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里,宴席很是丰盛,新郎很英俊,新娘很漂亮。
明晃晃的灯光下,众人觥筹交错,很是尽兴,大概在月儿最明亮的时候,大家都散去了,留下了一桌桌的未散的酒香。
以沫沐浴后换上了睡觉的衣裳,遣了桂圆跟榴莲出去,躲进了被窝里。
也许是头发没有全干,所以睡不着。她这样想。
听到了点声响,以沫看着床幔外站着的人,心里突然觉得很安定,那人触碰床幔的手迟疑了一下,以沫却是抓住了那人的手。小南瓜,你终究还是来找我了!!
“你还没睡呀?!”略带惊讶的声音,是小柳。
以沫顿时气闷,掀开了床幔。
“小柳子,爷的心很乱。”我撇嘴不悦。
“爷,”小柳一屁股坐了下来“您是烦什么呢?!”随即露出一副讨好的笑容。
“我哥就快结婚了,您老就不着急么?!”我反问。
小柳做沉思状,然后惊醒,问我“我是不是应该急起来把你哥给拐跑?!”说完还很期待得看着我。
他是林相濡,是林博知唯一的儿子。
“小柳,我是支持你的!你放心!”我立即对小柳表明了我的忠心。
“爷,你半夜不睡,窗户不关,是在等奴家?!”小柳冲我抚媚一笑,我顿时想一巴掌打死他。
我沉默了一会:“我好像不跟南宫封一起就睡不着,这是为什么?!”我是抱着求解的态度问的,我发誓!
“哎呀!我带你去找他啦!”然后他起身那屁股对着我,嘴里还嫌弃地说着“我一会还有去找你哥,快上来!”我一羞怒,一扭头,脚一踢那娇臀!
小柳摸着屁股气鼓鼓地看着我。
我小声地说“我错了,真的错了,再也不敢了”说完瞟了一眼,估摸着气消了。
“上来!”小柳发令!
“好嘞!”小柳欲走“嫂子!”小柳一个酿跄,差一点跌倒。
夜里有点凉,蹦来蹦去的确很冷。
小柳好似感觉到了我在哆嗦,怨道:“你直接嫁去不更好么?天天跑来跑去不累么?!”关心人就直接说呗!真是滴!
“莫要吵,这个是情趣,懂么?!”我白了一眼,话说,小柳不也是夜夜跑来么?!
王府上空,看似空旷无人其实我觉得那些小黑妞妞们都看见我了。
小柳在门前把我一扯一转一扛,我立即脑充血。
门一踹,立马往内室进去,南宫封听到声音便坐了起来,既然暗卫没有阻拦,应该是熟悉的人,半夜来的,也就那么几个。一看是柳如轻扛着以白花花的人来的,南宫封暧昧一笑,掀开了被子,两人配合很是默契,把以沫扔了进去,南宫封被子一盖,在把被子里那冷冰冰晕乎乎的人抓到了怀里。
“睡都睡一起了还不结婚!”柳如轻哀怨一身就关门出去了。
然后,房间里暗暗的,小南瓜暖暖的心跳传了过来。
南宫封理了理以沫乱乱的头发,抱了抱这个软软的人儿。
“冷吗?”他问,以沫感觉身体热热的感觉,很是舒服。
我摇了摇头,呆在他怀里,我觉得我对他竟然有一种依恋,是因为他是他,还是我以为他是南宫封?!我觉得,若是天天由他抱着,倒也是一种幸福。然后突然想到那个委屈带着眼泪的小男孩,我顿时打了一个冷颤。
很久,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她知道他没有睡着。
“你能不碰别的人么?你碰她们,我难受。”以沫又像哀求,就像一个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却这样说的小女孩。
林以沫,你怎么会喜欢我呢?!你怎么能呢?!
