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天宫内。
白衣男子闭着眼睛端坐在桃花下,宫外桃花未开,宫内桃花已经开的分外妖娆,云霞一般浮在枝头。
沙沙风声,一片一片的桃花缓缓落下,白衣男子纹丝不动,不经意间,桃花已经落满男子一身。
“梨落,今天我去杀了两个重要的人。冰城走了进来,虽然有一个已经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但是估计逃不远,他中了我的蚀心散。”
白衣男子这才缓缓睁开狭长的双眼,月光洒了下来,在他脸上投下几块不均匀的阴影。
这么快就开始行动了。梨落靠在树上。
三年之前,也是在桃树下,十八岁作为南荒的武神的梨落无奈地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子被他人带走,空有一身武功,却只能静静地看着他们渐渐走远。本来一肚子火,却偏偏碰上八个蒙面刺客。
“你们不认识我吗?”梨落看了他们一眼,“走吧!今天我不想杀人。”
“得罪了!”八个人也不答话,一起拔刀,迅速将梨落围了起来。
梨落的拇指按在剑柄上,轻叹一口气。长剑突然出鞘,刹那间真气纵横,八个人已经全部躺在了地上。
“印月剑梨落,果然名不虚传。”梨落背后缓缓走出一位灰衣男子。
“你是谁?”梨落警觉地问道,竟然站让我毫无察觉地站在我身后。
“一个打开你内心的男人。”灰衣人突然打了一个响指,四个黑衣人已经将一对男女绑着抬了出来。
你想做什么?梨落看到被绑着的风舞,紧张地问。
灰衣人长剑出鞘,割断了绑着他们的绳索。
混蛋。南风突然爬了起来,一把抽出梨落的印月剑,恶狠狠地盯着灰衣人。
你爱这个女人吗?灰衣人长剑已经抵在风舞的脖子上。
你想要我作做什么?南风看到风舞有危险,心里紧张了起来。
你愿意为她死吗?灰衣人突然问道。
南风心头一紧,当然愿意,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南风努力想说出口。但是看到灰衣人刺眼的长剑,那句愿意只变成自己沉重的喘息。风舞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下面无论是那种结果,风舞都不愿意看到。
你自杀吧!你死了,我就放了她。灰衣人紧紧盯着南风。
南风先是一愣,半晌,他缓缓道,一言为定。长剑便向脖子间抹去,可是在长剑碰到肌肤的一刹那,南风打了一个冷颤,突然停了下来。
不敢了?灰衣人步步紧逼。南风心下有些恼火,但是却怎么也狠不下心一剑割下去。
“不!‘南风声嘶力竭地喊道,跌坐在地上。
那我就不客气了。灰衣人轻轻解开凤舞的罗裙,长衫落地,凤舞只剩下一件亵衣。“滚开!”凤舞惨叫道,蜷成一团。
不要!南风声音里已经有了一些哭腔。
好吧!灰衣人直直的一剑刺了过去,很慢很慢,以南风的速度完全可以为凤舞当下那一剑。
血光四溅,凤舞紧张地睁开眼睛,挡在面前的不是南风,而是梨落。
俗世的爱情,就是这么可悲。灰衣人叹道。梨落松开紧紧握着剑身的双手,血顺着他的手臂,缓缓落到地上,绽放成花朵的样子。
他是你的了。灰衣人夺过南风手中的印月剑,递到梨落手中。
算了。梨落拿起剑,再也没有看凤舞一眼,他看着远方遥远到夕阳,夕阳下成片成片的桃花将时间渲染得很悲伤。
为我做一件事,灰衣人走上前来,和梨落并排站在一起。为我守一座城。
“我说你这个人,整天坐在桃树下,什么事也不做。”冰城转身进了屋。
我还能做什么事呢?梨落又闭上了眼睛,继续盘坐。
邺城的街头依旧熙熙攘攘,人声鼎沸。难得出宫,姬皓缓缓走在街道上。谁又能想到二十年前,邺城的荒凉呢?
