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一定能成功的,侯爷你不要庸人自扰。”筱铭给他增加信心,毕竟士气不能就这么被打压下去。”对了,侯爷,夕洛哥哥和妖孽怎么还没有回来?你们今天去哪里了?”
“他们还要部署凤飞楼的事情,你别担心。我们三个今天出去就是为了这件事,今晚估计他们很晚才回来。”陆渊耐心地解释。
“哦,好。”筱铭放下心中的担忧便回去休息。
叶飞云隔天便带着离辰上门给陆沁看病,陆谨虽然是不乐意见他,但也不能拿自己女儿的生命开玩笑。天隐狐的血也找不到,眼看女儿的病情也不见好转,陆谨只有答应了下来。
水青玹被人顶替也没生气,十分大方地表示要向离辰学习,不过,在离辰看诊的第二天水青玹便直言自己还有要事处理,现行一步下江南去了。陆钦也是千万个不愿意,毕竟他觉得两位名医给小妹看病他比较放心,但也不能强求别人,远远把人送到了城门外,又备了金银珠宝相送。不过水青玹直言自己什么都没做,无功不受禄,两袖清风地走了。筱铭知道这件事后对其好感倍增,直言自己没去送他觉得很可惜。
一连两天,夕洛和北堂炎两人都是神出鬼没的,筱铭也从未见过他们。
转眼间,凤飞楼花魁赛如期而至。
这天,筱铭也总算是见到了久违了的夕洛和北堂炎。
“小筱,走吧,去凤飞楼。”北堂炎拉起她的手,虽然觉得有些危险,但看她期待的表情,他也没了这份坚持,罢了,好好护着便是。
夕洛自然也是跟着去了。
陆渊和离辰去了陆钦那里,自然是赶不回来的。
筱铭,夕洛,北堂炎三人稍加准备便出发了。
时间掐的还算好,他们三到的时候比赛也进行得差不多了。
进了墨浅事先安排好的房间,三人便盯着台下的舞台看着。
可巧,表演的人正是芍药,筱铭别有深意看了夕洛一眼,夕洛镇定说道,“筱阁子之交淡如水。”
筱铭也不说什么,看着芍药穿着白色纱衣跳着舞。芍药的舞很简单,没有多难的动作,也是百夜王朝女子基本的舞蹈,但是在她身上就别有一番风情,转圈,伸手,转腕,点足,美得像月宫的仙子一般。这舞还有一个好处,便是足够长,这些时间足够选出了花魁人选。
琴声渐渐转滴,光线也变暗,芍药弓着身子退了下去。
嫣儿今天穿了七彩琉璃衣,像一只花蝴蝶似的,客客气气说着几句话,便公布了花魁的名单。
“这次,咱们凤飞楼的花魁便是茹儿。”说完,台下看着的观众也很给面子地鼓起掌来。
茹儿穿了鹅黄色的曳地长裙,身姿款款地走了出来。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看上去虽是青涩,但是长得很水灵,比不上芍药的高洁,却像是误入凡尘的精灵,大眼睛闪了光亮,最是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这个茹儿不错么。”筱铭称赞出声。
此时墨浅推门进来,正好听了这句,笑道,“这茹儿是嫣儿亲手栽培的,养在别院的,和楼里的姑娘自然不能比。”
筱铭叹了一口气,“哎,多好的姑娘啊,就这么跳了火坑。”
“这也是没办法的,小姑娘家里一贫如洗,能做什么?还好是来了凤飞楼,要是在别的地方,不知还会受多少苦。”墨浅叹了一句,这些看在眼里,看多了,也就麻木了。
趁着两人聊天这档口,楼下已经叫起了价。
“五百两。”一男人坐在舞台前,满脸肥肉,让人看了遍觉得倒胃口。筱铭也不担心,基本这种是价也是拿不下来的,真正有实力的还在后面。
“我出七百两。”这回倒是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子,但一看便是纵欲过度的,眼窝深陷,目露色光。
筱铭也看不下去了,坐了下去,喝了口茶驱散心中憋闷。
北堂炎也知道她不好受,“这花魁赛是自愿参加,茹儿她自己早就想好了,你倒是急错了。”
“嗯。”室内就陷入了安静。
楼下的吵闹声不时传来,搅乱了筱铭的心绪,思量着怎么还没结束。
“三千八百两,还有哪位爷出价更高?”嫣儿的声音传来,筱铭起身,想看是谁卖了下来。
见人群中站了一位青衣男子,长相还算可以,眸色倒是淡绿掺着杂色,估计也是四大贵族的旁系,筱铭心里也算安了一点。
还未放下心来,便闻得一声,“四千两。”
筱铭忙向门口看去,一人穿了一身黑衣,戴了个带黑纱的垂纱斗笠,看不清他的面容。
但是筱铭却总觉得那人很是眼熟,想了很久却还是没有想出来是谁。
“五千两,门口那位公子出四千两,还有没有哪位公子出更高价的?”