“嗯,不碰别人。”他好似是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借口,大概她把自己当做他了。然后自己就心安理得地接受着这个人儿的感情,因为她需要的是你,我也只是答应你做你。
然后以沫睡着了。她睡着了,他却没能睡着。
月光是一层薄薄的雾,拢在她的脸上,暗暗的房间唯独她是亮亮的。
她的眼睛很大,即使现在是闭着,也可以通过那些可爱的睫毛看出她的眼睛睁开一定很好看,薄透莹润的粉唇竟然在月光下闪着要命的神彩。
她的呼吸很均匀,好像睡得很甜。
南宫封久久凝视她的脸,好似身体里有数千股力量拉着自己靠近她,自己的脑子竟然一瞬间空白了,一直到唇上传来那种软软润润的感觉,好像全身的细胞的猛地苏醒了。分开有点不舍,有点想要更多……南宫封还未思考,便再一次感觉到这感觉。本来已经睡觉的人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被一直奇怪的感觉拉回了现实,睁开眼是他好看的眉眼,刚刚……唔,真的是他的唉!原来初吻是这样的?!
南宫封看着那刚醒还很迷茫的人儿,正看着自己,正调整气息,以沫就樱唇微启,想要说点什么。
竟忘了想什么了,俯身吻了下去,很深很深的吻,就像有好多话要说,又像是一种强烈的渴望,怀里的人儿呆呆地给了一个回应,南宫封一愣,越发控制不住,那人儿皱着眉头,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有一股热热的感觉传来,以沫便深深睡去了。
南宫封亲了亲那脸颊,又为她盖好了被子,起身去冲凉了……
次日的早晨,以沫醒来看面前这容颜,不禁为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感到抱歉!哎呀!小南瓜,姐姐只是不小心垂涎了一下你的美色,木有别的意思呀!!!
自顾自想了一堆后,发现小南瓜还木有醒,奇怪,今天怎么这么迟?!脸还特红,伸手一摸,他身体的温度……糟糕,这南瓜发骚了!!!是发烧!!!
以沫慌乱地叫来了人,那么大的动静弄醒了南宫封。南宫封除了头有点晕之外,反应还有点慢,看看以沫那个样子,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口。
以沫在着也有衣服,动作急快得穿上衣服,就让莫风叫来柳如轻、跟相濡。柳如轻是医生,而没相濡,以沫在这里的原因解释不清。
自己收拾好,那俩人已经到了。
“怎么了?小封那种身体怎么会生病?!”柳如轻一脸不相信,然后进了内室,相濡、以沫也跟了进去。
相濡看自家妹妹紧张地换着他额头的湿毛巾,南宫封睡得很熟,脸上潮红,唇色有点苍白,看来是不舒服。
以沫看着南宫封这样,很是紧张,也叫人通知瑞王了,要是小柳看不出来是什么病,回头就端了他!
柳如轻眼色古怪地看了一眼相濡,相濡皱眉,沉声道:
“严重么?!”连是什么病都省了。
柳如轻没有说话,只是对站在一旁,脸色很不好看的莫风缓声说:
“把人都带出去,别让人进来。”
莫风示意一番,就算心下不安定,也只得在门外候着。
看见这么一个情况,以沫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难不成是中毒什么的?!不是发烧么?!
“小柳子,小南瓜有个好歹我跟你没完!”以沫忍着眼泪,愤愤道。
相濡显然镇静了点,他想不出南宫封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心里有点不安,只得看看如轻怎么说了。
柳如轻皱着眉毛看着以沫,以沫心下一慌!
“你们俩在一起这么就,就什么都没做么?!”一副审犯人的口气。
以沫一愣,脸上一红,喏喏道:“就是睡觉呀!”心里觉着委屈,跟自己有关系?!
柳如轻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像托付重要任务一样,搭着以沫的肩膀,沉声道:
“如果你不想他有事,以后让他一个人睡比较好!”
以沫愣了愣“跟女人有关呀?是不是那个病发了!?”估计是不举那病因,昨天晚上莫名就复发更严重了?!
“呃?”柳如轻一愣,大概说得不差,再次说“记着了?!绝对不来找他!”
以沫委屈,看着有救就忍下眼泪,就巴巴地说“可是我晚上睡不着呀?!”
小柳一副‘扶不起的啊斗’的表情!把以沫拉了起来,推了出去!无奈道:“小姑奶奶,我给您想办法,您去做点吃的来,我肚子还饿着!”
