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袋子哥的败落,最终所有天豹族的族人都无一幸免地被贪婪的大长老给变成了狐族的修奴。
而这些几百年来一直被天豹族压得死死的狐族,终于有了翻身做地主的一天。
他们一个个在对分到自己手下的天豹族修奴好好地发泄了一番以后,对雪这个刚刚上任就解放了他们苦难的受压迫生活的族长更是多了一分尊敬与崇拜。
特别是一群少女狐,更是一看到这个妖媚而又实力强悍的少年族长,就又是惊叫又是晕倒,搞得雪都不敢出门了,而大长老则是像只红眼的兔子似的,一脸怨毒地数落着雪诱骗了那些纯洁少女单纯的心灵。
雪本来早就不胜其烦,想早点出发去望天井,但是大长老却一直以要去收缴天豹族的资源地盘,所以太忙了为由,迟迟不肯带他去。
这日雪又来催了一次无果,然后悻悻地走了,屋子里就剩下了大长老和二长老。
二长老对大长老说道:
“大长老,你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他迟早有一天会发现,咱们是在敷衍。”
大长老一向在人前表现的猥琐的面容此时却意外地变得严肃起来,只见他叹了口气,眼神中竟然还带了一丝沉重的味道,对二长老道:
“老二啊,我这也是没办法,你也看到了,这小子一出现就帮我们解决了个大麻烦,他确实是我们狐族的救世之主,可正因为这样,我才不能让他去。”
二长老道:
“你就这么确定他不行吗?也许……”
大长老摇了摇头,道:
“那天他的神识护罩被王淳仔的狴犴之爪击碎,我就知道,他的实力还不够,所以,我不能让他去冒这个险。”
二长老道:
“那天如果没有王淳仔来闹事,恐怕他现在已经在望天井了,那时候你难道没有想过,他到底能不能成功?”
大长老又是一声长叹,道:
“那时候,我对这个小子还是不太放心,让他去了也就去了,可现在不同,现在,他的确就像传说中一样,能够让狐族重新振作起来。哎,我们狐族已经没落了这么多年,再也经不起打击了,如果他有什么事,那我就成了整个狐族的罪人!”
“可是……”
二长老还想再说什么,大长老摆手道:
“好了,没什么可是,走一步算一步吧,老二,老三最近怎么样了?”
二长老道:
“这几天都比较安静,没什么动静。”
大长老皱了皱眉,又叹了口气,道:
“哎,你继续盯着吧,但愿他不要走出那一步,不然,就真的不能再回头了。”
“恩。”
二长老亦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个平常在人前看起来老不正经,而当只有自己在他身边的时候,却又变得忧虑重重的大长老,深深地叹息了一回。
就在大长老和二长老想尽办法要拖延时间,不让雪到望天井去的时候,另一个暗室里,却有另外两个狐族长老,正在商量,怎么才能让雪到望天井去,这两个人,就是三长老韩辰,和那个说话语音尖细刺耳的八长老。
只见韩辰此时正阴着一张枣核似的尖脸,对八长老道:
“看样子那个老家伙应该是不想让那小子去望天井了,老八,你看我们该怎么办?”
八长老用两只手指轻轻地捻着下巴上那为数不多的几根短短的胡须,眯着小眼看着远处道:
“他们不领他去,他自己难道不会去么!”
“你的意思是我们把去望天井的道路告诉他?”
三长老问道。
八长老嘴巴向左侧一撇,干笑两声,道:
“你觉得,他会信我们的话吗?嘿嘿,只怕是我们告诉了他,他就不去了。”
“那怎么办?他自己又不认识路!”
