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山寨大堂上,大当家设宴款待霍去病一行,并正式介绍了自己的几位弟兄:二当家张昭,三当家徐胜,四当家刘成,并正式结识了冯嫽和卢震二人。
席间,霍去病问道:“公孙先生与我舅父乃是旧识,为何不一起效力于朝堂之上,而要占据山头,落草为寇呢?”
听到此处,冯嫽一口水差点没有噎着,这霍去病也太不会说话了吧?!果然,张昭不高兴道:“我们可没有干那伤天害理之事!”
“就是,我们一直可都是干得行侠仗义之事呢!我们劫富济贫,惩罚贪官、恶霸!干得可都是那百姓拥戴之事!”徐胜接话道。
“那天遇到你们,我们正是要赶往清平乡给乡亲们送些米面。”刘成喝了口酒说道。
“最近大旱,地里收成不好,那天,他们三人的确是去给清平乡的乡亲们送粮食的,正好碰上你们,他们三人性格鲁莽,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公孙敖说着,端起酒杯:“我给诸位赔礼,压惊了!”
“误会,误会,原来都是误会!”冯嫽看霍去病坐着没动,赶忙一边站起来痛饮杯中酒,一边拽霍去病,霍去病也很应景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大当家,这酒透着淡淡的桂花花香,很是香甜,不知道是什么酒?”冯嫽看气氛尴尬,赶紧扯了别的话头。
“自家兄弟酿的桂花酒,没想到冯小姐对酒还感兴趣呢,喜欢的话多喝点,走的时候再带点。”公孙敖笑着接话。
“一个姑娘家,学男人品酒论酒的,像什么话!”霍去病头都不偏,自顾自的边喝酒边数落冯嫽。
“你!哼……”冯嫽气得跪直了起来(汉代人都是跪坐)。看着霍去病头都不偏的淡定,只得一拂袖坐了下来。
“哈哈,冯小姐,霍校尉说得也不无道理,女子饮酒切记贪杯。”公孙敖出来打圆场。
“大哥,谁说的,你那都是老观点了,依我看,冯嫽妹子这性格直率,是个爽快之人!来,我敬你。”张昭一仰头,一饮而尽。
宴席过后,公孙敖送霍去病到房间门口,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又欲言又止,最后只道:“那霍校尉就早些安歇吧,明早还要赶路!”霍去病明明看出公孙敖有话未说,但本着别人不说他就不问的原则,也只是客套的作别。
回房后,霍去病看到饭前换下的昨晚被撕破的外衣已经工工整整地摆在床上了,拉开一看,原来已经缝好,只可惜针脚大小不一,看到这里,明明应该嘲讽的霍去病却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微笑,许是自打记事未穿过带补丁的衣服,看着这一行粗劣的针脚,莫名有一种暖意被激起,对冯嫽竟生出些许好感。
翌日清晨,公孙敖、冯嫽等人在山寨口为霍去病送行,和公孙敖简单客套后,霍去病准备跨马离去,突然想起什么,走到冯嫽面前轻声说道:“你不是该会的都会吗?怎么女红这么差?你这样怎么做下人侍候我?”而后,抬起身,又用正常音量说道:“趁着这段时间在山寨好好练习吧!”说罢,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跨马,一拱手一句“公孙先生有劳了”后,在公孙敖的一声“请”中扬鞭离去。留下冯嫽在原地生气得龇牙咧嘴大叫“你,你,霍去病,你给我回来,给我说清楚!”其余人等见状哄堂一笑,而后也就散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竟然让我当下人!”回房后的冯嫽显然还没有消气,喝了几口茶后,冯嫽静了下来想,当初是自己求人收留的,自己去了霍府后,不做下人又能干嘛呢?而且,现在是古代,自己会的那些在这里又用不上,想到这里,冯嫽无限惆怅地趴在了桌上,感叹道:“哎,还是二十一世纪好呀。”不巧,正碰到张昭进来,笑道:“冯嫽妹子,什么二十一世纪呀?哪儿好啦?”冯嫽立马坐直了,看到张昭手上端着的茶盘,赶紧迎了上去,一边接了过来,一边说:“没什么,没什么。”
“难道是冯嫽妹子青梅竹马的情郎?哈哈。”张昭反而不依不饶得追问打趣冯嫽道。
噗呲……冯嫽差点没笑出声,二十一世纪竟然被人认为是个人,太搞笑了。转念一想,干脆将错就错算了,免得解释不清。于是说道:“张大哥,你说笑了,只是个儿时的伙伴,不是什么情郎。”
“玩笑,玩笑而已。”张昭笑着说道:“寨子里都是男人,吃饭都在大堂,换班吃饭,怕你和卢震兄弟不习惯那种气氛,特意给你们送来,卢震兄弟那边已经送过去了,这是你的,你慢吃,我先走了。”说罢,张昭准备告辞。
“张大哥”冯嫽喊住了张昭,“你现在忙不?不忙的话,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你。”
“哦?不忙的,你说。”张昭说道。
“张大哥可有姐妹?”冯嫽问。
“有一个妹子,不过已经不在人世了。”张昭顿了下,还是回答了冯嫽。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张大哥,提到你的伤心事了。”冯嫽赶紧道歉。
“没事,何事让冯嫽妹子对我以前有无姐妹如此感兴趣?”张昭问道。
“嗯……是这样,我自幼养在深闺,家母早逝,家父经商,前阵遭遇变故,家父撒手人寰,家财也散尽,但在家境变故之前,与外界接触甚少,也不知道如何可以谋得一口生计。所以,想请教下张大哥。”冯嫽答到。
“哦?霍校尉和冯嫽妹子不是一路的吗?我还以为二位是……。”张昭笑着问道。
“是什么?我和霍去病是萍水相逢,他救了我一命,看我也无处可去,就暂时收留了我。但也只是暂时,所以我也得另想谋生之际呢。”冯嫽一边回答一边啜了口水。
“原来如此,女子谋生倒也不易呀,冯嫽妹子,绣女、舞女、侍女,不知道你擅长哪样?”张昭打趣得问道。
“只有这些?就没个什么女官之类的?”冯嫽很是失望。
“有是有,都在长安城,皇帝的后宫里呢,哈哈”张昭笑道。
“哎呀,张大哥,人家问的是正紧事,你怎么老是取笑我呢?!我说的是女性在朝堂之上为官的!算了,算了,你不想帮我也就算了!”冯嫽佯装生气。
“别,别,冯嫽妹子,大哥不好,不该老是开你玩笑,大哥这厢向你赔罪了。”张昭看冯嫽面露不悦后赔罪道,跟着又说:“我看你呀,先跟霍校尉回长安,那里人多,机会也多些,可以依托霍府做点生意,女官,除了被皇帝宠幸过的宫女外,一般也都是在皇宫内院执掌内宫的,而且极其不容易进,一般都是从功臣勋戚家选,民间女子入选也有,但一般要么是皇帝自己偶然看上的,要么由地方官员进献,霍校尉的姨母可不就是皇帝自己看上的呢。这个呀,得看运气。”
“哦,谢谢张大哥,哎呀,饭都快凉了,我先吃饭了哈。”听罢,冯嫽赶紧搪塞住张昭,开始吃饭,一边吃,一边想:什么馊点子,让我进宫,我本来想谋个翻译官之类的,好借机摆脱霍去病,然后赶紧找回到现代的方法。问这家伙,看样子是白问了。张昭自觉无趣,也就自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