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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兽族的绝境

王都城

清晨,第一缕阳光爬过黑色岩石耸起的巨峰,照在王都的城墙上,城墙上的斑斑血迹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妖异的光芒,城墙上的士兵,盔甲残破,神情疲惫,双眼在阳光的照射下眯成了一个缝,他们心里知道,明天会不会看见太阳还是个问题,所以个个神情黯然。斜靠在墙垛边,缓慢地呼吸着,有的人侧着垛口看着不远的营帐,啐了一口痰,嘴里不停念到着什么。

突然,一个半兽人模样的小孩,头上戴着一个成人式样的头盔,一晃一晃,右手提着一个篮子,左手拖着一个羊皮水袋,沿着一阶阶台阶向上走着,发出摩擦的声音,周围的半兽人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后,都悉悉索索地动了起来,犹如石头雕像复活,并发出一阵笑骂声。

“铁匠的小崽子,还活着呢”一个不长眼的半兽人叫道,声音嘶哑夹杂着调笑,话音刚毕,几道带有杀气的眼神顿时扫到这里,说话的人似乎明白了过来,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呵呵一笑,便闭上了嘴,接着一个领头的半兽人,长着比其他半兽人壮一圈的身体,开口说道:“小鲁曼,你又来了,不知道危险吗?”语气里含着宠溺没有一丝责备,那个叫鲁曼的小兽人,推了推鼻梁上的头盔,把一双黑色瞳仁,扑凌扑凌闪着亮光的眼睛露了出来,嘿嘿一笑,接着对那个巨人伸出右手,把从篮子里抽出一根卷着羊肉的面包递了过去,笑着说:“汉萨大叔,今天妈妈把家里的羊杀了,切成片让我夹着面包带过来,你吃吃看觉的香不香,”并把装食物的篮子和水都交给了巨汉,让他帮忙分食,在半兽人军团中,食物是由领头的来分配,领头的半兽人威望最高,他来分配可以避免争执,避免因为分配不均而引发的争斗。

不过今天汉萨只接了面包,挥挥手,让小兽人自己去分发,小兽人很高兴,沿着城墙通道中央,走走停停,当发完一圈后,小兽人鲁曼狐疑地盯着篮子里剩下的四根面包,扫视周围,发现周围的半兽人都咬着面包,周围的半兽人都发现了小兽人的表情,都没有言语,周围传来一阵咀嚼声,汉萨满脸惆怅,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小兽人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来,默默地替大家倒完了水,把剩下的面包交给了汉萨,带着空篮子和瘪了的羊皮水袋,顺着原路回去了。

当鲁曼跨过通道转角时,汉萨这名巨汉叫住了鲁曼,“小鲁曼,明天就不用来了,回去叫你妈妈和你躲起来,一个星期后再出来,记住了”小兽人没有回头,用力地点了下头,飞快地沿着石阶冲了出去,传来一阵哭涕声,然而这种分别的场景,在城墙的各个区域都会出现,有的是父亲送孩子,孩子送父亲,妻子送丈夫,一城之中,亲人如此接近,却要在今天分别,可能没有团聚,因为王都的王座上空了好久,没有首领带领这个种族前进。

在艾格大陆一个种族的王是这个种族实力和荣誉的象征,他可以聚集人口,向外征伐,而和人类世袭首领不同,在兽族和其他有别于人族等种族不同,他们的首领必须有足够的武力和家族的支持才可以当上一个族群的首领,而在半兽一族中,除了开始组成部落时具有过王以外,它们在几千年的历史过程中,都没有产生过王,主要的权利机构有四大祭司掌控,它们掌握外交,征战,联合等等一切权利,其实半兽人也疑惑过这个问题,但是在神权和四大祭祀面前,它们选择了服从,或许因为半兽人本身具有人类的智慧和兽族强悍的身体,在这两种因素面前,在和其他种族的矛盾过程里,人数处于劣势的半兽人,却毫无劣势。

直到一个月前攻打艾比斯要塞时遭受,精灵,人类,矮人联军包围,杀出重围的半兽人大军,在留下六万具尸体后才堪堪退回王都,此战半兽人元气大伤,王国的的基石动摇了,而精灵,人族,矮人和新加入的兽族总计四十万大军,齐聚王都城下,正准备一举荡平半兽王城,大战已经持续了一个月,援军被阻击在联军包围圈的外围,城内守城兵力严重不足,更难以派出突击兵团和外围取得联系,打破包围圈。

“大祭司,明天城可要破了,你还在这里运转什么上古法阵,有什么用啊?你要知道这上古法阵三千年都没启动过”一个气急败坏的长者,满脸硝烟之色,大声质问站在祭祀台上的白胡子老头,语气里尽是不耐。