然后我莫名其妙的给推了出去,跑出小厨房做点吃的了,可是姐姐我不了解到底是为啥不能找他呀!!!难不成这个啥病还有周期性?!
如轻推出了以沫,憋了许久终于笑了起来,相濡之前听那话猜个七七八八,现在心下一片轻松,大概不是什么大病,轻是吓唬以沫来着。
“他倒底是怎么回事??”相濡忍不住道。
如轻恢复了高深莫测的表情,挽着相濡的手,笑道“也许以沫那丫头以为他不行,可是他毕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頓了頓,柳如轻沉声,“憋一次还行,憋多了伤身,昨晚估计去冲凉了,就冻着了”然后一副欠打的样子“调理调理就行了!”
不知道是不是柳如轻又弄醒了南宫封。
看见相濡跟如轻此刻都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看得南宫封一头雾水。
柳如轻忽而板起脸,严肃道“戒欲伤身!”
相濡捏了捏如轻的鼻子,如轻好像是暗示一般在相濡唇上轻轻一吻。
南宫封脸上多了一份异样的绯红,不自然地转过头去。
相濡知道南宫封的为人,他若是真的爱上一个人,那便是真的爱上了。现在也只笑不语,以往的事情还没回忆,便是几个人影‘刷’‘刷’冲了进来!
瑞王跟几个妾室,瑞王无暇顾及那些妾室,听说自己的儿子病得不轻,吓得自己马上跑来了!看着自己的儿子脸色很不好,马上围了上去。
“哎呀!这是怎么啦?!世子爷没事吧!身体怎么样呀?!”
“怎么会这样呢!说垮就垮了呢!昨天还好好的!”
“呸,说什么话呢!世子爷上天可佑着,一定能逢凶化吉!王爷,要我说得找个福气的媳妇来冲冲喜!”
“又是你那大姑妈家的二姑娘吧!我姐姐的那个女儿比你那有福气多了。”
……
七嘴八舌,一片嘈杂!南宫封脸都黑了,若是平时,她们哪里敢这样进来!真以为自己快死了么?!不等瑞王爆发,柳如轻赶人,南宫封杀人,一声惊恐的叫声传来!
转身一看,这不是端着一碗粥黑着脸的以沫跟一脸委屈的南宫珏么?!
南宫珏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脚丫子就被以沫狠狠一踩,这才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叫声!众人看着杀气十足的以沫,还木有愣过神。南宫封却笑了,以沫杀气十足的眼神狠狠剐了这些小妾一眼!转向南宫封的眼神竟然瞬间温柔委屈了起来。
“大夫说了,这里女人不能待,都出去!”以沫绕过这些女人,走到南宫封的床头。
女人还没说出话来“男的,坐椅子上,闭嘴。”以沫再一次淡道。
“你……你……你……”一瞬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以沫没有回头,轻唤了一句。
“莫风,带宝宝进来。”
然后脸色好看不少的莫风被一只黑色的藏獒牵了进来,那狗露出牙齿,不断发出低吼,凶态毕露!好似莫风稍微少点力气就要上去咬人一般!瞬间,瑞王、相濡、如轻、南宫珏迅速坐在最近的椅子或者软塌上!
至于那些女人‘咦咦、哇哇、啊啊、呀呀‘地跑出去了。
那宝宝藏獒依旧一脸凶相看着其他人,这狗本叫御风,跟南宫封、莫风的感情最是好,平时都关在一僻静角落,虽然不经常看见,这个凶名但凡是王府的都甚是怕它。
以沫看着那藏獒,不怒自威,都说动物看眼神就知道谁是霸王,一对上眼睛,那原来叫御风的狗狗立刻呜咽着趴了下去,眼神可怜巴巴的,看傻了众人的眼。
“莫风,带宝宝下去吃东西。”
待那新名为宝宝的狗狗带莫风出去以后,众人松了一口气,那南宫封心里反而最是轻松,甚至有点愉悦。
瑞王那心里对以沫是敬佩有加,一向他最不喜欢处理那些叽叽喳喳的女人,现在都被治得服服帖帖的,心里想着以后以沫过门可以调教调教那些人。
突然想点什么“对了,封儿这是什么病呀?!为什么近不得女人?!”瑞王看向柳如轻。又急又怕,不得近女人,自己的孙子可怎么办呀!
