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小公子好没礼数,我家公子向你问礼呢。”见到公子被直接无视,那小书童不满嚷道。
可怜五少爷正在做着发财的美梦,哪听得到。
“小书,不得无礼。”
青衫公子说完摆摆手,看着双目发光,仍呆看着手里小鱼的陈平,青衫公子发出一声轻笑。见他也不见怪,迈出小步走向陈平,扇子一收拢,嘴边溢出一丝浅笑,拽起文来:
“独立桥头,人影不同流水去”说完还向八岁的陈平拱拱手,一幅请君入瓮,欲与君同醉,那清丽,那风情使得陈平不由地看呆了。
看着呆看自家公子的陈平,不满的书童此时又叱道:
“你这小呆子,我家公子跟你对对子呢。”
“啊,对对子。”陈平吓了一跳,讪讪的看着这小书童。
“做啥对子啊,呵呵,刚才我没听清呢,再说我才八岁哪会做对子呢。”陈平老脸难得的一红。
“独立桥头,人影不同流水去”这是我家公子的上联,书童好不得意的念道。
“哦,本店还未建,没法做生意,公子就请便吧。”头皮发麻的陈平不予理会,直接下了逐客令。对对子,套近乎还是要搞啥以文会友?小贩出身的陈平哪会这些,陈平可没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套近乎就套近乎,拽啥文啊,咱老百姓过日子就讲究实在。想当初追老婆时,陈平啥都没做,就写了张情书,上面写个问号,老婆回个句号,自己就屁颠屁颠每天骑车送老婆回家,一个月就成事了。何况自己对玻璃没兴趣。
“啊,你这小呆子,我家公子每天都来这东城区,凭什么赶我们走,今天也是我们先来的。”小书童听到陈平语气不善,都下了逐客令,不由大怒。
“小书,不得无礼,既然人家有事忙,咱们就走吧。”青衫公子也不介意,仍然脸带微笑.朝陈平拱手施礼,头也不回的走了。那小书童往地上一跺脚,狠狠的瞪了陈平一眼,气愤道:“小呆子,你是在无理取闹,看看你那德行,就是往水里扔个石头也会咚一声,你简直就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理你啦。”陈平目瞪口呆的看着数落自己的小书童气愤的走了,这啥跟啥,我犯了谁了。
“五少爷,河床整好了,准备打桩了,你还有什么吩咐吗?”这时老丁爬上岸来,问还在发呆的陈平。
“这么快,不到一个时辰就把淤泥清空了?”陈平错愕的问,走到河边一看,只见那河床整得平平的,上面还铺着一层细沙,淤泥都不见影了。
“老丁,真有你的,各位叔伯都辛苦了,都休息下喝口水再打桩也不迟,”陈平对这效率非常满意。
“五少爷说哪里话有事您就吩咐,咱啥都没有,就有手破手艺,有些土力气”刚开工就让五少爷这么满意,老丁的老脸就绽开花了。
陈平也不矫情,望着站在河边精神抖擞的十几位匠人,不由得满意的点点头,一声令下,大声嚷道:“打桩---”
围在河岸边的匠人听到开工的口号,精神一震,齐声喊道:“打桩---”
“打桩---”
粗重的圆木慢慢旋转,挺直,在大锤一锤一锤的撞击下,慢慢的插进土里。
木匠光脚站在桩上,手扛大锤,喊着号子,人人干得兴高采烈,场面沸腾。
“小姐,快看,那小呆子原来是那几个农夫的当家的,他们造桥要做什么呀”站在不远处的小书童很是不解,这边没有多少人来,自己才天天和小姐跑来这边玩的。
顺着小书童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小陈平卷袖露腿的,东奔西跑的,和众人一样干得满头大汗的,小脸上粘满泥土,发髻歪往一边,那滑稽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就想笑。
“那小屁孩就是有人养没人教的,一点礼数都不讲,让小姐都受委屈了,真气煞人了”小书童撇了撇嘴,仍不消气。
李玉新在她小脸上刮了一下,笑着道“你啊,还不是和他一样调皮捣蛋的。”
小书童听到小姐取笑,脸一红,忙晃着玉新的胳膊到:“小姐又笑话人家了,人家怎会和那小屁孩一样呢,你怎么净帮那小屁孩说好话,没准他还不领情呢。”
“他啊,看起来应该只有八、九岁,却如此聪明伶俐,让人心生好感,不忍责怪。”李玉新对这陈平极有好感,不想好生亲近却碰了一鼻子灰,倒也不怎么怪他。看到旁边正在撇嘴嗤鼻的小书童就觉得好笑。
笑闹一阵。李玉新望了望天,微微皱眉道:“近午了,咱们也该回梨园了”小书童却是理解了小姐的无奈之意,乖巧的点了点头。