“撒鲁,你有其他办法,可以抵挡城外各族的联军吗?要是没有就给我去守城,拖延一刻。我们的希望就大一点,一旦吾王降临,其他种族一定不敢违背神约继续攻打我们,更不用说把我们灭族”白胡子老头眼里充满了疯狂,疲惫之色似乎在这一刻消逝。

“撒旦,其实只要我们交出神格,他们就会退军,你要为我们半兽一族考虑一下,一旦城破了,神格也会落到敌人手里,那时我们就不能和他们讨价还价了”一个面色粗狂的大汉,神情激动地说着,似乎不说完这句话,下一刻他就要立马死掉一样。

正在祭司台上准备的撒旦,在对方话刚毕,头忽然转了过去,死死盯住了他,似乎要看穿他的脸,看穿他的灵魂,双眼微眯,嘴角上翘,那个大汉突然向后退了几步,哆哆嗦嗦地说“他们派出使者前来谈判,大家都知道了,派我前来和你商量”撒旦听后,收敛了气息,转过了头,大汉连忙用衣角擦擦汗,大声呼吸着,害怕惹怒眼前这个人,虽然已经很熟悉,但是每次看见撒旦的笑容,他的两条腿总是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而大汉心里不住地暗骂自己胆小。

“撒鲁,你还是半兽王国的仆从,王国的守护者吗?要我交出神格,想都不要想,想想地精的下场,神格意味着什么,在艾格大陆,没有神格的部族,有什么权利,有什么地位,你想你的子孙像地精一样活在地底下,受到各族的唾弃,撒鲁,本祭司告诉你,或许有那么一天,但是绝不会从我撒旦开始,要我交出神格,就让他们从我尸体上取走吧,回到你的岗位上,迎接吾王的到来。

撒鲁还想说些什么,看着向他怒目而视的撒旦,他只要扬了扬手里的斧头,抗在肩上,转过头,说道:“放心吧,你只有看见我的尸体,才能看见敌人的脑袋,死了我们还作兄弟”头也不回,大步走向殿外。

撒旦看着撒鲁的背影,叹了口气,眼睛里闪过一丝柔和,随后眼睛里如同两束光死死地盯着摆放在法阵中央的秘银棺材,心里喃喃说道:“吾王,回来吧,你的臣民在等着你拯救,不然明天就是我半兽一族的末日”说着,从一个秘银箱子里,取出一个六面形泛着金光的宝石,放在手心缓缓一推,闪着光的神格落在法阵的中央,其他的祭司,一看之后大骇,神格也要参与此次召唤,有个低等级的祭司鼓足勇气问道:“撒旦大人,神格的使用,没有在死海文书上说过,贸然使用会不会。。。。”话语中含有疑惑的味道,撒旦大祭司缓缓抬起了眼帘,用眼睛撇了一下这个发问的祭司,那位祭司腰弯的更低,头低的更下了。

“神格的使用,在艾格大陆是各个种族绕不开的谜团,可是没有一个人敢怀疑神格的重要性,本祭司年轻时候游历大陆各地,寻找古迹,遍阅典籍,终于发现一个规律”那个发问的祭司身子躬更低,恭敬的问道:“请大祭司指教”撒旦嘿嘿一笑,突然身形一闪,站在那个祭司面前,以一种长者的口吻,“你的问题可真多,好奇会带给你死亡,而我会带给你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紧接着,九个祭司连忙跪下,连忙说不敢。

“好了,到时候你们达到我这个境界,我自会告诉你一切,对秘密的窥探,对你们没有好处,不管你们是四大祭司之下最好的,也不够格”撒旦语气严肃说道,里面含着不允许质疑的气势。

九个祭司连忙躬身说不敢,撒旦自己明白他所知道的一切只是自己的推论,没有论证过,这些年外出的游历,给他一种感觉,上古法阵不是为传送而设立存在的,它是一个必须配合神格使用的召唤祭坛,因为第一代半兽之王的出现,非常突兀,好像突然之间出现,突然之间消失,祖先所记载的文书中说“吾王随光而现,随光而逝,赐予重宝,助兴我族”而神格的出现就是在第一代半兽之王消失之后留下的宝物,奇怪的是其他种族好像也有神格,只是以他的境界没有见过其他的神格。

传说光明教会的圣庭有两颗,一个是海妖一族,一个是人族,他推断神格是打开祭坛的钥匙,是召唤某个强大生物的重要的一环,想到这里,撒旦环视四周,面色冷峻说道:“本次召唤是我半兽一族世代守护的秘密,谁敢泄露出去,本祭司定要把他灵魂抽出,受万魂吞噬之苦”众祭司连忙答道,不敢,便迅速回到法阵的各个位置,等待大祭司撒旦的吩咐和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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