楼下的吵闹声转变成了窃窃私语,也没人出来竞价,毕竟刚才这人直接便是喊高了一个档次。
那出了三千八百两的,也不愿意再争,不太值得。
“五千两三次!”嫣儿这便敲定了。
“那位公子,我们这茹儿啊,今儿个便归您了,您可得怜惜这点。来人啊,送公子进房。”嫣儿正想退下舞台,便又听到那人道,“我不要那茹儿,我只要那颗珠子。”
此话一出,众人更是不解了,怎得还有人不要美女要珠子的?买椟还珠也不是这么回事吧?
嫣儿也是多年打滚过来的,忙笑了一声,“这位公子,那颗珠子是花魁的东西,这我也不好插手,您还是问问茹儿的意思吧。茹儿,公子问你话呢。”
茹儿终究是小女孩一枚,见眼前之人的气质也知道非比寻常,忙说了,“公子若是喜欢大可拿去。”毕竟这五千里她也能拿四成,而这珠子对她来说也是没用,何况还能保一个清白之身。
“多谢了。”
嫣儿这也差了下人把装着匣子的珠子送到了他手里。
男子也不看,转身便走了。
临了似乎还朝筱铭这望了一眼。
筱铭一直站在窗前观察着底下的情形,见那人看了她一眼,更觉这人自己是认识的,只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北堂炎见了那男子便觉得不对,早就差了暗卫跟了上去。
“好了,戏也看得差不多了,墨浅,该做事了。”北堂炎看了一眼她,吩咐下去。
墨浅看了一眼筱铭,又看了看底下的嫣儿,郑重地点了点头,今晚,凤飞楼便是要变了吧。
筱铭仍在窗口思索着那人,同时也看到了墨浅蒙了面纱到了楼下,在嫣儿说了点什么。
嫣儿脸色一变,手也不自觉地握紧,后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筱铭心头的不安越来越大。
“各位爷,今儿个花魁赛也结束了。感谢各位公子的捧场,可不巧的是今晚咱们凤飞楼花魁赛是被人包了的,还请诸位公子移步。”嫣儿脸上带着讨好地笑容。
底下的人可不干了,这凤飞楼开张至今也没见过谁那么大手笔包下来的,也快要发怒了,便是想到这凤飞楼不凡的背景,都压了下来。
“真是不好意思了,嫣儿我也是刚接到了消息,这不,我这里也还手忙脚乱的呢。您们看,这行不行,明儿个公子们的酒水都给免了,也算是嫣儿的赔礼。”嫣儿福了福身,给足了几人面子。
众人也不好说什么了,毕竟能包下这楼的看来也不是简单人物。虽是有了怒意,也便只能忍下来,吵吵嚷嚷地便离开了。
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嫣儿忙吩咐了下人把门窗都锁了个紧。
打发了姑娘们去休息,嫣儿和墨浅各带着自己的人聚在了大厅里。
筱铭在楼上看着他们,暗叹了效率真高。再仔细一看,牡丹果真是站在嫣儿那边的,芍药自然是在墨浅身后。两边人数差不多,小鸢在墨浅的左侧,嫣儿的右侧站了朝颜。泾渭分明,看来这凤飞楼势必要经历一番改革了。
“小筱,我们下去吧。”
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筱铭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推开了房门。
北堂炎紧跟其后,夕洛不知什么时候也不见了。二人顺着楼梯,一步一步走了下去,不带一丝犹豫。
墨浅永远记得那个夜晚,绝美的女子踏着行云流水的步子下楼,身后跟着绝世的男子,女子满眼坚定,男子满目柔情。就是这样,两人亦步亦趋,站到他们面前,决绝果断。
筱铭缓缓走下楼,停在嫣儿与墨浅之间。
墨浅半跪于地,“墨浅,率凤飞楼成员,拜见楼主。”哗啦一声,墨浅身后之人都跪了下去,齐声道,“拜见楼主。”
“起来吧。”筱铭瞟了一眼未曾跪下的嫣儿一群人。
墨浅站直了身体,眼神锐利地扫向嫣儿,“嫣儿见到教主为何不跪?”
嫣儿拨弄了一下自己染了红色豆蔻的手指,“墨姐姐说是,她就是了么?我虽是进楼晚,也知道老楼主消失了二十年,这位妹妹是打哪来的呢?”眼睛里写满了轻蔑,“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位妹妹和她身后那位公子上次还陪同了小侯爷一起来了,召了牡丹、芍药。”
墨浅眸子一暗,正想反驳。
筱铭却挡在她面前,“嫣儿妈妈说笑了,我那日与侯爷一到来,只是想看看老楼主留下的产业到底如何,顺便看看了嫣儿妈妈的能力,不过嫣儿妈妈可真没让我失望呢。”
说到这,筱铭的眼神在朝颜、牡丹身上转了一圈,“嫣儿妈妈不认得老楼主,不知道认不认识这个。”说着,筱铭捋起了右手的衣袖,蓝瑙之链静静地躺在白皙的手腕上。
嫣儿努力稳住震惊,毕竟老楼主走了这么多年,谁会想到还有传人,而且看起来这个传人身份还不低。
“谁知道这条手链是不是真的?这条手链除了楼主,谁知道真伪?我怎么知道这人是不是居心叵测,冒充楼主传人,妄图陷害凤飞楼?”嫣儿每一句都犀利之极,认准了没人能证明手链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