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没有路了,艾希曼先生。”潜艇在海中已经航行了四天多了,这时,领航员叫醒正在睡梦中的艾希曼,大声报告道。
“什么,没有路了?”艾希曼走到显示航线的大屏幕前,重复了一句,又问道:“是到达目的地了吗?”
“没有。我们的航线已经到了尽头,无法确定该怎么走才能到达终点。我们现在处在一个地下湖之中,声纳显示,前方有三个分支。”领航员在航线图上把现在所处位置指给艾希曼,同时键盘轻击,调出了所在位置的三维图像,只见屏幕上三个黑乎乎的具大洞口,高低错落分布成一个近乎直角三角形的平面上。
“四下观察!”艾希曼说道,“看还有没有异常之处。“同时叫下卡尔,”施密特先生,我想,你的航线该是不会标错的,对吧?我记得您说过,还没有到鱼死网破的时候,所以您也不会让我们在这里冒险乱兜圈子,是不是?”
卡尔微笑着说:“当然没有标错,我不过是故意漏标了两处坐标而已
。”
“嗯?您这是何意?防人之心不可无吗?您也太小心了!我好像跟您说过,我们要一起进去,我们说话可是算数的。”
卡尔在角落里的小桌前坐定,招呼众人:“来,大家坐下,我们就下一步的行动做个详细计划。”
等艾希曼、茨威格、克鲁格和杰克几人坐定,卡尔说道:“茨威格先生,你和艾希曼把我们劫到此地,把这么机密的事情告诉我们,我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你们在如愿进入基地之后,还能让我们带着里面的秘密活着出来,我也不想任由你们处置,所以想了这么个笨办法,希望用剩下的这两个坐标做筹码,跟你们做个交易。”
“交易?”茨威格瞪大了仍然有些模糊的双眼,惊讶的问:”跟我们?你要交换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卡尔脸上,等着他将要开出的“交易”条件。就连指挥舱内的其他成员也放下手头的工作,静静的关注着这边的情况。艾希曼仰靠在椅背上,左手托住右手肘,右手支在在下巴上,静静的瞧着卡尔。
卡尔拿出祖父留下的地图,铺在桌子上,用手一指,对众人说道:“我标注的地图,少了现在的位置和基地之间的最后这两个点,你们看那块屏幕上的地图,少的那两个点就是这里和这里。”
卡尔看了一眼迷茫的茨威格和镇定自若的艾希曼,又扫了一眼旁边一直处在戒备中的舱内其他乘员,接着说道:“我这最后两个坐标,使用的加密方式有些特别,其他各点用的是普通的换位法进行加密,虽然我把原文的德语一部分翻译成英语后再加密,而且使用的换位口诀有一定的复杂性,但在我将其他各点标注出来后,你们的译码员还是能找出其中的规律的,所以我用了另一套加密方法,给这最后的两个坐标进行加密,这个新的加密方法其实还不如前面的方法复杂,但由于这两个坐标信息量极少,无法给你们提足够的参照,所以也不怕你们强行破译。”说着眼望艾希曼,微微一笑。
只见艾希曼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立刻恢复了原样。这个变化虽然极快极轻微,但又怎么瞒得过卡尔的眼睛?见此情景,卡尔嘴角轻轻飘过一丝微笑。
艾希曼确实有意要夺下卡尔的标注本,他看过那个用A4纸做成的小册子,每一个地图上的点对应的注解,都打印在一页纸片上,在那张老旧的地图上,每个点都被卡尔按连线顺序标上数字序号。地图上的序号排到73便没了,而那第七十三个点,对应得正是221基地,那个小本子的页数也是73,而领航员按卡尔交出的注解绘出的海图上,却少了两个点,只到第七十一点就没了,而那个第七十一点,变成了221基地,领航员只是按照卡尔所给坐标标注,当然不知这些变化。但艾希曼见过原图,就在他搜出卡尔的加了密的注解本时见到的,他一下看出卡尔没有标出第七十一和第七十二两个点。
艾希曼知道卡尔一定会有什么打算,因而并不说破,只是不动声色的在一边观察,看他有何打算,心中也曾想过,必要时抢下他的密码本,翻译出坐标来就是了。现在听卡尔这么说,知道卡尔心思缜密,准备充分,自己从一开始只把他当作有勇无谋的一介武夫,轻视之下,反而一步步落入了对方的算计当中。
艾希曼不由得一阵苦笑:自己自以为算无遗漏的计划,在卡尔面前竟然刚刚一使出来就受人限制,落了下风!
卡尔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茨威格先生,艾希曼先生,我不会祈求你们大发仁慈,放过我们。因为我知道:任何威胁之下订立的协定,都无法最终执行。我不信任何承诺,只信自己。只有我自己才能保护自己。”卡尔盯着艾希曼,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的坐标,只换取我自保的能力。”
“自保的能力!?”茨威格不解的问。
“是的,自保的能力!”卡尔坚决的说。
“我给你们坐标,你给我提供我所需要的武器。”卡尔说道,“在这危机四伏的地方,我只有手里握着枪,才会有安全感。不论是在这个潜艇里,还是在即将进入的那个什么221基地里,只有手里的抢,才是我最可靠的倚仗。”
“可以,你的需求并不过分,我们完全可以满足你的要求,只是不知我们这里有没有你所需要的武器?太难搞的东西我们可没有。”艾希曼爽快地说道。
卡尔轻轻一笑:“别忙,我还有个条件,就是从现在起,要你们的茨威格先生时刻跟我们呆在一起,不过你放心,艾希曼先生,我们会很好的照顾他,直到我们安全的返回到这艘潜艇,返回乌斯怀亚。不知您会不会答应这个条件呢?”说着,左手伸出,抓住茨威格的手腕,闪身站在了茨威格的身后,右手一扬,一把明亮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胸口。
事发突然,卡尔的身手实在太快了,众人只觉的眼前一花,茨威格已经被他制住。
众人呆呆地看着卡尔,谁也不说话,一时间,指挥舱里一片寂静,人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好!我们答应你的要求,你记着,一定要保证茨威格先生的安全,否则...哼哼...”艾希曼冷笑一声,答应下卡尔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