以沫也疑惑得摇了摇头,上前扶起南宫封,想喂他些粥一会才好吃药,然后才看向柳如轻。
柳如轻“说是小问题也算小问题,不打紧,休息几日就好。若是能尽早娶上个妻子最好,这样也有人照顾。”
小柳子这回怎么说没事了!以沫慌道:“不是说不能有女人么?为什么又能娶媳妇?!不成!小南瓜不准娶!”开玩笑,这个是我的小南瓜,想娶媳妇?!做梦!!!
柳如轻又道“不娶也成,弄个暖床丫环吧!”柳如轻这话直白,但凡是男人大概都明白了!连南宫珏都在憋笑。南宫封刚刚好转的脸色又黑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这么麻烦?!一会说不让我跟小南瓜睡觉!一会又叫他娶媳妇!死柳如轻,你亲娘的就是故意的!!!!”以沫被早上这事烦心死了,知道他病了心里就乱七八糟的,柳如轻还不帮自己说说,一心把自己往外面推!他不知道我不跟小南瓜睡就睡不着么!为什么就不能体谅自己一下!气着气着,眼睛就红了起来!然后就火山爆发一般!
“我是任性了点,我第一次找他还是爬狗洞进来的!我……我也没怎么样他呀!为什么他就生病了!我昨天晚上就是乖乖睡觉啊!!!”以沫开始踹不过气了。
“不管了!!!呜呜……你们就知道欺负我!就是见不得我跟小南瓜好!你们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他呀!什么事我都不知道!!!太过份了!”以沫大喊大叫后把碗一放,看着南宫封有点憔悴的脸,继续抽噎道“明明我都跟他睡习惯了,你(柳如轻)还不让我找他!不找就不找吧!你现在又说给他找媳妇”以沫吸吸鼻涕接着道“不准找!不准找!!小南瓜就是我一个的,刚刚那么多女人说要给他冲喜!冲什么喜呀!呜呜……”以沫一张脸都哭得乱七八糟的,南宫封抱着她,任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弄在自己的衣服上。
以沫头脑发热,乱哭一气后,抽抽噎噎地从南宫封怀里出来,哽咽道:
“我刚刚说了什么呀?!”以沫红着眼睛看着南宫封,他好像有点精神了。
“说了可多了”柳如轻立马调笑。
以沫一愣“啊?”十足一个头脑简单的白痴表情。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刚刚就这么多人么?!
相濡跟人贩子一样地引诱“不准小王爷找媳妇跟暖床丫头?!”
以沫缓过神来,抽抽噎噎着,又很坚决地点头。
柳如轻继续“说我不让你晚上跟着小封?”
以沫不回答,双手环着南宫封的腰以示抗议!
“以沫,你是就第一夜爬狗洞还是夜夜都爬狗洞呀?!”南宫珏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好似纯属一个疑问句。
“我……”愣了愣,继续抽噎,转头看着南宫封“我刚刚说了我们晚上一起睡觉的事情么?”我愣神,我怎么记得没有说呀!?
“嗯,你又说了一次。”南宫封笑了笑,安慰的声音让以沫顿时忽略刚刚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突然,瑞王嘿嘿直笑,对着南宫封就大夸“你个好小子!好好养身子!!为父给你去下聘!!”然后就哈哈大笑着出去了。
相濡想起了白沐天,安慰一笑,拉着如轻出去了,顺带拉上了南宫珏。
只留一室温情柔意。
没有一个人能弄清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就算事后回想起来也觉得很奇怪当初自己为什么有那样的行为。可是,人生就不应该按部就班,你永远不知道会突然发生什么事,以沫不是一个可以控制好自己感情的人,她有时会觉得自己身为穿越女,至少应该成熟一点,可是她软弱得很快,陷得很快,无论是小时的南宫封对她的包含和保护,还是之后这个南宫封那致命的温柔,都是她的软肋,若是现在去问她,你是爱哪个?!
都爱,一个是亲人,一个是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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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昨天的,明天也不上,今天传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