哈--楸…………忙得不亦乐乎的陈平擦了擦鼻子,“谁骂我了。”抬起头看看四周不由皱眉,随即哈哈大笑,只见众人干得满头大汗,只是那长衫短袖极不方便,被圆木勾得破破烂烂的。众人闻声抬头看到陈平,也都哄笑出声,这五少爷的发髻咋都歪到肩膀上去了。
待到陈平看到桥梁已成形,众人已停工休息。陈平也顾不上休息,走往上游,慎重地沿河观察。看到上游水面上不时荡出阵阵水花,一群群吴郭鱼惬意的浮在水面,不由精神大振,嚷嚷道:“老杜,快去把那东胜木行的东家找来,小爷今儿个要做大生意了”
张家,占地五十几亩,青砖红檐,大门前一片小竹林郁郁葱葱的;光滑溜溜青石小路,在林中若隐若现,显得极为清幽。
张家宅院虽小,却也五脏俱全,亭阁布置精巧,池塘假山,走廊曲折蜿蜒,不时可以透过廊壁缕空之处,观赏到小园内青藤蔓延,群花争艳的景观。
主屋厅堂,两个穿着粉衫红裙的婢女,见到小月连忙揖身相迎,小手撩开悬挂珠帘,引请小姐入内。
“三姐来了。”
内屋声音响起,细碎的步履声传来,三人抬头望去,
映入眼前的,是个活泼可爱的小丫头。这小丫头约八九岁,穿着清脆淡绿的短琳裙。,头发两边用红线扎起两条光亮的小辫子直垂到耳边,那水嫩细滑的小手把玩着手里的一个精美的小风车。小嘴一吹,小风车就有沙沙的旋转起来,看得小莲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小月宠溺的把小丫头揽进怀里,兰花小指弹了弹小丫头那吹弹可破的小脸蛋。
“娘,三姐来了”,小丫头挣脱出小月的怀抱,欣喜的拉着小月往里屋走去,还献宝似的嚷到。
屋内檀香沁鼻,雕花带凤的小圆门上挂着几许淡绿的青帘,墙上挂有山水名画,该是名家作品,色彩鲜艳。厅心铺了张大地毡,云纹图案,色彩素净,使人看得很是舒服,靠墙的几柜放满珍玩,茶几,书架,琴桌摆放整齐淡雅,一位美妇正站在窗边,只见她一身深蓝绣花丝裙,头发自后梳起,盘云高挽,朴素清雅,却不失大方。手扶窗沿,观赏着窗外静幽的小院,窗外的花园在夕照的余晖下,倍见美丽宁逸。
美妇人看见小月来了,收拾情怀,玉脸露出疼惜的神情:“小月,这些日子苦了你了,你才十三就把持家中的事情,可别把自己累坏了。咋你大哥二哥都跟你爹那么像啊,都那么老实巴交,整天都躲在田里,这都像啥啊。”美妇人越说越来气,移到几边,给小月倒了杯水。
“娘啊,儿孙自有儿孙福,您也不用多担心啊,”小月顿了顿,小心的又问:“要不陈家的二闺女碧儿说给大哥怎么样?”
“不行,得给你大哥说个门当户对的,那小户人家的闺女咱不考虑,说碧儿倒不如我把丫鬟小青收了做大媳妇呢。”美妇人想都不想的立即反对,苦恼的又道:“小月,娘倒不是有门户之见,只是你大哥这么老实,得找个聪明伶俐善持家的媳妇。”
说到这里,美妇人长身而起,走到窗边,往外望去。那美丽的脸上有点苍白,静静站在窗边,不时叹气。
“姐,娘咋了?”,正在旁边玩耍的小莲好奇的问,那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肉呼呼的小手端起茶杯,乖巧得递到小月面前。
“没事,小莲,这风车谁给你买的啊!”小月笑着接过茶水,刮了刮小莲的脸,细声问到。
“是五弟买的,姐,最近五弟哪去了?怎么都不来陪我玩,五弟做的东西可好吃了,只是最近几天都没得吃了”小莲一说起五弟,立即向三姐大吐苦水,这五弟也太没意思了,整日都不带姐姐去玩,也不给姐姐做好吃的。
“小月,小耀最近都在忙什么啊,怎么整天早出晚归的,听喜娘说每天都是一身土的”美妇人听到五少爷,精神一震,也从后面问到。
“娘,我也不大知道,只听老杜说五弟在平阳城以爹的名义买了块地,前几天说要造桥的,最近又买了大堆木材,找了五六个木匠说要建什么围栏,这几天他都没来找我,这小无情,只有拿钱时才来找我,每次我问他他都很不耐,说他自有主张。”小月极为无奈。
“唉!你爹也常不在家,家里四个男的,两个整天在外跑,两个整天都在田里,让人都不消心,月儿啊,后天可有空,和娘亲一起去平阳寺烧香。”
“我也去,祝愿家人都平平安安的。”小莲从后缠上美妇人也嗲声嗲气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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