应着退到后堂,田知远命人把林倾儿唤了来,李绚一看,眼前的女子煞是熟悉,仔细一回想记起就是当初在烟雨楼救人的女扮男装的假小子。
因为近乎一月的相处,林倾儿与田知远已经不是很生分,简单的行了一下礼之后,便面色祥和的站在堂中等着田知远问话。
“倾儿,你已经在府中待了快一个月了,如今要走,老夫因为公务繁忙,一直没来得及问你的去处,不知道你想好没有”
“谢大人关心,如今这世道也算太平,天大地大,倾儿可以自己卖点茶花或是跟人打个短工养活自己应该问题不大,田大人不用担心”
躲在帐后的李绚不免感叹,果然是不俗的女子,面对茫茫未路,却也有清晰的自己的打算,细看其眉眼,修长如柳,不悲不笑却似动情,与静态之中难以言传。
“嗯”田知远像想到了什么事似的,冥想状态中突然抬起低沉的头,“老夫忘记点事情要处理,倾儿你先退下,待会老夫便过去找你”
林倾儿是了一声便下了厅堂。
“如果这倾儿姑娘到我府上做下人如何”走到田知远身边,躲在堂后的李绚慢步走了出来说道。
“这…”田知远想若不是李绚要求,自己不会让林倾儿在这种状况下露面,现在听他竟然要把这丫头要到府上,脸色更是泛难。
“怎么,田大人不愿意?”李绚动了下神色的问道。
“哦,李公子误会了”田知远被李绚的神色惊颤了一下,忙说,只是刚才公子也听到,倾儿姑娘是想自己去谋生活,倾儿姑娘愿不愿意去李公子府中,这个还要问她自己。
李绚听田知远说的有理,便说,
“这个容易,你就说有个亲戚家中缺个侍候的丫鬟,让她过去帮忙不就得了,你救了她,她是不会不领你这个情的”
田知远还没来的及说什么,李绚已经走出厅堂朝门口走了去。
田知远虽然无奈,但事情到这一步也是拒绝不了了的,想林倾儿若能去了李府,李绚能对她好,也是不错的选择,思来想去还是照着李绚的吩咐把话传给了林倾儿,虽然他并不强迫林倾儿的选择,但他也知林倾儿不会拒绝此事。
果然第二天的时候,李府就有下人来报,说府外有个丫头求见。李绚一听便知道来人是林倾儿,
“领来见我”李绚吩咐后,下人便退去了,只是还未行丈数远,却又被李绚叫道。
“带她到花园”
夏天的李家花园,到处葱郁灿烂,几朵孔雀菊燃着血样的花瓣在微风中轻微动荡,李绚置于小亭中悠然寻看这一切,不免略微陶醉。
“公子,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