三长老知道这个八长老就是喜欢卖关子,好让别人知道他的计谋有多高明,于是耐着性子问着。
八长老神秘兮兮地一笑,道:
“他这两天不是在到处打听望天井的位置吗!我们不需要告诉他,他会自己去问你手下的那个护卫长~”
“你的意思是……”
八长老所说的韩辰手下的护卫长,就是当日在小树林中的狐尾人,自从雪变成了狐族族长以后,对他也颇有照顾,所以两人之间一直都有来往。此刻听八长老说起这个人,韩辰立刻就明白了八长老话中的意思。
他点头赞道:
“不错,不错。”
然后三长老和八长老,这两只老狐狸中的老狐狸心照不宣地互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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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在催促了几次以后,也隐隐感到了大长老可能是在耍他,他就是故意不想让自己去望天井,至于为什么,雪当然想不明白,谁知道这个好色的老头心里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反正肯定没好事。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那天自己在树林碰到的狐尾人,竟然给他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惊喜。
说起这个狐尾人,还真是挺难为他的,他修为已经到了筑基后期,在狐族这个没有元婴的群体构成里,筑基中期就可以做分支部落的小族长,而到了金丹,那就是大长老。
可这个狐尾人,因为他一出生父亲就在天豹族的一次大入侵时战死了,而他的母亲为了能在这个现实的修真界里,让自己这对孤儿寡母能生存下去,就带着他嫁给了三长老韩辰,做了韩辰的四姨太太,而他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一个小拖油瓶。
韩辰虽然在人前对他表现的嘘寒问暖,但暗地里却时常又打又骂,根本就没把他当个人看。
可是他为了让自己的母亲能安心地在韩家待下去,就一直装出了一副满足顺从的样子,还放弃了外放做小族长的机会,宁愿留在韩家做个小小的护卫长。
这次,雪突然出现灭了天豹一族,对这个孝心泛滥的绝世好儿子来说,简直是恩同再造,他都不知道要怎么感激才好,恨不得就给雪做修奴算了。可惜雪没要他,这让他伤心了好一阵子。
不过机会往往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他每天几乎除了上班时间——护卫长当值,其余时间全部都像个侦探似的在暗处观察雪的一举一动,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发现,雪最近一段时间一直愁眉不展,为怎么去望天井的事情苦恼。
而他因为从小在韩家长大,知道韩家书房里就有整个青丘山的地图,于是趁着一天夜里值班的便当,这个好孩子狐尾人——莫崖就战战兢兢地潜入了书房,把那份画在皮卷上的地图给带了出来。
整个过程出奇的顺利,虽然中途他因为紧张,碰翻了几张椅子,打碎了几个小小的花瓶,但睡在书房旁边,韩辰的卧室里的老爷小娘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好像人都死光了一样,这么大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第二天,狐尾人莫崖就带着那份皮卷乐颠儿颠儿地跑来找雪,雪看到这份皮卷,不禁暗暗感叹,以后咱要是找护卫,绝对不能找个自己虐待过的娃儿,你看这莫崖,当个护卫长,却自己做起贼来,这不是监守自盗么。
不过雪感叹归感叹,若没这家伙,自己还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去望天井,那自己还不如直接去地府算了。
拿到地图以后,雪打发凌烟到她的闺蜜家里去,话说,这小丫头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情,一下子就冒出来了二三十个闺蜜,让雪都为她的社交能力暗暗吃惊。
不过,貌似这些闺蜜,一天到晚就是缠着凌烟带她们来见雪,而这个小丫头聪明地跟个鬼灵精似的,一个个地都把她们给玩的到最后连自己姓啥都不知道了,更别说想起自己最初接近凌烟的目到底是什么。
在一万分的不情愿下,凌烟终于乖乖地去了她的那些闺蜜家里回访,顺带着也蹭着住上几天。
然后雪就带着那个像粘在了鞋子底上怎么甩也甩不掉的口香糖一样的狐尾人莫崖,和自己的那个随时都能跑进自己丹田,又随时出现,鄙视地看他一眼的元婴小白,一起向望天井出发了。
他们先坐在各自的法器上飞行了到了地图上标识的望天井所在的山谷外,只见山谷的入口处浓浓的紫雾弥漫,封锁了整个山谷口,就像一块挂在澡堂子门口的紫色门帘子,挡住了门外探头探脑,想要往里面偷窥的人那好奇的视线。
为了以防万一,莫崖主动请缨,飞到了山谷上方,从空中去侦察谷内的情况,可是这个该死的山谷,竟然有一半是深入到山体内部,成了一个喇叭口的巨大山洞,而另外暴露在外面的一部分,却又是被埋在深深的紫雾下面,根本连地形都看不清楚。
他乘兴而去,败兴而回,耷拉着脑袋,跟个昨天晚上没有按时完成家庭作业的小学生似的走到了雪的面前,怯懦地摇了摇头。
而雪这个严肃的小学老师,则出乎意料的竟然没有罚他,只是淡淡地笑了一笑,道:“和我想的差不多。”
这让这个有深深负罪感的娃娃一下子就有了一种死而复生的感觉,道:“族长,那我们直接进去么?这样是不是太危险了!”
雪道:“那怎么办?留在这个地方等雾散了?开玩笑,这雾气明显非同一般,绝对不可能散掉。”
“那我先进去,若没什么危险,我再来出来带您进去。”莫崖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看得雪不禁有些佩服这家伙,这娃娃脑子里怎么全是什么忠君爱国的思想啊,难道,他自己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雪摇头道:“我不习惯拿别人做我的炮灰,你要是真那么想一个人进去,那等小爷走了以后,你尽管慢慢欣赏里面的好风景,只是现在不行。”
莫崖的眼睛微微有些泛红,更个炒菜被洋葱熏了眼睛的大妈似的,看得雪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道:“你走不走?”
“走,族长走到哪里,莫崖就跟到哪里,只要有莫崖的命在,就绝对不会让您受到一点危险!”莫崖就好像宣誓一样,郑重地说着。
雪早就受不了了,没等听完,就一头钻进了那块紫色的雾帘子里,若是任由这哥们再说下去,只怕他当面把心挖出来给自己看都是有可能的,哎,死了也比让人恶心舒服啊,这么一比之下,他还是觉得那紫色的浓雾让他更能接受一些,所以想也没想的就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