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见得打斗结束,那白衣男人落荒而逃,深深的松了口气,便再也坚持不住,后脑着地。眼睛微闭,嘴角渗出殷红的鲜血。
王一帆近清水的身,瞧着清水面目发白,眼睛努力的想要挣开,却挣不开,那从口鼻渗出的血迹像是染红了的花朵,身上的黑衫也已破了,露出一层层白绸做的内衫。
王一帆瞧着此刻的清水,就觉得她要随时消失一把,轻轻的用双手抬起清水的头,眼里写满悲伤,他恨自己,如此没用,竟不能护的了师妹,让清水深受重伤。神色义愤,右手的拳头紧紧的朝着地下出拳,一拳又一拳,似乎这样才能泄愤。
倒是清水,努力的挣扎着,微微的睁开双眼,惨白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很小,犹如蚊蝇,说着:“师兄……”
王一帆眼泪在眼里打转,用袖子将清水嘴角的血迹拭去,柔柔的说道:“师妹,我们回山。”
清水无力在说些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想走,那也要问问老夫。”齐中岳在高空中看着俩人温柔以对,他刚刚赶到,自从接到江儿的音讯便一刻不停的赶来。看着满目伤痕,想来斗法已经结束,好在感应到孩儿还活着,便双手交叉的看着俩人。他自负是结丹修士,没必要对练气的修士搞突然偷袭。人他今日定能带走。
王一帆与清水此刻才发现空中悬浮一人,而男人不是别人,清水识得正是她的仇家。此时新仇旧仇真是一起了。本来气血翻滚的清水因为怒气,喷出一口血来,晕了过去。
王一帆自是感到一股结丹修士的威压袭来,不禁暗暗责怪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还有后手呢,自己还是历练的少,对敌经验不足,如果刚刚早早离去,也许能走脱了的。”
王一帆不是认命之人,只是练气期与结丹期差距太大,此刻想来必要是要陨落在此。因为想不到办法,只能将所有的防御符拍在他与清水身上,自身加强了防御圈,紧紧的搂着昏迷的清水,也许是最后一次吧。不过,王一帆并没有输掉气势,看向齐中岳的目光依然冷清,丝毫不惧。
齐中岳看着俩小儿的动作,猫儿戏弄老鼠的游戏他也不想玩了,现在就想着杀掉男修士,带走小丫头。
思索完毕,齐中祭出本命法器流云枪,那流云枪自是在空中打转,红光闪闪,照的整个密林上空犹如染红了的云布。
王一帆死死的盯着齐中岳,等待着陨落的一刻,不是他不想逃,是无处可逃,俩人的四周早被齐中岳设置了结界,他破不开。
那流云枪在空中飞舞了几圈,随着齐中岳的所想直直的刺向王一帆,近了,更近了,紧紧下一瞬便能从他的身体后穿出。王一帆闭上了双眼,一声叹息。
就在这个紧迫时刻,王一帆与清水两人被一圈金色的光圈牢牢罩住,那光圈围绕在两人身四周,快速的旋转着,发出吱吱之声。猛的,铛的一声,流云枪刺到了金色光圈之上,四周激起一片火花,红光四起。确是到了这里,流云枪便刺不进去,不过,流云枪如活物一般,掉头飞入高空,再一次加快速度向着光圈猛推,这一次,不只流云枪要杀人,而是两个宝物要一较高低。砰砰砰,流云枪连刺三下,整个密林充斥着砰砰砰尖锐的碰撞声,光圈只是被流云枪刺的淡了一小圈,依旧牢牢的护住二人。
流云枪如同孩童一般,很是气馁,摆了摆枪头,转身飞到齐中岳的手中。
齐中岳目睹整个过程,刺出流云枪时,他便发现有一不速之客到了,不过,那人似乎有隐身之术,一直未曾现身。只是暗地里指挥那光圈与流云枪一决高下。
齐中岳脸色阴霾,目露狠光,因狠狠的喊道:“阁下,明人不做暗事,出来吧。”说着,神识一直搜索北面的整个上空与密林处,想要发现那人所藏之处。
那人似乎也不想在暗地里周璇,于是,北面空中淡淡的现出一红衣男子,身形由淡入深,慢慢的轮廓清晰起来。
一身血红衣衫,黑发披散,在风中微微漂浮,明眸皓齿,眉如刀刻,面色冷峻,额头上有一浅白月牙,闪闪生辉。
红衣男子就淡淡的在那里悬浮着,一动不动的盯着齐中岳,半晌,妖孽似的声音传出:“老道士,又见面了。”齐中岳此刻细细打量,不是别人,这男人就是当然救走易家三口的男子,被自己用雷珠轰体,却逃跑了的那个筑基修士。
齐中岳微微一邪笑,说道:“怎么,当年运气好,侥幸活命,今日又迫不及待的来送死了么?那老夫就成全你。”不再多言,祭出流云枪,全身灵力值逼右手,由右手处将灵力传至流云枪,对着那枪身道:“去吧,你是枪神,拿出你的威力来。”接着面色狰狞道:“看我的流云灭世……顷刻间,流云枪飞快涨大,竟有十倍之大,火红的枪身燃着吞天食地的烈火,整个密林被这火光映的红彤彤,颇有灵性的流云枪的冲了出去,直对着红衣男子处。
青木冷冷的看着齐中岳发威,心想:“还算有点道行,不过,差得远了。”就在枪身近他身之前,他右手处凭空冒出一白色手套,这手套通体纯白,乃是神物,隔离神火。就轻轻的握住了那毁天灭地般的流云枪。流云枪在青木的手中挣扎一番,想要解脱,却被握的死死的,那熊熊的烈火全然被白色手套隔绝了去,一丝也无法伤害青木。
青木即刻灭了那流云枪的灵火,并将流云枪扔进了他另一个乾坤袖中。千百年来,青木曾炼化出两个乾坤袖,一个在清水处,另一个,依旧在自己身上。就这样,天际的红光全消散了。
齐中岳大骇,面露惧色,心想:“短短几年,这厮怎么这么厉害。想着今日不能善了,只能先发制人。”
从乾坤袋中掏出一枚拳头大小的雷珠向着青木掷了过去,此刻,齐中岳哪里还能看到青木的影子?雷珠在手,确是不知道向何处扔去,这青木此刻已然隐身,一步一步的慢慢的靠近齐中岳,已然近了他的身,慢慢的伸手右手,化身狐爪,突然紧紧的刺进齐中岳的喉咙,齐中岳惊骇的盯着现了身的青木,满面震惊与不可思议,狐爪越来越紧,齐中岳已眼球突起,鼻口鲜血流出。
齐中岳活了而百多岁,不曾想今日将葬身此处,狠了狠心,体内元婴从脑中飞出,舍弃肉身,逃命去,青木似是早就预料齐中岳会出此下策,待圆球般的元婴一飞出体内,就被青木用左手捉了回去,紧紧的攥在手心,齐中岳此刻满脸绝望,小小的元婴在青木手心求饶道:“饶了我,日后对您惟命是从。”
青木听了,轻轻笑了笑,手心握紧,齐中岳的元婴顷刻灰飞烟灭。
此刻,光圈里的王一帆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刚才的斗法,惊呼:“不可思议。”
地下,只有齐中岳的尸体,证明着刚才的一番打斗。青木熟练的弹出一簇灵火,将那尸体焚灭,只剩下一个乾坤袋在地下静静的躺着,青木捡起那乾坤袋,便慢慢的到了光圈外。
右手一抓,光圈就被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