“凶手还没找出来吗?”姬皓有些不满地问流霜。
“邢台的人说还在调查,不过照当世在场的人描述,一袭白衣,剑法绝伦,怕只有夕影阁阁主夜阑了。”流霜道。
“让他们早点把真凶找出来,只知道推理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姬皓蹙着眉,“怕父皇知道先生去世,又荒废了政事,我得进宫看看。”两个人稍作打点,便出门了。
“前面再干什么?”看着前面一大群围着的民众,姬皓快步赶了上去。
前面的街口围了一大群人,隐隐传来了男子的叫骂和女子的哭泣声。姬皓避开人群,走了进去。
“臭婊子,我们公子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还推三阻四。”几个彪形大汉正拉扯着地上坐着的女子,女子衣衫尽破,长发掩面,双手护着身子,一边抽泣一遍呼叫。但围观的重任却只是堪堪地看着,没有一个人干上前帮忙。
“真是下贱,既然不愿跟我,那么赏给你们了。”女子旁边站着的一位穿着华服的公子突然发话。
手下众人一听,一个个喜笑颜开,几个人迅速围住女子,就开始动手动脚,撕扯女子的衣服。
“不要。”女子哀嚎着,紧紧拽着自己身上的几片碎布。
“住手!”姬皓抓住最凶横的一位家丁,一只手将他提了起来,狠狠朝街道上扔去。
“当街强抢民女,天子脚下,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姬皓喝道。
“你是谁?”看着一身青衣的姬皓,华服公子不屑地说,一抬头看到姬皓身后的流霜,眼睛就不愿挪开了,“这个妞漂亮,给我抢回去!”
一声令下,几十个家丁围了上来了上来。
“怎么,想抢我的人?”姬皓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位华服公子。
“我乃当今太子宠姬丽妃的亲哥哥,这个女人我要了,你出来价吧。”华服公子慢慢展开折扇缓缓扇动着。
“是吗?这个你认识吗”流霜掏出腰间一块令牌亮在华服公子面前。
贵公子一看令牌,双腿一软,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殿下饶命,贱民不知殿下大驾,如有冒犯,多多包涵,您和太子是亲兄弟,我也算您半个表亲,公子大量。”
“你们过来”姬皓喊住刚好路过的城卫,“给我抓到应天府,听候发落。“
“姑娘,没事了。”姬皓轻轻扶起地上伏在地上女子,接下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
“去当点钱吧!回去好好生活”姬皓随手将自己的玉佩给了女子,“回去好好生活,不要在酒馆里卖唱了。”
女子目送这姬皓离开,抽泣着紧紧握紧了手中的玉佩,放在了心口。
“殿下,好生自在,我在你府上等你等了半天了”看到归来的姬皓,宣旨官满脸堆笑地赢了上去。
“怎么了?父皇又什么急事宣我入宫吗?”姬皓问道。
“今晚陛下要宴请云荒的太子,命殿下前去陪宴。”宣旨官满脸谄笑地迎了上来,但是又不敢握住姬皓的手,只能尴尬地站在姬皓旁边。
“知道了,你下去吧!我会准时到的。”姬皓径直走进了月王殿。宣旨官看着姬皓的背影,悻悻地离开了。
“流霜,让下人准备好衣服,今晚你陪我入宫吧!“姬皓吩咐道。
窗外,夕阳已经西沉,本来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也渐渐散去,只留下一街的冷清。每天这样活着,连自己都快迷失在时间的迷宫里,忘了自己应该做什么了。姬皓轻轻叹了一口气。
到宁神宫时,使者已经入座,大殿内安静会极了,只有满目的灯火辉煌,父皇一脸严肃的坐在御座上,旁边坐着一脸慵懒的姬嚣。
夜阑入左,对面正坐着一袭锦衣,一脸桀骜的少年,怕就是云荒的太子凤邪了。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云荒使者情侣扣嗓子,开宗明义:“我们云荒和中州世代交好,这次我来中州,是因为我家帝君膝下有一女,正值芳龄,想许配给贵国皇子。”
姬嚣听到联姻,当下微微一笑,还好自己只是纳了妾,还未娶妻,这和亲的事,自是太子的事了。
“如此甚好。”逍遥帝笑道,一脸的沧桑,昭显着过去他经历的故事,“只要羽帝愿意,我的两个儿子随便挑选。”
“这。”使臣有些为难道,“还请帝尊决断。”
逍遥帝捋着胡须,沉思半响,刚想开口,就被凤邪打断,“敢问对面所做可是中州二殿下姬皓?”
姬皓闻声微微还了一个礼,“正是。”
“听说你资质绝伦,年少时就被我云荒武神凌霄收为入室弟子,今天可否赏脸,与我切磋武艺?”少年满脸期待地看着姬皓。
“不成,不成,两位皇子都是万金之躯,拳脚无眼,伤了哪位都是不行的。”凤邪皇子的使臣当下否决。
“哦?是么?比武嘛,点到即止即可。”太子在台上似笑非笑的应道,“再说贵太子远道而来,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我们理当满足。
“对对”火正(官职,中州被金、木、水、火、土五正管理着)原是姬嚣心腹,当下应道随声迎合。
“若姬皓兄若不和我比武,那就是瞧不起我了。”凤邪对着姬皓微微作了一个揖,说罢突然起身,一掌击出,登时周身青光暴涨,几个真气稍弱的护卫已经有些感到有些压迫。
姬皓疾身后退,退到墙边身影一晃,凤邪躲闪不及,一掌打在墙上,厚约一尺的宫墙轰然倒塌。
“姬皓,且看我这一掌如何?”凤邪有些得意地看着姬皓。
“内力雄厚,但不够灵活。”姬皓一个转身,已绕到凤邪背后,凤邪当即反手挥掌击出。轰,内力相撞,一声巨响,整个大殿已经有了一些微微的震动。
看着天上两道纠缠在一起的光影,姬嚣暗自冷笑:“姬皓输了的话,自是声誉受损,倘若赢了的话,势必与邪皇子势成水火。”
“邪皇子内力有余而掌控不足,而皓皇子内力强劲相当且拿捏得当,不愧是凌霄的弟子。”姬皓背后的老臣牛甑儒看着姬皓,赞叹道。
“哼,再怎么厉害他们两个都得两败俱伤”听到牛甑儒如此夸奖姬皓,太子有些恼火。牛甑儒只得讪讪闭口。
而姬皓已经与凤邪对击了十几掌,凤邪每次都是仗着内力雄厚,直直地进攻着。有了,姬皓想到了对策。当凤邪再次挥掌袭来时,姬皓先躲开掌风,顺势牵制住凤邪,再以斗转星移之法将他的掌力加上自己的一并还给凤邪,凤邪躲闪不及,两掌相击,本来两人真气相差无几,但姬皓此掌混着两个人的内力,威力非同小可,凤邪当下从空中摔落。姬皓也作势向后倒去,装作被凤邪击伤。
“能和我战平,不错”凤邪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哼”太子恨恨看着姬皓,冷哼一声。
“对了。”凤邪突然开口,“我想姬皓做我妹妹的驸马倒是可以。”
“皇子”使臣拉着凤邪的衣襟,本来帝君是希望公主嫁给太子的。
“卿不必多言,本殿下意已定。”凤邪看着逍遥帝。
“好好好,既然殿下这么看重皓儿,也罢,就依你吧!”逍遥帝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威慑呢吗,命运总是有莫名的相似!单元嚣儿和皓而之间,能好好相处。
“好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姐夫了”凤邪拉着姬皓的手,“这是我妹妹从小佩戴的玉石,权当定情信物。”
姬皓还未反应过来,手中已经被凤邪放上玉石,冰凉的玉让姬皓心里一个激灵。已经不能在回绝了,姬皓值得收下。
“哼!”姬玄捏着手中的酒杯,狠狠看着姬皓。“别让凤邪回去了!”姬玄对牛甑儒说。
“太子稍安,帝君是向着你的,天下迟早是你的,现在和云荒结仇不是万全之策。”
“哼!有了云荒的帮忙,姬皓的实力更
大了。”太子当下拂袖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